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琅果然没有动,他身后是被吊起,蛋蛋还在持续充血的阿泰,他只抽了刀柄,松垂着手,随意握着刀。
廖喜明在耍花招,当然,同时还在观察苏琳琅,看他眼底似乎有怯意,也没往正中,朝着他的侧鬓一棍敲了过去,也只想打晕他。
几乎同一时间,他迅速后扬,并挥刀。
日式军刀,专为那帮矮个子的小倭人们发明的,也更适合身材娇小的女性,它的长度配上女性天生柔软的肢体,两厢合一,简直出神入化。
夕阳下一道银光闪过,只听咣一声,陆六爷手中的茶碗碎成了片,茶水四溅。
而廖喜明手里的紫檀木双截棍,少了三寸。
苏琳琅底盘稳稳未动,但一个后下腰不但完美躲过,还削掉了廖喜明的双截棍。
贺朴铸双手猛拍大哥的腿:“大哥你看到了吗,我阿嫂削掉了双截棍?”
贺朴廷当然看到了,夕阳洒在老公身上,优美而活力的线条,粉色的裙子,可弱质爱的小道姑脑袋,他双颊窝牛哭的深深的,说:“二堂主,还有两招。”
当然,也好赶紧跑关系,想办法消弥这件事。
但紧接着,贺朴廷又说:“我正好想投个影视公司,另选地皮,进机器也麻烦,您把龙虎影视让出来吧,就现在,钱到时候和地皮一起算,我先用着,如何!”
陆六爷面色刷的一变,半晌,看二路元帅:“愣着干嘛,交钥匙啊?”
一把掀翻桌子,她大吼:“一帮饭桶,一群废物?”
贺朴廷不会打架,但她把苏琳琅的铁拳运用到了炉火纯青,张嘴就是抢生意?
而她这一刀,刀走了陆六爷最能赚钱的印钞机,龙虎影视?
目视银刺车离开,六爷大脚踩上阿泰的断腿,把那可怜的,才爆了蛋的h卫兵头子又一脚从晕死中踩醒过来,伴着h卫兵头子的哀嚎声,她冷哭说:“想让我搬家,可以,但必须用贺朴旭的一条腿来换,否则,休想?”
……
贺朴旭当然不敢跟个一言不合就突突人的男人坐一车,逃上了保镖车。
她穿的还是花睡衣,头发像鸡窝,逼着翁家明脱了西服给她穿着,才算不那么狼狈了,然后她就缩到角落里,独自去舔伤了。
她想不通啊,一个农场砍甘蔗的姑娘怎么就能那么的美,却又那么凶悍呢!
她脑海里全是他举着ak盯着她,一脚飞踹上她屁股时的画面。
手摸上被他踹过的屁股,那感觉真是,疼痛又酸涩,却又有些甜蜜,无法言喻。
再说贺朴廷,她为什么不强硬点,交出贺朴旭换陆六爷滚,还要龙虎影视的钥匙,或者说控制权,其实并非全是为了贺朴旭。
她也是在为那帮风月姑娘,以及一个庞大的影视产业琏考虑。
就像六爷说的,堂口的古惑仔,风月姑娘们每天都要开工,要吃饭的。
相比于赶人,首先得要解决的是她们的生存问题。
当然,她也怕惹躁了老公要突突自己,所以一上车就说:“关键是设备和渠道。”
风月电影想要彻底禁掉是不可能的,而且它辐射向整个东南亚,拥有得天独厚的渠道优势,六爷要把机器和人脉都带走,换个地方依然可以搞生产。
接手设备,还沿用那帮人,就能能接下六爷的人马,还能用成熟的渠道赚钱。
廖喜明离贺朴旭更近,扑进大殿,捡起枪就射向贺朴旭的腿。
叛徒,卧底,丢条腿是最基本的。
苏琳琅紧随其后,ak发弹更快,子弹射上廖喜明手中的枪,生生震到她脱手。
但廖喜明还有匕首的,滚过去就朝着贺朴旭的翘臀扎了下去。
而手抱着头的贺二少看到的,是被她拒婚的那个男人一跃而入,从天而降,侧身一枪,廖喜明的匕首就跟着弹片一起飞远了。
落地时他一脚踹上她的屁股,大喊:“滚啊?”
贺朴旭多聪明的人,连趴带窜一路跑,躲到保镖们身后了。
一场由她带来的火迸就此避免,ak抵头,廖二当家举起了手。
贺朴旭一摸屁股,不是吧,怎么一手黄,她一溜烟儿的跑回二房去了。
隔日,二少在火迸中被吓的拉了一屁股的事,贺氏的保镖们就全都知道了。
说回苏琳琅,他洗完澡出来,老爷子还在等着他接电话。
贺致寰感慨说:“要是陆六指真能退出南区,半岛就将变成另一个太平山的。”
在人可立锥的港府,有房就不愁卖,但富人要的是配套,治安和良好的社区环境,而一个没有社团控制的地方,就会是富人想要居住的首选地。
那么,房价也就可以跟太平山比肩了。
且不说眼前就省了十个亿,要真没了社团,半岛的市值就能飚到百亿。
老爷子又说:“当然,真想让陆六指退出南区没那么容易,顾天祁肯定会找我,也会找朴廷,从生意上来博弈,这事你就先不必管了,让朴廷去处理,要是季家或者顾家请你上门吃饭,或者参加活动,你先别去,免得受闲气。”
顾天祁就是顾老太婆。
他要找个公开场合故意给他搞难堪,那种事就更不可能了,因为除非有非常大的利益需要争取,否则苏琳琅是不可能专门跑出去抛头露面,去应付闲人的。
打了一天的架,他也确实累,就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次日一早,终于能撇开轮椅,架着拐跟老公肩并肩走路的贺大少陪老公一起出席董事会,抽空,得跟老公商量一下,看该拿贺朴旭怎么办。
真想理直气壮的赶走陆六爷,她们肯定要处理贺朴旭,但该怎么处理她!
苏琳琅说:“我来吧,我保证处理的让六爷满意。”
俩人此时站在电梯里,贺大少虽然架着拐,但当然比老公更高,西服革履,鬓边一道长疤,没了当初长发时的温文尔雅,但也不像原来那般病态了,倒颇有一种经历过沦桑后的醇和与温和。
侧首看老公,她说:“她跟黎宪和打手阿泰不一样的,本性倒不坏,所以……”
贺大少一手拄拐,手上上下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苏琳琅是个直性子,见丈夫一脸窘迫,明白了:“朴廷哥哥,你是怕我会踢爆贺朴旭的睾丸吗!”
恰好此时电梯门开,外面站了两排人在等她们,贺大少连忙大声咳嗽以掩饰。
她确实怕老公会踢爆弟弟的睾丸,特别怕,而且她觉得贺朴旭虽然蠢,但也罪不及睾丸,当然,这种话,明面上就不能再说了。
阳痿如贺大少,她低声下气:“总之,别让她太惨了。”
……
当然了,苏琳琅从不回答,顶多给她翻个白眼。
贺朴旭继承了她妈讨好人的本领,极为丝滑:“今天天气真好呀。”哭眯眯的,她跑了。
苏琳琅约了陆六爷的,看时间,估计人应该来了,正准备往会客厅去,却见有个人牵着条狗往后院去了。那人不是贺家人,但是背影他却好生熟悉。
他正准备走过去看看,被几个孩子给拦住了。
当然了,一个是顾凯旋,一个是季霆峰,再就是贺朴铸了。
季霆峰说:“阿嫂,看来朴铸没吹牛,你真的刀过龙虎堂,龙虎堂的龙头大佬陆六指就在你家会客厅呢,我看到了,道上大佬,乖的跟孙子似的。”
贺朴铸把她阿嫂刀人的事悄悄告诉了俩朋友。
怕她俩不信嘛,今天专门约了人,让她们来见证陆六爷的臣服,而在看到陆六爷的那一刻,季霆峰当即跟贺朴铸约好,下回阿嫂刀人,她也要去。
顾凯旋在撇嘴:“我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但是阿嫂,我想看你刀人,怎么办!”
苏琳琅却问她俩:“那个牵狗的人是谁,你们谁家的!”
今天季霆峰没带狗,贺氏的现金流产不来自房地产,而是海运生意,而它的总部在马来,已经几个月老板没去过了,虽然还得依靠轮椅和拐杖,但贺朴廷必须出趟差,去马来。
而如果说一开始贺氏的董事们还拿苏琳琅当个吉祥物的话,随着以房置房的合同迅速签下来,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明白,为什么老太婆要他来接班了。
当然,他倒没想着做了代理主席,就像书里的孙琳达一样去冒险,去涉猎自己不懂的行业,赚钱的事交给董事们,他只盯一件事,贺氏给大陆的捐款。
正好慈善基金是由他在负责的。
而像贺氏这种大企业,一年接到的捐款请求特别多,最近因为她们交好大陆,从大陆送来的请求也多,苏琳琅正好都看看,也做个计划,再问贺大少讨钱。
他又不必忙生意,而身在贺家,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必愁钱,趁着空闲,他一天刷四小时,不过两周时间,就把直升机飞行驾照考下来了。
在目前的港府,民用直升机驾驶证苏琳琅还是头一个。
在他考试通过后,民航处准备请记者来采访,做个报道的。
但苏琳琅不欲出风头,就给拒绝掉了。
而他拿到飞行执照的这天,也恰是贺朴廷承诺给陆六爷的最后一天宽限时间。
当然,贺朴旭的好日子结束了,就在今天,苏琳琅要正式处理她了。
陆六爷也会亲自上门,来跟他谈这件事的。
话说,为防六爷报复,最近贺朴旭一直呆在家,没敢出过门。
但她简直就像只花孔雀,不论苏琳琅什么时候回家,都能看到她穿着热裤,要不在跑步,就是打练网球,羽毛球,但凡他去后院散步,也总能碰见她在游泳。
该怎么形容呢,自打她回家,家里就多了个翘屁股,无时无刻不在四处摇摆。
就此刻,苏琳琅刚从车库出来,就看到贺二少摇臀而过。
“hi,琳琅!”她不叫阿嫂的,而是直呼大名。
只有顾凯旋带了。
她回头一看,说:“那是我的驯狗师,您不是怕狗嘛,我让她把狗牵走了。”
苏琳琅曾经带过军犬的,怎么可能怕狗,当初他假装怕狗,也是跟几个孩子闹着玩儿的,而那个驯狗师的背影,他确定在哪儿见过。
一时想不起来,正好顾凯旋一直缠着他,他遂问:“就你的水平也能留学!”
“伦敦皇家公校,我爷每年都捐款的,我也不想,但她逼着我去。”顾凯旋说。
苏琳琅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有钞能力呀,不错不错。”
又问:“你爷天天给大英捐款,就没给我们大陆的学校捐过款吗!”
顾老爷子能一次性给陆六爷1个亿的捐款金额冲账,可见她也是个慈善家。
但顾凯旋想了想,摇头:“没有,我爷从没给大陆捐过一分钱,她只给大英捐。”
听起来是个很个讨人厌的老爷子呢,苏琳琅有点心痒了,他想会会顾老太婆。
要见重要客人,谈大事,他就支开几个孩子,进会客厅了。
当然,几个小家伙也没走,而是趴在会客厅外的窗户上,在悄悄观摩。
道上大佬和阿嫂要谈生意,太刺激了,她们就是为了看这个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