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後面,报告的声音就越是小声,越来越没有底气,场面也越来越凝重,令人窒息......
这种消息听多了,总是会让人不耐和暴躁,克劳斯就是这样的。一抬手,酒杯便碎在了他们脚边,在场的人全部噤声,低着头生怕惹上厄运。
克劳斯抿着薄唇,他没有料到用这麽多的人力物力,居然找不到一个女人。最近总是会冒出这种雷同的事情来提醒他的失败,真是让人火大,克劳斯眼底酝酿着风暴,不满了阴鸷的乌云,“接着找,找不到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是!”
克劳斯冷哼一声,站起身来。
莉莉安肯定还在庄园里面,她绝对出不去。
但是一直都没有传来什麽好消息。
克劳斯的心情是差上加差,只能喝喝小酒来缓解这种暴躁。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却又总是有一些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提醒,其实你的失败是有原因的。
这边,克劳斯扔下画笔,他现在心烦意乱又头脑空白,就算是画画也没什麽用处。一手拎着一个酒瓶,他在走廊没有目的地闲逛,仿佛无根的幽灵。
在路过通向一处无人的楼梯时,他忽然皱了皱眉头,若有所察地停下了脚步。克劳斯轻轻转过脸来,脸色微醺,眼帘低垂,但是鼻尖轻嗅着。有一缕若隐若现的香味,虽然微弱,他现在喝醉了,以往专注的听觉和视觉都稍微涣散,嗅觉却灵敏了起来。也不需要什麽理由,克劳斯看着那蜿蜒直上的楼梯。
从他的角度看,是通向一处漆黑无边的远方。脚下一转,他就走上了无人的台阶。
屋顶一直都是废弃的,一扇铁门紧闭,钥匙也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这里没有光线,显得极端幽暗,只有克劳斯那一双眼眸深处氤氲着暗芒,微微低垂着,仿佛是蛰伏在黑夜之中的野兽,即使酣睡着也依旧带着无法忽视的危险性。
发现打不开门,克劳斯皱起了眉头,却凑近门框的位置,不住地轻嗅着。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离开,手指挠着门板,发出轻微刺耳的声音。额头抵着冰凉的铁门,皱着眉头,可见他是真的有些醉了。
忽然,铁门处发出一个巨大的响声,像是爆炸似的。
那扇被锁住的门被推开。
用彻底的蛮力打开了铁门的克劳斯懒懒地抬起眼帘,看着眼前这空荡荡的、无人的屋顶,像是骄傲似的勾起唇角。
屋顶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那广阔的阴沉的天空,冷风直灌。把他的短发都吹得淩乱不堪,连带着也清醒了许多。抬脚踏进,除了呼呼的风声,什麽都没有,屋顶一片空旷,人迹罕至的没有一丝生气。克劳斯打量了一圈,轻轻地啧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麽魔就上来了,还弄坏了门锁。到时候还要找工匠来换锁,真是麻烦,克劳斯抬手搔了搔脑袋,难得的孩子气。
被这种冷风吹久了,也有点不舒服。
克劳斯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了,转身就要回去。
只是下一秒,他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了一处普通的角落,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亮出了利齿,气势汹汹,带着杀气。
在他突如其来的压迫之下,而那片空间刹那间便出现了波动。克劳斯一个帅气地侧踢飞过去,完美隐藏在暗处的莉莉安为了躲避,微微一动,便暴露了自己的身形。
莉莉安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抬起双手挡在身前,却被他强大的力道震得手上微颤,後退了半步。
“哦?”克劳斯微微挑眉,似乎才知道这里躲着一个人,嗓音低沉还显得有些性感,懒懒地收回手,重新插回口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真巧啊。”
眼光幽深,眼底漆黑一片,全然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莉莉安面上不动声色,身体却紧绷了起来,因为她已经被围困在了角落之中,“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来,我做了什麽暴露自己的事情吗?”
克劳斯笔挺地站着,就像是一座料峭的冰山,克劳斯神情莫测,看不清他在想什麽,语调冷静到不可思议,“你的血,很诱人。”
克劳斯没想到她会藏在屋顶。毕竟从这里是无法逃脱他的庄园的,没有食物和水分的供给,更像是一座无望的孤岛。但既然发现了,就没有放过她的道理。她对自己的女巫出手,就已经表明她的立场和选择,但好歹是个能人,克劳斯对她的感官也还算不错,所以他不介意在形式上多问一句,来彰显自己的大度和慷慨。
“你背叛了我,”克劳斯凉凉地笑了一下,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是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既然你毁了我的女巫,只要赔给我一个就可以了。”克劳斯对她嘉俊伸出手,像是招呼家里的小宠物一样随意又自然,“过来,我就放过你。”
莉莉安却微不可查地後退了一步,目光直视着克劳斯,作出一副专注的模样,但实际上余光一直在打量着四周,尽最大的努力寻找和规划着最恰当的逃跑路线,“我没有毁了她,只要她醒过来就没事了,所以我不会就此作出赔偿。而且从各种角度来看,我们之间并不存在可以导致背叛的先天关系。”
“这是拒绝了,”克劳斯表情淡了下去,手垂了下来,“那我就要杀你了。”
“得不到就毁掉?听起来是一个非常浪漫又血腥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