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蓄谋
回到宿舍后，卫妤收到何望寻的消息，后者说在楼下等她。
她没太多犹豫，立马下去赴约。
有些话，还是早些说清楚好。
刚到楼下，她便看见站在树荫下的少年。
两人对视一眼后，何望寻忽地抬腿离开，卫妤跟在他身后。
他一直走到宿舍楼后的路灯下才停住。
何望寻黑着脸，神色并不好，“你和他在一起了？”
“嗯。”
“为什么？”他紧盯着她，“为什么又和他在一起？”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卫妤垂下眼，语气轻柔，“何望寻，你别喜欢我了。”
这句话，她说过无数遍。
少年不语，只是看她。
好半响，他哑着声，“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明明是他先来的，为什么不是他……
倏地静默，两人无言，直到一声熟悉的声音解救了卫妤。
“妤宝。”
是陈铮。
何望寻抬头，和不远处的少年对上眼。
后者神色寡淡，面上无任何波澜，眼底是淡淡的不屑。
何望寻想起那天和他说着什么公平竞争，现在只觉好笑。
其他人还有可能，但在卫妤这，陈铮永远是第一。
他们送一样的花，她可以都不收；他们发一样的短信，她也可以都不回。
但，她会思考如何引起陈铮注意，再蓄谋让陈铮的视线里只有她。
就好比她在济水那几年，一次次费尽心思地让何望寻挡住了所有可能对她的威胁。
何望寻好像，懂他眼底的自信了。
少年紧盯着她的脑袋，不自觉红了眼。
喉间涌上一股酸涩，他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更低了。
“既然义无反顾选择了他，你就别让我知道你过得不好。”
原本一直不语的少女倏忽抬头，漂亮得过分的美眸看向他。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扭头，错开视线。
“谢谢你。”
谢他什么？
谢他放手，不再死缠烂打追求她吗？
他依旧垂眸，只是余光瞥向她。
在那仅限的视线里，她一步步离去。
朝陈铮的方向。
少女依旧仰着头，月光从身后洒下，在黑夜的灯光下拉出影子。
那一刻，他才恍然，他每一次所追寻的，只有影子。
*
去年九月，许清羽凭借京戏第一和美艳的容貌出圈，冲上热搜第一。
和上一世的剧本一模一样。
卫妤知道，这是陈铮在运作。
他还是和许清羽在一起了。
那时的卫妤在准备考雅思，卫衡陪着她。
但看到许清羽风光靓丽的那瞬间，心里有种说不出感觉。
凭什么？
凭什么许清羽能够拥有陈铮，卫妤却不能。
这一世的陈铮，本来就先是卫妤得到的。
她心事重重，卫衡知道。
她不想出国，卫衡也知道。
“妤妤，我还是想来京大。”
十月，京大的树木翠绿，短短的绿道能够享受夏末的风。
卫妤抬头看向被树木遮住大半的京大教学楼。
这里一直是卫衡的梦想。
他也在期待吧，自由自在的大学。
“好。”她轻轻应着。
今年的九月，树影斑驳，京大的风景依旧美丽。
在人声鼎沸的骄阳下，陈铮环抱住她。
他开始重新追求卫妤，也落入她的圈套。
于十月的某天夜晚，卫妤和陈铮所有问题得到暂时性解决，两人重新热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