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是奸臣白月光 — 第46节

“传医官。”萧淮止冷声吩咐。

身后的温栋梁连忙躬身朝外高喊,萧淮止长眸转至玉姝的衣祍处,起了几道褶皱,而另一端,他的视线稍移,落在了裴如青泛白的手上。

长目倏然浮起极淡的戾色。

玉姝瞥过他漆黑狭眸,下意识将衣祍往下拽,然而扯动间,裴如青的却死死攥着祍口不松,玉姝斜睨他一眼,手中力道却还是抵不过。

俄然,一双长臂握住玉姝的肩,骨节分明的大掌拉起玉姝的手,瞬时裴如青的力度挣脱。

萧淮止低眸凝着她微愕的眼,两端沉默间,对上他深幽目光,玉姝心中不断交战。

臂弯处的大掌忽而松了力,萧淮止越过她,径直走向了裴如青。

玉姝眼睫微翕,瞥过书房大门。

心随着他迈动步伐,骤然一沉,前方却陡然传来他沉冷的嗓音:

“回去等着。”

作者有话说:

小裴:不好意思,骂凶了,居然把自己气得发病了。

萧狗(冷冷盯着小裴):想死?

姝姝(手足无措)

另:情人节快乐老婆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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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白居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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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玉姝,跟着孤。”◎

【037】。

一刻钟后, 照玉院。

屋内菱窗敞着,廊道外响起橐槖步伐声。

紧接着,主屋的门被推开, 玉姝坐在美人榻前, 侧身望向门帘处,绢纱帘幔微浮, 勾勒出那人深邃立挺的五官。

玉姝朝身后服侍的绿芙微睇眼神, 示意退下。

细碎脚步声走远, 屋内便只剩下他二人。

萧淮止大步越过眼前几处案台,径直撩开珠翠帘帐, 长目凛向榻间美人,目光交视间, 他沉吟片刻,问道:“身上可还觉得累?”

玉姝微愕一瞬, 她本以为, 萧淮止是为书房之事而来, 结果第一句竟是昨夜……

经他一提,思及昨夜那场直至夤夜才停下的荒唐, 玉姝只觉双腿发麻。

薄光照入窗扉,镀上她泛红的双颊, 玉姝檀口张合,转了话题:“裴先生可还好?”

随着话音落下,满室陷入沉寂。

玉姝下意识抬睫看他,却陡然对上他深幽目光,心中顿感微窒, 玉姝敛睫暗思着, 他怎总这般阴晴不定。

正思忖间, 玄色袍角已晃入眼帘。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从身前掠过,措不及防的瞬间,长指已攫住她纤长脖颈,玉姝乌眸骤缩,满是错愕地睨向他。

心不住地收紧,扶住把手的指尖微蜷。

青年狭眸睥视着她,手上力道一点不小,这般将她控着,使她不得挪一分目光予旁处。

“为何与裴如青在一处?”

果然问到此处了……

玉姝朱唇微张,喉舌都似被他扼住一般,艰难地喘了几口气,才道:“偶然撞见的……”

“书房?”

玉姝微窒,乌眸氤氲起一层水雾,点了头。

“你去书房作甚?”

“我只是想借书,可是——”玉姝话至此处,眼底蓄了泪光,吞吐道:“我没进去,大将军日后能否……”

她吞吐至此,满眼都是怜。

萧淮止长眸半垂,脖间力道松了几分,微弓下背脊,长臂一伸将她一整个从榻上提抱起来,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凶了:“说。”

“大将军日后能否……少来我的院子。”她话稍停,便见萧淮止面色沉了,又踯躅着补充道:“您若总是来照玉院,会碍了公事……”

见她泫泪模样,萧淮止大抵懂了裴如青那个嘴臭的又说了什么。

她双臂环上萧淮止的肩,任他埋首贴向自己的颈窝处,高挺鼻梁在她脖间反复擦磨,几近贪婪地去嗅她身上气味。

“你是孤的人,不必理会他。”

裙裾与玄袍不断缠织,暗香浮影,绕上帘角。

他瞥过玉姝虚力垂下的手腕,大掌一把捞过她的皓腕,锢在掌心,滚烫的温度贴着她微凉腕骨。

目色暗了几分,那处衣祍被人碰过的。

只要一想到此,他心中便会觉得烦躁。

她是他的私有物,绝不能让旁人碰一丝一毫。

萧淮止唇瓣扫过她的脖颈,顿生起丝丝痒意,玉姝往后挪了挪,一道重力忽地按住她的背脊,使她不得退缩。

只这须臾功夫,她的心神便已被他搅乱。

片刻,萧淮止从她脖间退出,狭眸睨过她潋滟乌瞳,喉间微滚,道:“去将这件衣裳换了。”

玉姝微愣,“可这是我今晨刚换的……”

落在她腰肢处的大掌用力掐了一把,玉姝腰间一软,溢出一声轻咛,随之整个身子都倚向了萧淮止怀中。

萧淮止手臂倏收,将她锢紧,目色沉沉地压着她,另一只手臂从她背脊处缓缓而下,控在她的臋上。

略带威胁的语气道:“换不换?”

长指顺势而下,擦过她的腿侧,玉姝眉心微跳,咬牙道:“换。”

锢住她的力道随之松开。

幽邃黑眸凝着那道纤娜身影走入屏风,看着她将身上一层层衣裳褪下,垂落至地,玉姝站在屏风后,瞥过外面的长影,垂睫将衣裳套上。

他似乎总有这些癖好。

每逢她要更衣,有他在时便定然不会离开……

玉姝拧眉,纤指勾过快速将腰间襟带系好,才从屏风后出来。

窗外照过粼粼日光,案几上的青炉焚香缭绕,萧淮止坐在榻间,身子笔挺,垂目时眉眼淌出几分风流,此刻闻她脚步走来,撂了拨香炉的剪子,抬目朝她看去。

沉黑眼眸里瞧不出情绪。

而后,他淡声道:“一会叫人给你收拾东西,随孤出城。”

玉姝脚步一顿,乌凌凌的眸子看着他:“出城做什么?”

萧淮止起身走向她,步履微沉,抬手勾起她微红的下巴,“宿州有事需要孤去一趟,不能将你一个人放在京中。”

他不能将她放在京中,看不见,摸不着,稍不留神,或许她也会跟别人跑了。

这么多年,她像是一场触不到的绮梦,他好不容易得了手,断不能让她再有任何可逃之机。

二人的气息越贴越近,青年沉冷的眼眸泛起一层薄雾,盖住了冷意,多了几分涌动。

玉姝睫羽微垂,沉默一瞬,踯躅着问:“可我阿姐呢?”

萧淮止俯身的动作微顿,粗粝指腹擦过她的唇下,心中没由来地升起一股烦躁。

漆瞳一转,萧淮止忽而勾住她的纤腰,紧紧相贴,男人沉重的气息吐在她的颈窝、耳后,激起一阵涟漪。

“姝儿,孤的消息从不递给外人,”他话音稍顿,扳过她的脸,长眸微眯,“所以,乖乖跟孤去宿州,听懂了吗?”

玉姝妥协,“我想带着绿芙。”

“你是孤的女人,孤只会护你,不会顾她。”

他的回答再了然不过。

玉姝眼帘微垂,沉默颔首。

——

京阳宫。

及至日暮时分,重重帘幔迤逦垂落,殿内一片昏聩沉暗,几缕霞光从窗隙中探入,射过彩绘屏风落下几道薄影。

里间龙床垂落层层纱幔,一道长影从帐中坐起。

皇帝拂开帐子,惺忪眼眸扫过眼前一片,沉声朝外唤了一句魏康德。

随即,殿门从外推开,一道清瘦影子挪步走入殿中,魏康德躬身将几处烛案点燃,顿时殿内火光通明。

“陛下。”魏康德躬身走至帐外,朝里揖拜。

“外面什么动静了?”皇帝握拳虚掩着唇,咳嗽几声。

魏康德走近几步,附耳低声道:“谭统领刚递消息来,说是大将军去宿州了。”

闻言皇帝低嗤一声,胸腔起伏间,又重了咳嗽,魏康德赶忙去顺皇帝的背脊,才稍缓几分。

皇帝的病一直不见得好,今日又重了几分,见他起身,魏康德赶忙上前几步,仔细着将他扶起,随后恭声问道:“陛下可要先用膳?”

皇帝长睫微抬,睇了他一眼,而后虚声道:“把朕的药,先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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