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别叫我歌神 — 第423节

“永乐大钟?”

今天帮谷小白当导游的两位历史学教授,也获得了谷小白的赠票,来到了现场。

他们俩在看到这永乐大钟的时候,突然之间就走不动路了。

怎么回事?难道小白把大钟寺的大钟偷来了?

不,仔细看的话,并不是。

大钟寺的那口大钟,已经经历了几百年的岁月洗礼,成年累月的撞击。

但是这口大钟,却是崭新崭新的,连点污渍、锈迹都没有。

像是刚刚从铸造厂里搬出来一般。

“这是永乐大钟1:1的复制品?”

“我怎么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复制过永乐大钟?”

“我打电话回去,让他们确认一下大钟还在不在!”

不行,怎么看还是觉得,这大钟和大钟寺的那一口,完全一样嘛!

大钟寺的工作人员,在接到电话之后,觉得这俩人简直是傻了。

看看大钟还在不在?

那可是一个46吨的大钟!

难不成谁还能把它偷走!

不过在两个人的坚持之下,他们还是去钟楼里看了一眼,还拍了张照片给两个人。

这边两个人,也拍了一张这口大钟的照片发了回去。

两边的人对着手机上的图片,发呆半晌,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真的是1:1的复制品?”

可这么庞大的钟,怎么可能完全1:1复制?

铸造过程中,总有许多的意外发生,不说别的,长安的那口景云钟,比这个小了十倍,复制的时候都没办法做到1:1完全复制,尺寸上有着微小的差别。

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保安守着,他们恨不得上去撞一下,摸一摸。

此时,两个人就像是两只长颈鹿一样,伸长了脖子拼命看。

看着看着,谷小白的那位师兄突然一拍大腿:“我说刚才这孩子怎么在那里偷笑!感情他早就已经了解过永乐大钟了!还亏我在旁边介绍的那么认真!”

这孩子真坏!

蔫儿坏!

此时此刻,在旁边认真看的,不只是它们。

还有一群从京大赶来的物理学家们。

现在,整个物理学界,对“钟鼓之琴”的兴趣格外旺盛。

他们伸着脖子,仰着头,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

这孩子……真的造出来了?

虽然只是半架,但是这才多长时间!

“样子货,一定是样子货,只是摆在这里让看看。”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

“肯定响不了。”

“一响就露馅了。”

正如段桂新所说的。

其实,嫉妒谷小白的,看不惯谷小白的,远不只是他一个。

而且……

这“钟鼓之琴”里,技术难度最大的“钟琴”,怎么可能那么快就造出来?

而且这口大钟……该不是塑料模型吧。

在他们或是震惊,或是审视,或是疑惑的目光之中,太阳渐渐落山了。

突然,一束光打在了舞台上。

四周,粉丝们的尖叫欢呼声,响彻云霄。

第462章 惊世钟乐

不知道什么时候,谷小白已经侧面对着观众,坐在了舞台一侧。

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台子,像是一家立式钢琴,但是比立式钢琴要大上两圈,琴键的位置,是一个个的圆形短棍,经过了流线型的人体工学处理。

“立式钢琴”的顶部,无数的线缆,连接到舞台上方的架子上。

谷小白的两手虚虚一握,对着面前一个琴键,轻轻敲下。

那一瞬间,圆棒形的琴键,扯动了背后的缆绳,缆绳穿过四五个滑轮,扯着一个木质的重锤,猛然砸下。

一个长达一米五,牢牢固定在支架上,几乎完全无法晃动的甬钟,被猛然敲响。

“咚”一声,发音极为浑厚、圆润的c4音高,就响了起来。

圆润的钟体共振,加上复杂、圆润的整体共振,那音色响起的瞬间,在场的观众,就已经“哇”一声,惊叫了起来。

这什么音色!好美!

这是编钟的音色?

是的,这是编钟的音色。

但却又和传统的编钟音色并不完全相同。

传统的编钟,包括曾侯乙编钟在内,因为体积的限制,在敲音比较高,钟体比较小的上排钟时,还会有一些不和谐的,像是敲打破铁片的那种难听的震动声。

毕竟壳体震动,比弦震动复杂太多了,它的谐波太多,很难像弦震动一样,自身泛音完美和谐。

如何发出好声音,才是谷小白这次造“钟鼓之琴”的最大挑战。

谷小白尝试了很多方法之后,终于决定,加大!再加大!

加大钟体的大小,以加强其音量,同时也是加强声音的稳定度,再通过加厚钟壁,以调整音高。同时通过复杂的调音技术,将钟体的波动,调整到最和谐的状态。

这种加工技术和难度,几乎已经达到了春秋时期的技术上限,谷小白甚至将许多明代的技术,拿到了春秋时代。

我要瞎搞乱搞胡搞!反正后面有秦始皇兜底!

焚书坑儒,坑一波焚一波,什么记录都不会留下,完美!

先秦时代,就是这么任性。

但它的效果,是完美的。

此时此刻,这编钟的发声音色,其实已经接近圆钟,只有在基音和几个主要的谐波衰减之后,才能听到拖拽着的小小尾巴一般的不和谐音。

这种不和谐,却已经不是瑕疵,而是特色,是它音色的一部分,代表了它的身份,是编钟,而不是圆钟。

圆钟的声音衰减速度,不可能这么快!

而这,也是谷小白一贯的态度,传承,但是从不墨守。

他要做的钟鼓之琴,它是中国传统的钟与鼓最巅峰的状态,但它们绝对不是几千年前钟鼓的拙劣复刻,它们是发展的,是可以跟上现代审美,甚至可以引领潮流的!

在前方靠近“钟琴”的区域,是专门留给京大、答辩教授们,以及各路评审专家的。

两个咸鱼老师,此时此刻也坐在这里,他们身边,是许多搞声学的同行,虽然大家这次算是竞争对手,但毕竟这个学科很小,平日里参加各种会议,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早就已经熟悉了。

在这堪称完美的钟声响起的一瞬间,他就听到身边,一连串的惊呼响起来。

“怎么可能?什么情况?”

“假的吧!”

“是不是扩音器的合成音?”

“仔细听,钟在震动呢!”

外行听热闹,内行听门道,虽然这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都没有绝对音感,更不要说像谷小白那么变态的可以精确到小数点后1位。但是人类的耳朵,分辨“和谐与否”,是一种本能。一个声音,入耳的一瞬间就足以听出来。

对普通人来说,这和谐悦耳的声音,入耳只是让人觉得好听,但对他们搞声学的人来说,却瞬间想到了无数的内容。

是的,正如他们之前向无数人强调的一样,这“钟鼓之琴”的机械设计不难,加工制造也不难,只要有钱就行!

难的是什么?

难的是调音!

人的耳朵,有时候驽钝到分不清两个音的高与低。

但它有时候却敏锐到,比任何的仪器更能分辨音色的好坏。

入耳即知!

实在是太明显了!

在坐区的侧后方,段桂新哗一声站起来了。

什么情况?

这种调音?

谷小白他完成了?

“不可能……不可能,只是一个钟而已……”

调好一口钟不难,难的是,把整个架子上,57个铜钟的调音,而且其中有过半是一钟双音的调音!

就算这一个调的再完美,剩下还有56口钟!

每一口钟的音色都完美还在其次,关键是所有的钟都要音准,要在调上!

钟又不像是钢琴一样,可以通过紧或者松弦来调整,必须一步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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