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挑起好胜心的薛绎,又恢复到准备秋闱的状态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和书写文稿以外的时间,全都用来读书了。就连有益身心的羞羞脸事情都停了。
谁知道才进了二月,甄费告诉自己:他,必须和甄费一起春闱。他被甄费给骗了!为了表示对甄费的不满,薛绎离家出走了。
当甄费听到下人来报之后,忍不住觉得自己有点眼瞎。换了外出的衣服,出了大门往左走一条街,甄费就在街口的馄饨摊子上找到了薛绎。
“甄费你怎么出来了?倒是多穿点衣服啊!”薛绎其实并不是真的生气,一看见甄费出来找自己,就把之前甄费为了让自己参加春闱,骗自己一起复习的事情给抛开了。“正好到饭点了,来吃完馄饨。这家的馄饨特好吃!”
甄费无言的看了薛绎一会儿,坐到了摊子上,再次觉得自己大概不光眼瞎,还审美异常。若是以前遇到这样的人,甄费绝对是不会与之为伍的。无关其他,只是难以接受这种随性的人。但是对于薛绎,甄费诡异的有种,“薛绎哪里都很好”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薛绎和甄费一起吃了馄饨回到两人租住的宅子之后,开始自觉的为春闱做准备了。
会试放榜,甄费排名居中靠上,若是保持住,进入二甲应该没问题。薛绎的名次就稍微差了一些。
看到甄费的排名之后,薛绎长出了一口气。原著里的那些描述,一直是薛绎知道甄费的真正身份之后,压在心里的巨石。如今看来,只要不出意外,甄费就是妥妥的二甲进士了。那么书里描写的,人到五十却家破人亡的结局,是不是也会改变呢?
这样的担心,一直到传胪唱名之后,终于结束了:甄费被点了二甲。至于薛绎本人,就比较瞎猫碰死耗子的也进了二甲的倒数几名里。
这样的结果已经是给了薛绎大大的惊喜了。所以他一点也没有吊车尾的沮丧感,反而因此而高兴了好几天。
等到琼林宴结束之后,甄费也明白,无论是自己还是薛绎,性格都不适合lt;a 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gt;官场。两人决定四处游玩一番之后,回转金陵。
这一游玩,薛绎就再次碰到了一个红楼中人——贾赦。
此时贾赦的境遇,倒是比原著中好了许多。因为当年薛王氏的事情,薛讯对贾王氏恨到心里,连带的也不待见贾政。所以为了恶心贾政和贾王氏,薛讯暗中帮了贾赦几回。
如今的贾赦虽然还是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却在金石鉴赏玩器文物上颇有建树,也传出了一个风雅的名号,交往的人群也多是有名的收藏大家和儒士。
一开始的时候,贾史氏对于小儿子被和自己不亲近的大儿子压了一头,还是很不忿的。她心里也清楚,贾赦其实真的没什么才华。贾史氏坐等着贾赦得罪某些儒士之后,被儒林学士们唾骂。
可出乎意料的是,贾赦却意外的和这些比自己打了一两轮的大家们处得很好。其实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从原著中就能看出一二来。
就说贾赦如果真的如同原著里描写的那么不堪,那么贾史氏也没什么可作的了。毕竟贾赦才是荣府的当家,虽然顶着贪花好色无能昏庸的名声好多年,只要贾赦想拿回自己应得的,那么无论贾赦怎么做,都是应当应分的。
可贾赦没有,因为贾赦其实是个有人际交往困难症,但是很孝顺的好孩子。那些儒士大家们,到底是有着人生阅历的。面对贾赦这样一个看起来不怎么着调,但是实际上真的没什么心眼儿,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孩子,还是很稀罕的。和这样的人交往,不累啊!
而且贾赦是真的不在乎和自己交往的人的身份,只要对方愿意和自己说话,就都予以应有的尊重。要是遇上有真才实学的,不论身份多低,他也是一脸“啊好厉害我都不知道”的表情不吝请教。
这样的态度,真的是很得这些人的好感。所以贾赦也就和这些人所教导的一些尚未发迹的寒门学子们,关系好了起来,有时还跟着参加一些学子们的集会什么的。
薛绎和甄费就是在这样的集会里遇到贾赦的。彼时贾赦正在说自己得了一本宋本的古籍,里面有些诗词很是不错,让大家鉴赏一下。传看古籍的众人之一,看后觉得略有所得,所以赞了一声“不愧是恩侯兄觉得不错的东西,果然有过人之处”,薛绎才知道这是贾赦贾恩侯。
但是别人过得如何,薛绎唏嘘了一番就不再理会了。反倒是从大如州穿来的消息,让薛绎高兴起来:经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基本上州内姓氏为封,年龄正值花期的姑娘,都有了人家了。
薛绎拿着来信在书房里蹦高,就差没亲来送信的几口了。所以直到甄费进屋,问了一句“什么事这么高兴”,薛绎反射性的回答“甄费不会成亲啦”后,薛绎才停了下来,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
大概是被薛绎这些日子的患得患失的失常表现弄烦了,甄费看了薛绎手中的信纸一眼,说了一句让薛绎心脏差点爆炸的话:“收拾东西会金陵。既已决定不入朝为官,也不用在京城久呆。快些回去也好从没出服的族人家里挑一个孩子过继。”
“甄费,你的意思是说……是说……是说你不会娶妻生子了对吗?对吗?”薛绎因为太紧张,连声音都发抖了。
甄费白了薛绎一眼:“就算不娶妻,你自己也说了,要做我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