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一声,迟疑地移开视线。
下一刻眼前天翻地覆。
遂禾倏然翻身,将人又压回身下,她俯身贴在他的脸颊,慢条斯理道:“如果我说不呢。”
祁柏原本被旖旎氛围浸软的身体骤然僵硬,他脸色微沉,伸手去推她。
“那就不要再来见本尊。”他恶狠狠道。
遂禾眉梢扬起,握住他的手腕轻笑一声,“如果我偏要来见师尊——”
“!”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下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翻身抱着她从床榻上滚落在地。
遂禾猝不及防后腰着地,她眨了下眼,脸上难得露出趋近愕然的神情。
不等她做出别的反应,怀里的人不由分说咬下来,发狠似的啃着她的唇畔。
遂禾的神情从惊愕转为玩味,她任由他毫无章法地啃咬出气,直到他动作稍缓,抓着她袖子的手微松,有了离开的意图时,遂禾才倏然出手,桎梏住他的脖颈,压着他趴回自己怀中。
遂禾不给他说话和挣扎的时间,攻城略地似的攫取住他的唇畔。
“唔……放——”
微弱的抗拒声如昙花一现。
时间一点点过去,祁柏不由自主蜷缩在遂禾怀中,犹如缺水濒死的鱼。
直到他失去了抵抗的意图,遂禾才放过了他。
望着在她怀里低低喘息的人,遂禾眼中笑意深深,“师尊,要学会换气才行啊。”
祁柏长眉蹙起,红着脸颊难堪道:“闭嘴。”
静了静,他哑着声音又问:“你要怎么样才能答应我,才能解开我身上的禁制。”
遂禾好整以暇地思索着,懒懒道:“师尊真要我说我的要求?”
祁柏抿唇看她。
遂禾笑了下,五指穿过他的发丝,漫不经心把玩着。
他的头发绸缎一样顺滑,温顺柔软,就算将它们随意打个结也会很快散开。
遂禾眼中笑意更甚,她揽着他的脖颈,唇畔贴上他的耳鳍,半透明的耳鳍经不住柔软的触碰,不住地抖动着。
遂禾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祁柏脸色骤白,蹙着眉一眨不眨看着她,瞳孔时不时晃动一下,似乎是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的确会令师尊为难,但解开禁制,师尊也让我很为难呀。”遂禾无辜看他。
“遂禾!”祁柏难堪地别过脸,语气虚弱,“不行。”
静了片刻,他咬牙重复:“不行。”
遂禾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太欺负他,便将他往怀里搂得更紧几分,恨不得和他肌肤相贴。
“不会一直这样的,作为交换,师尊让我试试好不好嘛。”她哄道。
“不……”
遂禾不等他拒绝,倾身亲吻着他的喉结,一路游走向下,直到他战栗蜷缩,裸/露在外的肌肤显现出暧昧的红,她才慢慢停止。
“师尊是不疼我了吗?”遂禾佯装委屈。
疼你?
祁柏咬紧牙关,面色由红转青。
拿什么疼,谁家会这样拿自己的命疼徒弟。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遂禾抢先道:“师尊先前说自己属于我,难道也是诓骗我的谎话吗。”
祁柏无从反驳,睁着眼面无表情看着高悬的房梁。
他心中天人交战许久,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羞耻问:“你要……你要那样多久,总要有个期限。”
“就一个月。”遂禾竖起一根手指,神情真挚,看上去却没有诓骗之心。
心中却慢慢盘算,自然是玩到腻为止,毕竟有些事情开了个头,就是覆水难收了。
“师尊和我双赢的,师尊答应我嘛。”她道。
祁柏:“……”
遂禾的手顺着他的脊背下滑,温声说:“师尊不说话,我就当师尊答应了。”
/
为了换回被封印的修为和血脉,拿遂禾没办法的祁柏不得不答应遂禾的要求。
他的确履行自己的话,把自己尽数交给她,无论是身心还是人格。
换做以前,他断不会答应这种要求。
以前的他自持身份,认定自己是仙门正派,是剑道之首,怎么会同意做她人的金丝雀。尽管对遂禾而言,她的要求都只是师徒情趣。
但信仰一夕崩塌,如今支撑他的不过是行尸走肉般的空壳。
这具空壳还能支撑多久,全看遂禾要如何对待。
祁柏沉默坐在水池,暖池雾气缭绕,他眼帘低垂,玄铁锁链便紧贴在脚踝上,偶尔晃动一下,上面的珠玉发出清脆声响。
祁柏盯着水面看了许久,视线慢慢移动,看向垂在水边的双腿。
遂禾解开了他身上所有的限制,可能还帮他催发了体内的鲛人血,这些天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体内血脉蓬勃的生机,鲛人血在他体内燃烧,连带着这双腿绵软发痒。
他想,或许再过几天,他就会生出一条鱼尾。
祁柏抛开心中沉重的思绪,他撑着地慢慢起身,脚踝上的珠玉叮当作响。
他从剑鞘中倏然抽出溯寒剑,冷冽寒光再现。
锁住脚腕的玄铁可供他在宫殿中自由行走,但也仅此而已。
但没关系,出不去这宫殿,囿困在水池,他便径直在殿宇中修炼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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