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过。”
不等对面人一句话说完,他已经漫不经心地将邀请函放回了怀里,和一行人擦肩而过。
路过他们几人时,他似乎认出了目暮,脚步一停,朝他略一点头,然后穿过了这条走廊,身影一转消失在了拐角。
几人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服部下意识嘀咕了一句,“真酷啊,这位警官。”
“……不,他三年前就不是警察了。”
“诶?”
众人看向开口的目暮,服部平次愣了愣,“哈?不是吗,抱歉,他的气质太像在职刑警了……”
目暮沉默地摇了摇头。
这时候另外一拨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白鸟方才关注的那位中年男人远远地朝这边点了点头,似乎也跟目暮警部认识。只是他并没有过来寒暄的意思,打了个简单的招呼之后,就带着身边人离开了。
“那是若岛津警视,是中野区的野川署副署长。”白鸟进行人物介绍。
柯南:“野川署?这里不是中野区吧,他作为管理层为什么会亲自来?还是说他只是新郎或新娘某一方的亲友单纯来参加婚礼的?”
“这个不清楚,只不过三年前他还在警视厅,你们刚刚不是问当年那起案件负责调查的人是谁吗,就是他。”
小侦探微微怔了一下,“……原来是这样,我记得当年那起事件本来就在媒体上引发了不小的争议,说嫌犯是被警察逼死的。如果现在证明了当初死的那一位甚至都不是真正的凶手,情况更加严重吧。”
服部平次听到这里终于纳闷,“你怎么对这个案子这么熟悉?”
“嗯?哦,对啊,柯南君你七年前才刚出生吧,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案子?”目暮警部也跟着反应过来。
忽然被背刺的名侦探:“额……”
他目光虚了虚,瞥了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坑了自家好兄弟一把正在心虚的服部,“因为我在辉月姐姐的书房看到了这起案件的资料。”
“哦哦,原来是这样。源小姐也在关注这起案件吗?”
源辉月表情平静,“最近写小说没有灵感了,找了点以前发生过的真实案例做参考。”
目暮:“额……”
这个理由过于硬核,其他人顿时停止了疑问,并且终于想起来面前这位已经快要在警视厅领到荣誉职位的大小姐本质是个作家。
现在写推理小说的似乎都开始掺和真正案件了,目暮警官一默,想起来这似乎还是自己的老朋友工藤优作带的头。
“呐,目暮警部,”这时候柯南终于找到机会插嘴,“刚刚走过去的那位大哥哥是谁?听他的话他当年也参与了那起案件的调查吗?”
“哦,”目暮警部回过神来,“当初那起事件闹得挺大的,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组,由当时还是警部的若岛津警视主导调查,鸣瓢君也是调查组的成员之一。不过据说他的意见的确和若岛津警视相左,当年就一直坚持他们抓错了人,只不过指纹对比的结果证据确凿,最后还是以真凶是冈圭结案了。”
柯南:“鸣瓢?”
“啊,刚刚那位前刑事的名字,全名是鸣瓢秋人。他以前也是搜查一科的刑警,三年前因为某个原因从警视厅退职了,现在似乎在中野区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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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鸣瓢秋人,《异度侵入》男主。但是剧情大范围魔改,没有不科学元素,所以也没有井。
第371章 结婚典礼(四)
十分钟后,被老熟人目暮警部一通啰嗦,得到了中心主旨为那位连环杀人凶手有可能混到了现场一定要注意安全的长篇告诫后,源辉月几人终于和警官们分开了。
远山和叶给学姐发了消息,得知他们还在酒店的充作休息室的房间,被警方关照不要出去。问到了房间号码,她带着几人找了过去准备和新郎新娘打声招呼。
“不过话说回来,我总感觉目暮警部他们的态度有点奇怪。”路上服部平次还在回忆方才的发生的事。
远山和叶:“奇怪?”
“提起那位鸣瓢桑的时候啊,明明毛利大叔也是从警视厅退职之后去当了侦探,但是他们跟毛利大叔交往的时候就很正常,可是提起鸣瓢桑的时候我总感觉态度有些微妙,为什么,难道那位鸣瓢桑的退职有什么隐情?”
远山和叶:“?”
老实说,她完全没发现方才目暮警部几人的态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此时看着一本正经陷入沉思的竹马,几乎要怀疑他们看的不是同一集。
“能有什么隐情啊,那位鸣瓢先生不是很厉害吗?当年就认为抓错了人,现在那位连环杀人凶手果然重新冒出来了。”
“目前也不能确认那位半年前闯进益户学姐家的人就是当年那位连环杀手,也有可能只是那把刀是他当年用过的,所以才留下了指纹。”
“所以他为什么要用当年那位连环凶杀用过的刀?而且指纹这种东西在金属表面一不小心就擦掉了,能够留这么久吗?”
“……”
这次服部平次找不到话来反驳了,实际上他的心底也认为是警方当年出现了失误,抓错了凶手。
但是指纹鉴定结果不可能有错啊,总不能是当初科搜研搞错了样本吧?
关西名侦探越想越摸不着头脑。
这对小情侣进行日常斗嘴加撒狗粮的时候,柯南拉了拉他姐的衣摆,问源辉月,“姐姐,那位鸣瓢桑,我记得好像是……”
“嗯,”源辉月平静地说,“昨天来找不二的人就是他。”
昨天晚上,他们和不二周助刚吃完饭出了酒店,青年原本是想发扬绅士风度送他们回家,但临时有人找了过来。
虽然对方当时没有下车,但是透过车窗玻璃依旧可以看到大致的相貌,那头粉色的头发格外惹眼,因为这个少见的发色,姐弟俩也不能免俗地多望了几眼,今天一个照面就将人认了出来。
“不二哥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小侦探疑惑,“鸣瓢桑现在是在做侦探吧。”
源辉月:“谁知道呢,就算他的确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不愿意说,别人也问不出来。”
“额……”
回顾他们几次短暂的交往,名侦探不得不承认,不二周助确实是这样一个人。看起来性格比谁都温柔随和,实际上傲气内敛,除非他自己主动,否则没人能强迫他做什么。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喜欢死撑的人,真有需要他会开口的。”
源辉月脚步一停,看着面前的门牌,“到了。”
另外那对小情侣也终于回过神,远山和叶走上前去正准备敲门,一句“学姐”的招呼还没出口,隔着门板,一个拔高了声调的男声怒气冲冲地从里头撞了出来。
“你闹够了没有?我说了什么都不会发生你就是不信是吗?”
门外几人微微一怔,远山和叶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条件反射地就将门把手往下一压,推开了门。
房间的大门并没有锁,门板刚刚向内退开,几人一眼就看到了里头一站一坐的两个人。
出乎他们意料,并不是匪徒找到警方的空隙摸了过来,房间里头的人都穿着结婚礼服,是这场婚礼的新郎和新娘。
远山和叶愣了愣,率先认出坐在化妆镜前的大半年没见的学姐,连忙朝她跑了过去。
站在另外一旁的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掩饰般地冲他们笑了笑,略显尴尬的样子,“你们是……”
“我们是丽学姐的朋友,”确认了学姐没事,远山和叶这才有点不高兴地回过头,“你刚刚是在吼丽姐姐吧,怎么回事,今天不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吗?”
少女气势高昂,男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不是,我只是声音大了一点,我怎么可能对丽发脾气呢。只不过就像你说的,今天是我们期待了已久的大喜的日子,但是丽她刚刚却说要取消婚礼,所以我有点急了才……”
远山和叶一愣,下意识回头,“诶?学姐你要取消婚礼?”
这场婚礼的新娘自他们进门以来就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此时才在和叶疑惑的目光下微微点了一下头,轻声说,“因为那封威胁信太可怕了,我担心他真的在婚礼上闹事,如果有受邀而来的客人因此受到了伤害的话……”
“所以我就说你太敏感了,”新郎平正辉自然地接口,“不过是个恶作剧而已,那种藏头露尾的人根本不敢亲自过来。”
穿着洁白新娘婚纱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抿了抿唇。
她的脸色极白,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这段时间因为威胁的原因没有休息好,带着新娘的洁白头纱,在这个本该最光彩焕发的日子,脸色却若有似无地有种连盛装都难以掩盖的憔悴。
源辉月靠在门边上远远扫过去一眼,又看向恢复了正常,开始笑着招呼他们这些朋友的新郎本人。
他的确和高木的五官轮廓极为相似,就像上帝造人时偷懒按了个复印键,但是如果是熟悉高木警官的人,一眼看去却绝不会将他们弄混。
就好像有某种藏在皮囊表象下的东西微妙地将他们区分开了,说不清道不明。
这时候参加婚礼的其他客人终于也被动静吸引了过来,这个大喜的日子,人都是希望能够和和和美美,见新郎新娘闹了别扭,立刻就有热心的人上前来打个圆场。
一通乱哄哄地招呼和打趣,气氛终于重新融洽起来,那点细小冲突就好像溅起的水花很快消弭于无形。
之后目暮警官表示有事情要交代,把新郎带走了,除了远山和叶和学姐许久没见想要陪她说说话,其他人也没有继续打扰。
在众人离开的时候,远山和叶拉着源辉月留下,却顺势把自家竹马赶了出去。
“我们女孩子之间有话要说,平次你自己找个地方去玩吧。”
“嘭”地一声,大门毫不留情地在两个名侦探面前阖上了。
服部平次和被连带着扔出门的柯南面面相觑。
柯南平静地问,“你为什么把我也拉出来了?”
服部理直气壮,“她们说女孩子之间的聊天啊,你是女孩子吗?”
柯南:“……”
不是,但是自从他变小之后,这些姐姐们好像就没在意过这一点。
“而且丽姐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我们在场她肯定不会说,还是让和叶和源姐姐陪陪她吧。”
服部平次摸了摸下巴,说到这里还自顾自点头,“嗯,交给源姐姐肯定没问题。”
“……有时候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滤镜。”柯南叹了口气,“而且,你注意到了啊。”
“当然,我又不是傻子。”
服部平次在他身边蹲下身来,伸过一只手“哥俩好”地环住了他的肩,“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那封威胁信的原因,但是我们来试试吧,把那个真凶找出来。而且你不好奇吗工藤,对当年那个案子。”
“……”
柯南当然好奇,甚至其中还有一个服部暂时都不知道的原因。
“所以我们去找那位鸣瓢桑问问看吧,他不是当年查案的刑警吗?”服部平次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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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平次此人,用网络上流行的形容来说,大概也能算得上是个社牛。一句话都没说过,就敢找上人问东问西。
可能这也是侦探的基本技能和素质。
两个名侦探都没有那位鸣瓢先生的联系方式,只能先在会场里转圈用最笨的方法先找找看,好在鸣瓢秋人一头粉毛在人群中几乎是鹤立鸡群地出挑,他们在酒店里转了十分钟,很快就从某个路人口中问出了他们要找的人在酒店南面的露台。
他们找过去时发现鸣瓢秋人正在和一个人说话,那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体型圆润,在身高腿长的鸣瓢侦探的对比下像尊圆滚滚的不倒翁,十分具有成功企业家气质。
几句零碎的话音被风送过来。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