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 第70节

但那些人所吃的饭菜中,皆是有胆矾。

这么来说的话……

贺严修问道,「这些碗筷在开饭前,都放置在何处?」

「都放在那边的屋中,待开饭前会拿了出来给众人舀饭食。」一个伙夫回答。

「将剩余的碗筷搬了出来。」

得了贺严修的吩咐,伙夫们慌忙将几大筐的碗筷皆是搬到他的面前。

苏玉锦再次仔细查看了这些碗筷,发现这些碗筷上,皆是不同程度地沾染了胆矾。

「胆矾极易风化,通常都会密封保存,这些胆矾之所以能够沾在碗筷上,想来是先将这胆矾溶于水,再用这水泡了碗,这胆矾不够纯,杂质极多,颜色有些发浅,所以没人察觉。」

苏玉锦道,「不过从刚才我便有些奇怪,这胆矾味涩发苦,即便这每个碗上沾的分量不多,再有饭菜遮掩,但入口滋味也不算好,怎的无人感觉不妥呢?」

「此事我刚刚问询过,说是今日四口大锅做的饭食虽然不同,但都加了红烧肉进去,且数量不少,想来也是因为今天有肉吃,不愿说滋味不好,免得往后吃不上吧。」曲志文回答。

有关胆矾之事,来源于百度,可能症状不够精确,大家凑合看哈~

第108章 有人指使

在矿山做活,是包吃包住的。

虽然每日饭食充足,能够确保每个人吃饱,但油水当真不算多,吃红烧肉这种事半个月才有一次,众人自然不想浪费。

且矿山做活工钱给的不低,吸引了许多人报名,官府这里也是经过层层筛选,只挑选身强体壮之人,可以说这是一个想来不见得能来,能来属实算运气颇佳之事,自然也就谨慎小心,不敢埋怨饭食难吃,红烧肉做的发苦发涩,免得失了这样一份极好的活计。

所以这个人在下毒时,特地选了炖红烧肉这天啊。

贺严修眯了眯眼睛,吩咐兴安等人去调查今日早饭之后,都有什么人碰过这些碗筷。

兴安等人速度极快,很快将今日搬抬碗筷、清洗碗筷,甚至去挑水的人皆是找寻了出来。

一共是八个人,其中有三个人因为吃了含有胆矾的饭食,此时身体虚弱,坐都坐不起来,只能躺在席子上面。

贺严修打量了这八人一番。

仔仔细细地。

而这八个人知道贺严修是来自京城的大官,又是生的器宇不凡,此时更是气势逼人的模样,心中顿时惶恐不已,头垂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个。

许久之后,贺严修才收回了打量了目光,最后伸手指了其中一个,「就是他了,把他带走。」

「是。」兴安带了人,要将贺严修指的那个方脸壮汉给拖走。

方脸壮汉吓得腿有些发软,说话更是结结巴巴,「不,不是,大人,大人明察啊,小民不曾做过下毒的事,不曾!」

「小民是清白的,小民发誓,拿性命发誓,小民没有下毒……」

「到了这个时候,证据确凿,你还敢嘴硬?」贺严修厉声喝道,「你怕是还不知道吧,这胆矾只要沾在手上,任你如何洗也是洗不干净的,都会发出浓烈的酸味……」

贺严修话音不曾落地,便有一个圆脸矮个儿,名叫朱六的汉子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鼻子底下,猛地嗅了两下。

什么味道都没有啊。

朱六先是满脸诧异,待看到兴安站在他面前,正笑盈盈地看着他时,顿时满脸惊恐,「小民,小民……」

紧接着「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大人饶命,饶命啊!」

「能不能饶命,不在本官,而在你。」贺严修幽幽地说道。

朱六顿时头磕的如捣蒜一般,更是慌忙道,「小民原也不知道这东西吃下去后会中毒至此,倘若知道的话,就算给小民一百个胆子,小民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那你为何要给众人下这样的东西,又如何得来的这胆矾?」贺严修喝问。

「是,是……」朱六支支吾吾了许久。

「带下去,重打一百个板子!」

「小民说,小民什么都说。」朱六惊得脸色发白,又是一通的磕头,忙道,「是前几日有一个人寻上我,说他原是山脚下的猎户,先前靠在山中打猎为生。」

「可自从这里发现了铜矿,要开矿之后,官府便将这附近的山尽数都围了起来,他这个猎户再不能进山,也没有了任何的生计。」

「可他家中还有年过五十的老母卧病在床,底下还有五岁的稚子嗷嗷待哺,妻子更是因为长年劳作身体不好,再做不得重活,全家都指望着他一个人赚钱,可他再不能打猎,家里的日子往后当真是过不下去了。」

「他有心想来这里寻个活计,却在应招之时因为没有银钱可以行个方便被说不合格,也不能如心愿,所以心生恼怒,又听闻这胆矾吃了下去会让人恶心呕吐,便想着下在饭菜之中,好让这里出场事端,出一出气。」

「这猎户寻摸了几日,始终得不到接近的机会,便寻上了我,许给我了二十两银子,还说若是事成之后再给我二十两,我原就因为是做杂事的,总是被那些掌勺厨子看不起,心里也不爽快,也想看着那几个家伙出丑,便应下了此事……」

「那个猎户,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生的什么模样?」贺严修询问。

「说是姓张,叫张水生,就住在从这儿往南走,山根儿的那一栋屋子里头,说是门口有两棵野核桃树,模样的话……」

朱六想了想,「比我再高一些,再瘦一些,长脸儿,小眼睛,右脸颊处有一道一寸来长的疤,对了,他的右手背上头,有个铜钱大小的暗红色胎记。」

曲志文忙吩咐衙差按照朱六所描述的,前去捉拿张水生。

衙差们找了足足小半日加一晚上的功夫,到了第二日晨起时,来寻了曲志文复命。

「人呢?」曲志文见派去的人回来时两手空空,拧起了眉,「可是让那张水生给跑了?」

「小的们找寻到了那人所说的屋子,可进去一瞧,那屋子早已破败不堪,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模样,小的们也到附近几个猎户家中打听了一番,说是这附近知道的猎户中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做张水生的,更没有什么个高长脸儿,老娘病重,妻子身子不好,又有一个五岁孩子的人家。」

衙差面露难色,「大人,会不会是那朱六说了谎话,企图蒙混过关,减轻责罚?」

「不无可能。」曲志文微微点头,立刻又去审问朱六。

朱六听闻衙差们并未找到张水生,急的眼睛都红了,更是冲着曲志文连连磕头,「大人,小民所说的都是实情,当真是那张水生寻上了我,给了我这胆矾,还教我如何使用不被人察觉,还让我选上一个炖肉的日子来用胆矾水来洗碗。」

「原本那张水生说要多用一些,是小民害怕分量太重会出岔子,自作主张地少用了许多,这才没有闹出人命,大人,当真都是那张水生蛊惑小民,小民是猪油蒙了心,又因为私人怨气这才上了那人的当,大人明察啊!」

「小民敢对天发誓,要是小民撒谎的话,就天打五雷轰,全家不得好死!」

「对了对了,那张水生给我的二十两银子,我都还没有花,就藏在我那枕头里头,大人要是不信的话,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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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冲着他来

曲志文忙着人前去查看朱六的枕头,果然找到了在枕头里面藏着的二十两银子。

是碎银子,除了成色还算新以外,其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到是曲志文让底下人打听一番后得知这朱六家中贫寒,是断然不会有二十两这般多的银两积蓄的。

若是从这点来看,朱六所言应该是真的。

的确是有一个人寻上了他,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用洗碗的方式给众人下了胆矾,致使众人中毒,但那个人诓骗了他,甚至连名字和身世都是假的。

是那个人,当真是身为猎户,憎恨这里开矿铸币,让他无法打猎赚钱,心生恨意,所以想捣乱,只是在跟朱六说的时候,谎报了名字,以求能够躲避追责。

还是说那个人连这个都是编造的谎言,只是单纯的要来搞破坏?

若是如此,他的缘由是什么,有没有指使他?

带着这样的疑问,曲志文寻到了贺严修,将这些情况一一说与他听,「对于此事,贺大人如何看?」

「看起来,我和曲大人都成了旁人的眼中钉啊。」

贺严修眸光暗沉,「一下子能拿出二十两银子只为搞破坏的,自然不是寻常人,也不是因为没有办法生活下去而孤注一掷之人,无外乎就是觉得这里开矿铸币的事,你我二人办好了会被嘉奖,所以干脆寻些事端,让你我二人受些为难。」

「倘若那人运气再好一些,让许多人因为吃了胆矾而中毒身亡的话,事关重大,我们必定会奏明此事,此事出了如此大的纰漏,那我们二人必定会遭斥责,头顶的乌纱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另说了。」

曲志文闻言,脸色阴沉,「方才我也有此猜想,只是不敢肯定,现下听贺大人这般说,越发觉得正是如此。」

「只是此人当真是可恶至极,倘若要置我于死地,干脆寻个机会杀人灭口就是,竟是这般大费周折,又扯上这么多不相干的无辜之人!」

也实在是庆幸那朱六胆小,没有按着那个人所说的,下那么多的胆矾。

否则的话,此时这里当真是尸横遍野。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曲志文不敢想倘若真发生那样的事情时,自己能不能接受的了。

「将你我灭口,会有新的人顶替你我二人的位置,兴许会比咱们更难对付,他们自然不会如此做,只会让我们丧了斗志,也趁机杀鸡儆猴,好让旁人来瞧一瞧。」

贺严修声音低沉,将手中的袖子攥了又攥,「这些人的远比咱们想象中的还要狠,此次不成,下次还会有旁的计谋,咱们需得谨慎小心,加强防守为好。」

「大人说的极是。」曲志文扬了下巴,义愤填膺,「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我便不信了,他们当真能做到只手遮天!」

「大人也尽管放心,我会加强人手,细微末节也会着人一一留意,再不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尤其还是在他河东府的地界上!

「辛苦曲大人。」贺严修拱了拱手,脸上的阴霾更浓重了几分。

此事如他所说,大约并非是冲着矿山来,而是冲着人来的。

若是冲着曲志文来的话,他一时没有头绪,但若是冲着他来的……

那他心里便有数了。

贺严修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

苏玉锦几乎是一夜没有合眼。

自昨天到了这里后忙着诊治开方子,又对中胆矾之毒的人进行应急处置,待药按方子抓了来,又盯着熬煮好后吩咐人给中毒之人灌下后,查看解毒的状况。

中的毒不算深,但只服用汤药来解毒,到底有些病去如抽丝之感,一晚上灌了三次的汤药,这人的症状也是减轻了些许,到今日白天又接连服用了几次药后,中毒人的状况才差不多稳定了下来。

苏玉锦再次给许多人搭了脉,确定了毒解的程度,又重新开了张方子,减轻了部分解毒药材的分量,吩咐人去重新去抓药熬煮。

待那些人按她所说的忙碌起来,苏玉锦这才松了口气,喝上两杯茶水,歇上一歇。

「姑娘。」艾草端了碗过来,「姑娘从昨晚忙到现在一直都没停歇,连早饭都没好好吃,只吃了一个饼子来垫肚子,婢子刚才借用大灶给姑娘煮了一碗面条,虽然手艺不及姑娘的好,可好歹是口热乎的,还特地切了点肉丝进去,姑娘先吃上一碗吧。」

「也好。」

苏玉锦忙碌了许久,此时也的确是又累又饿的,只接了艾草手中的碗。

艾草厨艺不佳,但平日里却是时常做擀面条、擀饺子皮等活计,所以此时的面条擀的是又细又筋道的,弥补了肉丝炒制的滋味不佳。

且的确如艾草所说,胜在是一碗热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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