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这偌大的一室空间,又只剩下我一人了.
目前我能掌握的讯息只有:alex回到katherine的身边,和他再见的日子遥遥无期,我已没有再留在肯亚的理由,还有,我自己把和prinston的关係,给弄复杂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反复沉溺在犹豫不决的河流里...
...应不应该就此离开肯亚,去订飞回台湾的机票吧,不不,我还要再等等,alex会和我联络的,他不会连再见都不说,他不应该连一句话都不对我解释…
prinston也再没有回来过,有时我听见外面门廊有跑跑跳跳的声音,以为他来了,但总在等待许久以后,那大门始终没有动静,只是路过的邻居罢了.
我关在屋里的日子到底有多久,我没数过,直到冰箱里的食物吃尽或腐坏,储藏的矿泉水喝完了,我才逼迫头昏晕眩的自己拎起钱包出门去.
有时我只在附近小商店买了奇贵无比的鸡蛋土司和矿泉水,在现金愈掏愈少之后,我又嚐试用虚弱的双脚走向较远的农民市场.
街上热闹的人来车往,有时会把我逼退到太阳照耀不到的阴影里去,我独特的面貌很容易辨识,偶有路人对我多看了两眼,也会激发我的恐惧以为是joseph派人要来抓我.
我在既害怕又怨懟的氛围里过了好长一段日子,时不时的寂寞到拿起手机除了机械式拨打alex再也没有回应的号码,然后会长长的陷入犹豫要不要和prinston联络看看.
这种担惊受怕又一成不变什么也没发生的日子过久了,我的生活,终究回復到固定的节奏和步调.
农民市场外围的摊贩是没有付租金的流散打工户,但东西卖的较便宜只是品质优劣不一,去久了,我也练出一身议价和识货的好功力.
其中有个老嬤嬤不会讲英语,但她卖的蔬菓倒是很有水准的新鲜又甜美,在她说她的斯瓦希里语我用我的英文反覆交易过几回之后,我们儼然成了朋友.
现在每天花大半天的时间留在老嬤嬤摊子帮她整理贩卖蔬菓成了我的例行工作,我当然没有因此而收到她的酬佣,但每天她总会塞给我好几种蔬菜水菓倒也让我省下些微的开销.
[嗨!美丽的木兰公主.]
常客已经惯于这么呼唤我,但接下来的嫌货和杀价可一点也不含糊.
[今天又剩下什么卖不出去的货色了,看看这些发烂的蕃茄,两百先令和旁边那可怜的马铃薯堆我一起买下好了.]
我没有停下将青椒和苹果成六角型穿插堆叠成一座小丘,这些蔬菓在艳阳下闪闪发光如宝石.
[要三百先令,而且只有这些可爱的蕃茄,如果你连美丽的像鑽石的马铃薯一起带回去,要六百三十先令,已经给你折扣了,然后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