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灼烧玫瑰 — 第15节

被李戚容的出现这么一打断,两人的话题就没有再继续下去。没有忘记莫森还有事让他做,在与莫森一同返回住处的路上,时灼主动开口向他打探道:“上校,你想让我去做什么?”

“你明天就知道了。”没有明着告诉他,对方卖了个不大不小的关子。

这让时灼反而更加好奇起来,甚至在第二天早早就起床了。因而当他从罗温手中接过文件袋,满脸古怪与疑虑地从罗温话中得知,莫森只交代让他将落下的文件送去军部时,时灼深刻地怀疑自己又被对方戏弄了。

即便是如此,他仍旧在早餐后乖乖将文件送了过去,而他也是在抬脚踏入军部大楼后,才发现对方让自己做的事情,并非只是简简单单的送文件。

但是这一切都远远不足以能抵消掉,时灼在推开莫森的办公室门时目睹,漂亮性感的女秘书想要爬对方大腿的震撼。

第22章 人设

这件事还要从几分钟前说起。

有莫森事先的交代在前,时灼顺利地迈入了军部大楼,却在走出莫森办公室那层的电梯门时,被穿低胸紧身长裙的女秘书拦了下来。

着实没料到军部秘书还能穿成这样,时灼不由得面带诧色地打量了她一眼。

却见那身材玲珑有致的漂亮女秘书不悦道:“看什么?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时灼闻言,神色不变地收回目光来,朝他举起手中的密封文件袋道:“我来给诺因上校送东西。”

女秘书抬手拨了拨肩头的长发,一板一眼地同他走流程道:“有预约吗?”

“没有。”时灼不紧不慢地回答,“但如果耽误了上校的正事,责任你应该也承担不起。”

对方要赶人的话停在了嘴边,蹙着细长黛眉审视他片刻,随即踩着高跟鞋扭腰转身往里走,头也不回语气漠然地命令:“站在这里别动,我去请示上校。”

时灼就留在原地没有动,目送她的身影走入尽头那间办公室里。等对方彻底消失在那扇门内后,时灼腋下夹着文件袋四处观察起来。这栋修建气派的大楼就是军部的办公楼,他所在的楼层不见还有其他人在,显然莫森在军部依旧享有高于常人的优待。

只是那位看起来空有身材与脸蛋的女秘书,实在不像是莫森日常会有的行事作风。时灼再度面朝走廊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抬眼望向她消失的地方。

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分钟,却迟迟不见请示的女秘书出来。有理由怀疑对方诓骗了自己,没什么耐心再继续等下去,时灼拿上文件袋抬腿就往走廊里走。

墙边挂有莫森名字的那间办公室,门是露缝虚掩没有关紧的状态。敷衍地抬起手来在门上敲过两下,时灼就毫不见外地推门走了进去。

未料入眼就是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穿军装制服坐在宽大办公桌前的莫森,以及背对门边翘着长裙紧包的臀部,双手搭上莫森肩头意图靠近他的女秘书。

而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瞥见莫森朝秘书伸出的手臂。

时灼谈不上什么感受地扬扬眉尖,止住脚步斜身轻轻靠在门边懒洋洋问:“上校和秘书小姐,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话音未落,女秘书似是不情不愿地松开双手,神色冷艳而不虞地从莫森身前退开。

站在门边的时灼这才看清楚,莫森手中握着一支笔帽打开的钢笔,尖锐锋利的笔头不偏不倚恰好对准她胸口。

时灼眼底浮起毫不掩饰的笑意来,听见莫森语气不耐地喝令女秘书出去,连忙从门边站直身体侧身给她让路。那位秘书小姐见勾引莫森失手,转头就将心头的气撒到了他身上,在噔噔踩着细高跟走过他旁边时,丝毫不顾时灼还站在门边没有动,反手就带过那扇门重重砸向门框里。

赶在被那扇门打到以前,时灼身手灵活地挤进门里,继而表情略有夸张地转过头来评价:“上校,气性这样大的秘书可真叫人吃不消。”

没有理会他话里的调侃,莫森眉头微拧朝他招手示意,“过来。”

时灼这才面带笑意地走过去,顺手将文件袋放在了他桌上。莫森握过的钢笔还摆在桌上没盖,时灼善心大发地替他将笔帽合上,将钢笔夹在指间兴致勃勃地把玩,“上校,我到昨天下午还以为,每天审批文件的工作会很无趣。”指尖猛地抓住钢笔停下来,他微微俯身前倾望向莫森,“没想到上校艳福不浅。”

“艳福?”男人从办公桌后的椅子前站起来,修长挺拔的身材瞬间在他眼前拔高,“我哪来的艳福?”

办公桌后的空间只有那么大,对方不打招呼就起身的动作,让时灼与他之间的距离迅速缩水。仿佛连四周空气都变得挤压起来,这让时灼不得不往后退了一小步。

身体很快就抵上后方那张办公桌,时灼维持着半靠半坐的姿势不再动,心下顿觉不妙地开口意图挽救:“抱歉上校,我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

莫森抬起双臂撑上他两侧的桌沿,骤然俯身逼近过来打断他的话:“时灼,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时灼上半身止不住地朝后仰去,眼也不眨地对上他的目光接话道:“好的上校。”

对方却没有就此放过他,而是依旧神色略有不悦地问:“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时灼的双眸尤为缓慢地眨了眨,“上校的情人。”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严重脱离了你情人的身份。”莫森说。

“抱歉上校,”时灼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会牢记自己的身份,绝不违背自己的人设。”

“你要怎样向我证明?”男人问。

怎样证明?时灼被他问得有些不明所以,索性将问题甩回给对方问:“上校需要我怎样证明?”

却见眼前本该面无表情拷问他的男人,倏地勾起唇角朝他露出几分笑意来,“证明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

“新来的女秘书有点烦人,帮我想办法打发掉她。还有,”对方面色如常地从他身前退开,“记住你说过的话,维持好自己的人设。”

“……”

“上校,”终于看清他卖的什么关子,时灼心情有些微妙地看向他,“这就是你想让我做的事?”

莫森显然没打算出声反驳他。

“上校,对于不喜欢的秘书,你可以直接开掉她。”时灼好整以暇地提醒他。

“开不掉。”男人语气简洁地答。

“为什么?”时灼下意识地张口追问。

“她是总督府强塞进来的关系户。”莫森解释。

“……”

“那的确有些棘手。”时灼收起脸上看热闹的表情来。

若只是单纯的关系户还好说,假如秘书小姐勾引莫森这件事,是出自总督府私下里的授意,那么这位新秘书的存在,就不只是秘书那么简单了。

这样一来倒是能够理解,莫森特地将他叫过来的用意。本着为金主排忧解难的想法,时灼毫不犹豫地揽下了这个活。鉴于暂且还没有太明朗的计划,他在宽大的办公室中四处转悠起来,最后直接停在通往里侧的内门前,“上校,方便让我进去参观一下吗?”

莫森批准了他临时提出的要求。

时灼哼着小曲推门走了进去,门内是一间舒适的私人卧室,住宅中该有的家居用品一应俱全,甚至还带有独立的淋浴间。卧室里的床大到足以躺下三位男性,床边的的衣柜里挂着替换的军部制服。

制服很明显是莫森的尺寸,时灼将外套从柜子里取出来,对照自己站在穿衣镜前粗略比划。

办公室外突然响起敲门的动静,时灼顺手将外套丢在身侧床沿边,转身走过去将卧室的门紧紧合上。门外很快传来女秘书娇俏甜美的嗓音,似乎是在询问莫森需不需要咖啡或饮品。

莫森没有理会她的问话,也没有如往常那般赶她出去,而是任由她待在了办公室里。门外的声音很快就归于平静,片刻过后,时灼收到男人从终端里发来的信息,提醒他不要躲在房间里偷偷睡觉。

时灼对着信息框那行字面露无言,在终端上拜托莫森帮他点了杯咖啡,以泡咖啡为由将秘书支走以后,伸手拿出了放在空咖啡杯中的搅拌勺。

大约十分钟以后,秘书再端着热咖啡敲门进来时,莫森直接让她将咖啡送去房间里。女秘书满脸莫名地端着咖啡去推卧室门,手还没完全碰到门上的把手,眼前的门就先一步被人从里侧拉开了。

时灼穿着尺寸稍大的白色衬衫,肩头披着莫森的军装制服外套,赤脚踩着地毯走出来懒洋洋靠在门边,“秘书小姐找我吗?”

问完以后不等女秘书接话,他的目光就率先落向对方手中的咖啡,“这是给我泡的咖啡吗?”

时灼眉眼慵懒十足地伸手去接,披在肩头的军装外套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他遮挡在衣领下的那截修长脖颈,以及脖颈上密密麻麻遍布的红色吻痕。

女秘书惊得瞬间丧失了表情管理。

只是这样刺激对方还不够,重新将莫森的外套披回自己肩上,时灼神色自若地从她手中接过咖啡,赤脚迈开长腿走向办公桌后的男人,俯身将咖啡杯沿送至莫森嘴唇边笑道:“秘书小姐亲手泡的咖啡,上校想要喝一口吗?”

后者抬起眼眸来瞥了他一眼,就着他举咖啡杯的姿势张唇喝了一口,随即不怎么满意地拧紧眉头评价:“太甜。”

“是吗?”时灼有点惊讶地盯着咖啡自语。

转而端着咖啡长腿交叠坐上男人的办公桌,面不改色地张唇含住杯沿边对方喝过的位置。浓甜醇厚的咖啡滑过舌尖与喉咙,时灼同样轻蹙着眉头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将交叠悬空在半空里的脚尖踩上莫森膝盖,笑容漂亮而无辜地侧过脸来总结道:“秘书小姐,上校好像不太喜欢你泡的咖啡。”

女秘书面上神色隐隐泛青。

眼见预见的效果已经几乎达到,时灼见好就收地将脚尖从莫森膝上抬起。那位秘书小姐站得远看不清楚,但其实时灼有意控制过力道与分寸。他的脚尖并未完全踩上莫森膝盖,甚至都没有向对方的腿借任何力。

也正因为如此,当自己光裸的脚踝被男人伸长手指握住时,时灼一时难掩眼底惊诧地垂眸望向了他。

在他满含惊异怔愣的低头注视中,莫森将他的双脚重新按回了自己膝上,嗓音低沉却又略含纵容地吐出字句道:“出来怎么不穿鞋?”

“……”

即便能从男人那双冷淡的黑眸看出来,对方也仅仅只是在维持自己的人设,但他仍是不受控制地心中微微一跳。

时灼神色镇定地与莫森对视没说话,踩在他膝上的脚趾却轻轻蜷缩了起来。

第23章 编排

时灼的这一系列举动,成功气走了那位秘书小姐。听闻对方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后,他从莫森的办公桌前站起身来,不料转头就被莫森伸手拦掉去路。

“衣服从哪里拿的?”对方扯着他的衬衫衣摆问。

“衣柜里。”时灼老老实实回答。

莫森又将他肩头的军装外套掀开,目光扫向他脖子上逼真的红痕问:“吻痕呢?”

时灼双手伸进外套两侧的口袋里,半晌掏出咖啡的搅拌勺笑眯眯回答:“自己刮的。”

莫森盯着他沉默了两秒,“多久能消掉?”

似是被他的话问住,时灼不由得愣了愣,继而语气迟疑地道:“……我也不清楚。”

莫森神情难以言喻地掀起眼皮来,“你准备就这么回去?”

“……”

他还真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时灼过来时穿的衣服是低领,完全遮不住脖子上的痕迹。最后在莫森本人的默许下,他穿走了男人那件军装外套。对方那件军装外套实在太过惹眼,走出电梯离开军部大楼的一路上,不断有过路人频频朝时灼看过来。

已经能够在心中想象得到,自己从莫森办公室离开的不同穿着,将在整个军部掀起怎样的流言,时灼不免在心底同情对方一秒。

回去的时候遇上罗温在前院浇花,时灼故意穿着军部外套从他眼前晃过,果不其然就被罗温满脸费解地叫住问:“你这是摔路边泥坑里了?怎么去了一趟军部回来,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个遍。”

“……”

临时起了想要戏弄他的念头,时灼一边弯腰去拿放在地上的水壶,一边头也不抬语气如常地接话道:“没摔泥坑。”

罗温顺着他弯腰的动作垂头看去,“院子里的花我都已经浇过——”

话未说完,就见时灼那好好穿在身上的外套,不知道怎么的就往旁边倾斜敞开了。脖颈旁大片暧昧的红色吻痕露出来,罗温如遭雷劈般瞪大眼睛盯着他看。

时灼垂着头唇角轻轻挑起,盘算着时间让他看够以后,才放下水壶直起腰来似真似假地抱怨:“上校这样,真叫人有点吃不消。”

“……”

罗温一脸难以置信地质问他:“这些都是上校弄的?”

时灼欲语还休地看了他一眼,像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又像是什么话都说了。扫见罗温脸上的震惊愈演愈烈,才心情愉悦地拢回外套衣领朝院内走,留下罗温一人独自在原地心情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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