同时,幻境消散,又出现了熟悉的车厢场景。
余依依看到,抱着炎炎的淼淼、丹丹、丹丹妈妈、季建、水鬼们全都站在车厢走道最后边,挤挤挨挨的,带着些许惊悸的看着她——也许是看着她前方的唐小哥。
这节车厢是非常宽阔的八座,八个座位空了一个,其余七个座位上的乘客都在瑟瑟发抖——余依依没有看到红衣女鬼,可想而知,女鬼只怕已经魂飞魄散了。
唐小哥和幻境中一样,正背对着她,手里的长刀已经收起,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有点僵硬。
明明之前他说“我来了”的时候,是带着笑的啊。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唐小哥背:“怎么不回头?你该不会是在前面的车厢受了伤,伤到脸了吧?”
唐小哥背脊在她戳到的时候猛地紧绷了一瞬,下一秒又彻底放松,他转过身,神情平静,好像一点也没有担心刚才大下杀手吓着她。
他说:“没有,我没有受伤。”
唐小哥和她一样,进副本都是穿的方便行动的宽松长袖t恤加运动裤,露在外面的皮肤只有头部、颈部和手掌。
她快速扫过能看的见的地方,确定他确实没有受伤。
不过她总觉得他眉梢眼角带着几抹没有压下去的杀意和冷凝。
再一想他刚才露面就直接对女鬼下死手,不由猜测他在前面的车厢里很可能动了很多次手。
她也没深究,只说:“没受伤就好。”
说着她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刚才在幻境中那刮眉刀确实割伤了手的,虽然伤痕很浅但还是见了血,有点疼。
结果和之前被水鬼咬了后没有伤口一样,现在她手上也光滑一片,一点痕迹也没,也感受不到丁点疼痛。
唐小哥轻声嗯了一声,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
余依依没太在意周围的诸多围观者,不过还是走近唐小哥,等唐小哥低下头,才小声说:“其实我还没搞懂这次的任务,目前看来,仅仅只要活下去好像没什么难度——你经过的车厢难不难?对了,你是不是还是冒险瞬移过来的?”
“不难,”唐小哥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轻声说,“没有冒险,我有九号车厢到十八车厢的车厢图,我从十二车厢过来,不到一百米距离。”
他手里的瞬移符,能无视障碍瞬移百米内的距离。
余依依继续问:“那你前面几个车厢是怎么过的?”
“九号车厢有一位乘务员,专管九到十八号车厢,乘务员能在这几个车厢畅通无阻,我打败了他,接管了乘务员身份,车厢图也是从他那拿的。”
唐小哥说的很平静,余依依听得瞪大了眼:“所以你现在是乘务员?”
“嗯。”
余依依一琢磨,觉得不太对,她通过每个车厢的速度不慢,可要和畅通无阻的唐小哥的相比,那肯定要慢很多。
唐小哥是从十二车厢瞬移至十五车厢,也就是说,瞬移前,他依次经过了九、十、十一三节车厢——她也经过了十八、十七、十六三节车厢,两人都经过三节车厢,时间对不上。
唐小哥似乎看出她的疑问,解释道:“有鬼想竞争乘务员岗位,每经过一个车厢,都得打一架。”
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和余依依说起他成了乘务员的原因。
一路过来其实冒了很大的风险,他不想她担心。
而且车厢图只标注车厢大小,没有乘客信息,他不确定会遇上什么样的厉鬼,不能肯定自己速度够快,所以就没极力要求她待在十八车厢等他。
他以最快速度赶来就行。
“……高危职业啊。”余依依说着看了一眼车厢里瑟瑟发抖的诸鬼,“乘客都知道乘务员的存在?”
如果是这样,那跟了她一路的诸鬼们就可能有些问题了,毕竟谁都没有提过这点。
唐小哥说:“只有当乘务员出现的时候,他们才会想起有关乘务员的记忆——车票由乘务员发放。”
余依依听了暗松口气,这样就好,她并不想和淼淼等鬼产生隔阂,这一路合作还挺愉快的。
“你手里有车票?”
“没有,这趟车的车票已经发完,到达终点后,乘务员才会有下趟车的车票。”
余依依疑惑:“一定要到达终点?这辆车不是每隔十二小时就会停一次吗?等十二小时到了,会有一部分乘客下车,空出来的座位不让新乘客坐?”
“没有空出来的座位,”唐小哥说,“停站时,车厢会和乘客一起消失。”
余依依听到这,才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诸鬼都那么迫切的想要在到站之前,报仇的报仇、找替死鬼的找替死鬼,尽早解决心里执念。
车厢也会消失,这就是说诸鬼无处可逃,放下执念的诸鬼应该能有个好结果,也许是能投胎也许是别的去处,而没放下执念的鬼,只怕会魂飞魄散或承受无尽痛楚。
当然,也会有一种例外,那就是像她这样,早早离开初始车厢,只是这也不过是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罢了,不提通过车厢的难度和其余车厢的危险,到了第二次停站、终点站,执念放不下,该来的还是会来。
“乘客也知道这些吗?”
“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有些厉鬼能从车窗外的厉鬼里得到一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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