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日不落(父女) — 拥抱

忙碌的大半天,终于吃到了口热饭,虽然很简单,什么调味料都没有放,但大概是真饿了,又折腾了这么久,苏妙灵吃得挺香的。

两人相对而坐,苏妙灵努力在心里想着要说些什么,不至于太过安静,然而想了半天想不出要说什么。除了苏徊语偶尔递过来东西说“你吃这个”,她回了句“谢谢”以外。

她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父女做到他们这个份上也挺失败的。

她很小就习惯了没有爸爸妈妈,直到有一天奶奶指苏徊语说这是爸爸,她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爸爸,但是却觉得很陌生。因为一年到头顶多见一面,有时候甚至两三年才见一面。

所以两人不太熟,因为她性格比较淡漠安静,他往时回来也没怎么有机会怎么深入交流,说的都是一些客套话。

她习惯性得把他当成一个远房亲戚,就这样不知不觉长大了。她只知道爸爸是个军人,要保家卫国,所以提到爸爸这个词时,她的心里只有崇敬之情。

而苏徊语呢,因为少不更事,意外有了苏妙灵,她出生时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哪里知道做爸爸是什么概念。

何况没过多久他就被送到军队里被蹂躏得脱了一层皮,再次回去苏妙灵都长成能说会跳的小女娃了。

两人在苏妙灵成长的这十八年来,单独相处过的时间几乎都不到一个月,这能熟悉就怪了。

虽然父女之情无法强求,但是现下俩人的关系似乎不可控的往一个很奇怪得方向发展,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饭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苏徊语用收集来的干草和叶片简单的铺成睡觉的地方,本来他想要分开铺的,但因为空间有限,只能尽量把面积铺大一点,这样两人好歹隔点距离。

况且经过刚才惊现大蛇的事,苏妙灵总感觉心里发毛,有些不敢自己睡一边。她还不放心的举着火把在洞里的各个角落都看了看,确认没什么可疑的虫蛇,这才勉强暂且把心放下。

苏徊语看她谨慎的模样,安慰道:“放心吧,虫蛇一般都怕火,你睡在靠火的一旁,我在另一边,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我也能保障你的安全。”

苏妙灵听到这番话,安心了不少。

简陋的草床铺好后,经过一番装模做样的忙碌,还是到了要躺下去睡觉的时候。

“咳咳,睡觉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哦哦,好的。”

躺下去后,两人得距离大概只隔了一个人。虽然苏徊语尽可能多铺了点干草,但是还是很硬,苏妙灵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寒酸的床,一时有些难受,怎么也不舒服。

苏徊语手垫在头下,感受身边人的滚动,眼皮转了转,没睁开眼睛,低声询问:“睡不着?”

“……嗯。”

“条件有限,委屈你忍耐一下,我们明天就想办法回去。”

“嗯。”过了一会儿,她又出声,“我们真的能回去吗?”

“可以的,相信我。”

“好。”

大概是真的累了,过了一会儿,苏妙灵的呼吸就变平稳了。

苏徊语睁开眼睛,盯着头顶看了一会儿,慢慢转过头,接着微弱的火光看着她的睡颜出神片刻,然后重新闭上眼睛让自己也沉入了睡眠中。

半夜,苏徊语身侧被贴上一具滚烫的身体,他立马惊醒了。

此时的火堆已经熄灭了,洞里一片黑暗,她摸索着贴上滚烫的额头,有些担忧。

现在什么也没有,他借着微弱的月光去弄了点海水,随手找了块布料弄湿给她擦拭腋窝,又贴在额头上给她降温。

今天拿了几颗椰子,还剩下两颗,他破开想要喂她喝下去,但是没有工具,喂不进去不说,反倒是泼了大半,他只好拍拍她的脸把她叫醒。

苏妙灵迷迷糊糊的,冷的直打颤,这种感觉她还挺熟悉的,果真又生病了。

“你发烧了,来喝点东西。”苏徊语扶着他的头喂她喝下去。

苏妙灵乖乖的配合着把两颗椰子水都喝了,然后可怜兮兮的对他说:“爸爸,我好冷。”

苏徊语伸手摸了摸一旁晾着的衣服,已经干了,他拿过来都给她套上,又把裹在她身上的叶片取下。

“还是冷。”她好难受,蜷缩着身子。

苏徊语无法,静了两秒,说:“我抱着你。”

他胸口紧贴着她的后背,把她整个人都密不透风的圈在怀里。

随着他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来,苏妙灵感觉没有刚才那么冷了,但还是难受,不过闭着眼睛,很快就又睡着了。

苏徊语又是折腾了大半夜,知道天光破云,她的体温才堪堪降下。他这才搂着她沉沉睡去。

昨天带着她游了好几个小时横跨一片海域,刚登陆又是各种觅食安顿,在被她折腾了半夜,饶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了。

苏妙灵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她正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半趴在苏徊语身上,头埋在他脖颈处,一条腿还插在他的双腿之间。

而他则是用双手紧紧搂着自己,让她动弹不得。

这是一个相当亲密的姿势。

经过昨晚她光着身子跳在他身上后,她心里承受能力也变强了,觉得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至少现在她还穿着衣服,还是两层。

她睁着眼睛静静在他怀里待了一会儿,感觉浑身疼痛,没有力气,身上还黏糊糊的。

但她不好叫醒苏徊语,昨晚他肯定又是照顾了自己一夜,一定很累了。

她动了动,试图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挣开他的怀抱,然而他的禁锢牢不可破,像一个枷锁牢牢捆住了她。

苏妙灵闭上眼睛放弃了抵抗,只是她老是觉得肚子上有根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不太舒服。

她用还能活动的那只手伸过去摸了摸,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脸色霎时恢复了高烧时的状态,甚至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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