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 第116节

常高远话音落地,便听太医在那大声禀告,「回皇上,三殿下这几日胃寒脾虚,在胸口处贴了膏药,这箭虽锋利,可刚好刺中粘贴的膏药处,所以三殿下虽伤及皮肉,去并无大碍,只需敷药治疗即可。」

「恭喜皇上,恭喜三殿下。」

周围人闻言,呼啦啦跪了一地。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皇上闻言心中的一口大石头顿时落了地,招呼大殿下和二殿下,「你们两个也快来瞧一瞧老三。」

「是。」大殿下和二殿下低头再次互相看了一眼。

这小子,竟是有这般的气运。

这下子不但人没有事,还得了一个救驾有功,甘为兄长挡箭的美名,只怕这名声更响,也更被人尊崇了。

当真是可恶。

二人咬了咬牙,面上却是满脸担忧,去瞧三殿下。

尤其是大殿下的脸上更比寻常人多了几分感激,「那一箭原是该我来挡的,你竟是这般犯傻,遭这样的罪过,让我心中如何好受?」

面上感激埋怨,实际却是在提醒旁人,他虽然并未成功挡了箭,但原是要去挡的,不过被老三抢了先机罢了。

三殿下此时脸色苍白,气息也有些不稳,苦笑道,「大哥莫要怪责,我原也是没想太多,看着形势不对便扑了过去……」

完全只是由心而起的要保护父皇和大哥罢了。

大殿下咬了咬牙,面上却不显露太多,只查看三殿下此时的伤势,叮嘱其多多歇息,更是吩咐太医好生照看。

因为发生了行刺之事,皇帝要提前启程回宫。

大殿下和二殿下也忙成了一团。

寻了个时机,两个人再次凑在了一起。

「今日之事,大哥觉不觉得有些蹊跷?」二殿下低声道,「三弟平日更加醉心诗书,这武义却是不佳,那箭来的那样快,大哥不过勉强能看得到,三弟怎的反应那般快?」

「不但反应够快,胆子够大,而且运气那般好,在胸口贴了膏药,帮着挡上一挡。」大殿下冷哼了一声,「今日是先帝寿辰,要来寺庙上香祈福,寻常人怕冲撞,身上连香囊香袋都不敢戴,他到是胆子大,竟敢带着膏药来寺中。」

「大哥也觉得老三是将计就计?」

而他们两个忙活了许久,不过是为人做了嫁衣?

大殿下点了点头,脸色也是越发难看。

现如今朝政稳固,天下太平,他们身为皇子,想要建功立业,可谓十分困难,平日的能耐,也不过就是表现再诗书文采,以及一些庶务之上。

可平日里读的都是一样的书,夫子教的东西也都差不多,读书时辰更是不相上下,这文采自然也就处于差不多的水平。

至于庶务打理,他们是皇子,事情交代下去,自然有人给办的妥妥当当,亦是看不出来个人能力如何出众。

想要在三人之中脱颖而出,可谓是十分困难之事。

大殿下想了许久,才想到了救驾这样兵行险着的方法,让人行刺,自己去挡箭,便能成为一桩美谈,甚至让皇上也念念不忘他的恩情。

但百密一疏,竟是算计漏了老三这个精明的!

果然真他那个毒蛇母亲一般,总是窝在暗处,出其不意地咬人一口。

着实可恶!

大殿下气恼,二殿下也是气得够呛,「大哥便这般算了?」

「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如此了。」大殿下咽下了一口浊气,「这段时日多去老三那里走上一走,也显得咱们几个兄弟情深。」

至于旁的,往后再慢慢来算。

大殿下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这边,贺严修和御林军统领邹云奇一起追着那可疑之人一路到了半山腰。

对方一袭劲装,身后背着箭筒,身轻如燕,到是比贺严修和邹云奇的身手更麻利几分,偶尔「唰唰」两箭,干扰他们二人的追踪。

「这厮好箭法!」邹云奇有些恼怒,干脆腾空而起,扑了过去。

「邹统领小心。」贺严修从一旁包抄了过去。

那人搭了箭在弓上,冲着贺严修便又是一箭。

贺严修忙往一旁躲,但事发突然,实在是有些躲避不及,箭刺中了贺严修腋下的腰间,整个人闷哼了一声,跌落在地。

「哼!」

那人冷哼一声,得了空来对付邹云奇。

「贺大人!」邹云奇担忧贺严修,顿时方寸大乱。

但不等他话音落地,只听「嗖」的一声,自贺严修手中飞出了一抹寒光,直扑那贼人而去,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匕首没入那人多的胸口。

那人在略愣了片刻后,手中弓箭落地,整个人自山上坠落,落在底下一块凸出的岩石上,人再没了任何反应。

邹云奇纵身一跃,落在那岩石上头,查看了一番后,冲贺严修摇了摇头,「看来问询不出来什么了。」

「不过都是一样的。」邹云奇又补了一句。

第182章 幸好来的快

哪怕此时是生擒,像这样的死士,也只会自尽在众人跟前,绝对不会多说半句话。

有了这尸首,也算是能够交差了。

邹云奇吩咐后面跟上来的御林军去收拾那贼人的尸首,一边去查看贺严修的伤势,「贺大人觉得如何。」

「无妨,皮外伤而已。」贺严修将箭扔在了地上。

旁人那箭飞驰而来,为让对方放下戒备之心,顺势夹在腋下,佯装受伤罢了。

不过箭头锋利,他又是情急之下,箭头划破了衣裳,略见了些血而已。

「皮外伤也该仔细诊治,免得溃脓。」邹云奇道,「只是皇上已经启程回宫,三殿下又受重伤,眼下随行的太医只怕都跟着回去了,贺大人还是得尽快回京医治吧。」

「我这就安排人护送贺大人回去。」

「不必这般麻烦邹统领,我熟识的大夫离这里到是比回京要近上一些,我去那里便好。」贺严修笑道,「家中小厮在山脚下等候,邹统领忙自己的事便好,先告辞了。」

三殿下现如今如此,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他的身上,这次的事情也算是办的圆满。

这段时日勤勉于政务,贺严修自觉自己也是累的不轻,需得歇息上几日。

眼下的伤,是极好的由头。

饶是贺严修这般说,邹云奇还是派了一些人护送贺严修先下山,自己则是与其余的人一并带了那贼人的尸首回去复命。

贺严修到了山下与兴安汇合。

兴安看贺严修身上的锦袍官服破了那么大的破洞,心中一惊,「二爷受伤了?」

「嗯。」贺严修翻身上马,勒了缰绳,「走吧。」

「二爷去哪里?」兴安看贺严修并不曾跟其他人一并往京城去,顿时讶异。

「既是受伤了,那自然得去看大夫了。」贺严修白了兴安一眼。

兴安这话问的实属多余。

看大夫?

兴安这才反应了过来。

苏姑娘不就是大夫吗?

二爷是要去青河!

「二爷说的极是。」兴安兴冲冲地点了头,驱赶胯下的马匹跟上。

这里离青河不算远,饶是一路上没有太赶,主仆两个人赶到青河时,日头也并未完全落山。

苏玉锦得知贺严修是因为捉拿行刺皇上的刺客而受伤,且身上衣裳破烂成那个模样,急忙脱去贺严修的上衣来查看伤势。

眼看着苏玉锦眉头紧皱,手下动作更是忙乱,贺严修心中有些不安,「伤势如何?」

「幸亏二爷来的快。」苏玉锦头都没抬,「若是二爷来的迟一些的话……」

贺严修闻言,越发有些紧张。

那箭上莫不是有毒不成?

苏玉锦用那棉絮将方才残留的药水擦拭干净,幽幽道,「这伤就自己长好了。」

贺严修,「……」

摸了摸鼻子,贺严修解释道,「能够刺杀皇上的,必定是亡命之徒,箭头淬毒是常有之事,我也是心中担忧,便想着来寻你看一看,既是无事的话,那我心中也就放心了。」

「二爷尽管放心,伤势无恙,方才已是擦了药,不出两日便好了。」

苏玉锦出言宽慰,又去寻了身衣裳来,让贺严修重新换上。

衣裳是苏玉锦在青河这里寻成衣铺做的,按着贺严修的尺寸,手艺和布料质地都不能与贺严修平日里所穿的衣裳比,只是惦记着应急时穿戴,苏玉锦便按每个节气中衣裳的厚薄,皆是备上了一两身。

贺严修此时穿上的这身是这些时日新做的,宽窄长度都颇为合适。

唯独这料子确实比着家里的要差上一些。

不能说苏玉锦不上心,不舍得给他买更好的料子,实在是因为青河离京城太近,许多家境富裕之人,为彰显实力和面子,大都直接去京城采买衣裳首饰,所以青河这边铺子里头卖的布料最好的也不过是中等偏上一些。

眼下身上所穿的料子,大约已是苏玉锦能够买到的,十分不错的布料了。

看来下次也不能单单是给苏玉锦银票金子什么的,这些当用的东西,也该准备上一些。

晚饭苏玉锦做了清炖羊肉锅来吃,配上白菜,萝卜块,藕块,豆腐,就着炭炉子来吃,最后来上一碗烩面,饱腹十足,滋味亦是十分鲜美。

因为苏玉锦说过,这伤需得两日才能好,所以贺严修十分坦然地在这里住上了两天。

苏玉锦尽心尽力,一日三顿饭,变着花样儿的给贺严修来做。

贺严修吃的满足,也没忘记一样重要的事儿——兑现上次回京时对苏玉锦许下的承诺,将她的身契交还给她。

苏玉锦从贺严修的手中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些恍惚。

自到了这个世界,她的身份便是外室,是奴婢,这两年的时间可以说都已经慢慢适应乃至习惯了这个身份,而且一直在积攒身家,期盼着早些拿回卖身契,好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而现如今拿到自己的身契,去衙门消了记档,自己便是自由身,实现了当初既定的小目标,倒令人有些难以相信这是事实了。

看苏玉锦拿着卖身契发呆,贺严修接着道,「我着人到处找寻你的家人,只是大约时日有些久了,暂时还没什么线索,待得了信儿后我便立刻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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