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茶梨你在说什么 — 第50节

茶梨:“?”

茶梨:“!”

他明白了,当即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郁柏等他笑完,才发起回击,道,“我也很想知道,你梦到了什么?平均十几分钟抓我一次。”

还能是抓什么?茶梨否认道:“不可能,不要冤枉我,我怎么不记得?”

郁柏动了动嘴唇,想说些冒犯性质的话,没能说出来,还是很难为情,最后道:“那就当我做梦吧。”

过了会儿,郁柏吹干了他的内裤,换好衣服,才从洗手间里出去。

茶梨笔直地坐在自己那张床边,一副冥思苦想的认真模样。

郁柏道:“在想怎么接近假岚君的吗?”

“不是,”茶梨郑重地说道,“我仔细想了想,你没冤枉我,我有点模糊的身体记忆。”

郁柏装作大方,说:“没关系,原谅你了。”

茶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我梦到了搭档的儿子逃学,我到处找棍子要狠狠揍他,梦里找了好几根,都觉得不够粗。”

郁柏毫无准备中受到了尊严攻击,瞬间掉血10000点,满脑子都是茶梨最后那三个字。

心态崩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后在梦里还是找到了。”茶梨说着有点不好意思,真诚地赞美道,“你条件很不错嘛。”

郁柏缓缓深呼吸,恢复了平静。

第41章

出门之前, 两人在旅馆餐厅里吃了一顿非常难吃的早饭。

茶梨萎靡不振,呆毛软垂。

郁柏安慰道:“等回去就好了,回去后我们连吃一个月大餐。”

“由奢入俭难呐, ”茶梨苦涩地说道,“想我以前, 每天也只是随便填饱肚子就好,其实一个人吃东西,食欲真的很一般, 都是你来了以后,我才每天都有很多既好看又好吃的食物。”

是郁柏来了以后, 有人整日与他作伴,变好的不是食物, 更是生活本身。

茶梨心有所感,双手握住郁柏的一只手,道:“我喜欢美食,更喜欢你。”

“怎么突然说这话。”郁柏脸上微红, 道, “为了你这句话, 我也一定会拼尽全力, 找到能回去的办法。”

茶梨沮丧起来, 说:“这回真的要靠你了,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出过远门,什么都不懂, 如果是我自己被扔进这里来, 怎么活下去都是问题。”

也难怪总裁在打开次元门之前, 会说,送你们两个去那边, 能有个陪伴。

雨终于停了,是一个阴天。

两人在街边报刊亭停下,郁柏买了一份名叫《今日奈落》的时政报纸。

这里网络时灵时不灵,基站都经常遭到物理攻击,普通民众获取社会信息的途径,主要是电视节目和报纸。

头版头条公布了市长竞选中最有力的两名竞争者截止昨天的支持率,和昨晚电视新闻里播报的差不多,鸿议员的支持率超过六成,民众对岚君的支持度要差一些。

这份报纸的新闻态度,显然比昨天郁柏在派出所随便拿的那一张,要客观一些。根据这报纸里对双方支持者的分析,鸿议员将得到大量中低层市民的选票,富人们则更喜欢岚君。

郁柏拿着报纸,和茶梨一起看完了报道,茶梨说:“说鸿议员花钱买选票的黑稿,就是假岚君这一方发的吧?”

“应该是。”郁柏道,“抹黑鸿议员,拉低他的支持率,最大的获益者肯定就是假岚君以及背后的大财团们。”

茶梨道:“那我们要做些什么,才能让外面的真岚君忍无可忍?”

在奈落这个漫画世界的内部,无法打开通往外面的次元门,他们想回去,就还是要外面的人也即是诺亚城的人出手才行,总裁手里那个控制器,就是次元之门的开关。

他俩需要在奈落市长的竞选中兴风作浪,去吸引到真岚君的注意,促使岚君不得不阻止他们两个在这里搞破坏,才能争取到回去的一线生机。

郁柏道:“现在我还没想好,我们要先深入竞选内部,全面地了解一下情况,然后才好给在外面关注竞选的真岚君,量身定制一个破防计划。”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茶梨道。

郁柏给他看今日报纸的第二版,上面介绍说,市长候选人们要到一所知名大学里进行演讲,阐述政治理念,拉一下大学生们的选票。时间就是今天。

“懂了。”茶梨欣然道,“还是无间道嘛。”

两人来到了大学校园,候选人们用于演讲的礼堂外。

距离活动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礼堂内外都在紧锣密鼓地做着准备工作,来了不少校外人士,都是候选人的支持者,还没入场就在场外开始斗嘴,互相攻击,主要就是鸿议员和岚君这两派,其他候选人的声势很微弱。

许多戴志愿者袖章的大学生在帮忙维持秩序,把支持不同候选人的听众引导进被隔开的不同区域里。

茶梨从没见过这种场面,郁柏以前也只在新闻里看过这些洋闹剧,两人站在旁边围观了一会儿,还没找到机会能混入其中,一名老师模样的中年人过来说:“你们两个,还不快去帮忙?工作袖章呢?”

郁柏的身体年龄是二十岁,茶梨长得很显小,两人衣着气质看起来很干净,和来给竞选人打投应援的校外人士,画风截然不同。老师把他们两个误认成了本校学生。

茶梨反应很快,说:“我们把袖章忘在家里了,老师,怎么办啊?”

那老师也没怀疑,拿了两个袖章丢给他俩,随口问了句:“你们俩是哪个学院的?”

茶梨接过袖章,被这个问题问蒙了,他怎么知道这学校都有什么学院?瞎说会露馅的啊。

郁柏却信口拈来:“我是文学院的,他是视觉艺术学院的。”

老师便没再问了,让他俩快去帮忙。

“你编的好快!”一离开老师的视线,茶梨竖了个拇指,道,“这什么视觉艺术,编的这么冷门,但听起来又好真!你也太会编了!”

“不是编的。”郁柏道,“校门口的简介牌上写了,是这学校的王牌专业。”

茶梨根本没注意到什么简介牌,更服气了,学霸真是不得了,干一行像一行,实习警员的专业度简直与日俱增,日行千里。

他们两个成功混进了后台。已经有候选人到了,去不同区域的候场室等待。

后台通道最大的分岔口,一左一右立着两块指向牌,往左边走是“鸿”,往右边是“岚”。

“我们……”茶梨迅速做了决定,道,“分头行事吧,你去假岚君那里,他认识我,我先不要和他见面了。”

假岚君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不管是不是自愿来的,现在很可能根本就不想回诺亚城,如果被他看到茶梨,以他的品行,就别妄想他会提供帮助,说不定他还会趁机挟私报复。

茶梨道:“他和郁柏1.0不认识,你可以伪装身份套路一下他。我去鸿议员那边打探情况。然后我们再碰面,交换各自收集到的情报。”

郁柏心知这是最合理的安排,但还是不由得担心,说:“你自己行吗?”

茶梨道:“我更担心你行不行啊!”

他担心郁柏武力值过于低微,遇到危险能不能自保。

郁柏则是担心茶梨过于单纯,在这种地方生存的风险很大。

最后还是茶梨警官主持大局,对实习警员郁柏道:“选择有荣誉感的职业,就要有面对相应风险的勇气,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你不要为我担心,这也是你千载难逢的锻炼机会,经此一役,回去你就有很大希望能转正啦!前提是一定要注意安全,见势不对就快点撤。”

郁柏想了想,叮嘱道:“谁也不要独自离开学校,等活动结束后,我们在礼堂外面那个喷泉旁边见,不见、不散。”

他目送茶梨朝着“鸿”的方向走去,而后自己才转身去了反方向。

茶梨进入了一间候场休息室,里面空无一人,鸿议员及其团队还没到。他进去后,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等。

不知郁柏那边会如何?

郁柏来到了岚君的休息室,假岚君这边也还没到,休息室里却已被重新做了豪华的布置,宽大的头等舱沙发,桌上摆了红酒和酒杯,还有一座精美的水果点心塔。

……这间好像更适合茶梨,郁柏如是想到。

茶梨坐在椅子上发呆,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鸿议员大步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秘书打扮的青年,青年一看到茶梨,就说:“你是谁?还不快出去!”

茶梨给他看自己袖章,说:“我是学生志愿者。”

那秘书还要不依不饶地赶茶梨出去,茶梨就复读机一样地说:“我是学生,我真的是学生。”

鸿议员对秘书道:“让他在这里坐吧,这么多椅子,坐坐又怎么了。”

秘书没再说话,表情却像对鸿议员颇有不满,鸿议员对他的态度也有点疏离。

茶梨察觉到了,鸿议员和秘书关系不好?那为什么要找个处不来的人当秘书?

他试图翻看鸿议员的信息面板,显示全都是乱码,是和已经在诺亚城的老板2.0一样的乱码。这让他更加确认,老板2.0大抵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岚君。

鸿议员在电视新闻里的动态形象,就比在报纸上的静态照片要显得帅,此时茶梨见了真人,感觉他举手投足间都很有个人魅力,是那种政治家的可靠魅力。

秘书没有在房间里停留,又出去了。

独留下茶梨和鸿议员,茶梨看旁边有冷水壶,就以学生志愿者的身份,帮议员倒了杯水,自己也倒了杯喝,正好渴了。

“谢谢。”鸿议员客气地向茶梨道了谢,这是茶梨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听当地人说出这两个字。

他喝了口水,又问茶梨的名字、是学什么专业。

茶梨沿袭了郁柏的瞎掰内容,答道:“视觉艺术。”

“艺术专业呀,”鸿议员笑着说,“也是个富家小孩呢。”

茶梨昨夜在电视上看过他的专题,对这人印象比较好,真人也相当拉好感,和另一边的候选人假岚君比起来,如果茶梨是当地人,毫无疑问会更希望鸿议员能当选市长。

鸿议员好像是真的不介意房间里还有个学生,自如地打开笔记本,对着已基本写好的演讲稿又修改字词,并默念速记。

茶梨瞄了一眼,哇稿子居然还自己写,还临阵磨枪……

鸿议员见茶梨在看,把屏幕转过去给他看了眼,说:“在看这个吗?等下演讲的时候听听看。”

“好。”茶梨道,“你觉得你能选上当市长吗?”

议员惊讶了一瞬,笑着打量茶梨,说:“我也不知道,希望能吧。”

“我也希望你能选上。”茶梨道,“对面那个岚君,可不是什么好人。”

另一边,岚君的休息室,假岚君还没来,他的竞选团队及几名仆从,浩浩荡荡地先进来了,还有扛着摄像机的,团队是准备全程录下假岚君的竞选之路,做人设包装之用。政客的一部分工作就是真人秀。

郁柏比茶梨要懂人情世故,在他们进来时,做出在认真摆点心塔的模样,自称是学校安排他过来听吩咐的。

这团队其中也有个秘书模样的人,郁柏感觉他像一个大内总管,说话掐着嗓子,对其他人颐指气使,一派眼高于顶瞧不起人的作风。

大总管看了看郁柏,好像是很满意他的外表,点了点头,没赶他走。

但其他人自发地把郁柏排挤到了最外围。

一切准备停当,外面各路候选人已经演讲过了好几位,假岚君才进来了,从他进门的走姿就能看出是个非常跋扈的人,他也不搭理众人,仿佛一屋子凑不出一个能让他正眼相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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