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府兵备好弩箭机关藏在暗处,我倒是要看看这纨绔子,敢不敢砸我镇国公府。”荀石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下一刻便恢复了和善的笑容道:
“走,随我去迎一迎北王世子。”
若谢凌熙“不小心”误中机关暗箭,一命呜呼,那可怪不得自己。
北王世子找上门。
荀石泉大开中门迎接,一脸和气笑容:
“世子息怒!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我这孽子,经营不善,导致生意亏损,还不上欠你的赌债。我身为当爹的,理应替他还。只是老夫一向两袖清风,实在没有如此巨资……”
“世子若不信,可进去找一找。但凡你觉得值钱的东西,都可以搬走抵债,老夫绝无二话。”
谢凌熙视线落在荀石泉身上……
若他真是一个嚣张跋扈无知狂妄的纨绔子,已经砸了赌坊,再砸一个荀家凑赌债……
还真干得出来。
而荀石泉便是料准了这一点,让他进去砸……
这府中,必定有危险。
“世子,我去搬!”陈光宗立即跃跃欲试举手。
荀家怎么可能凑不齐三百万两银子,他要掘地三尺!把他们藏起来的银子挖出来!
谢凌熙淡淡道,“既然荀国公都这么说了,他府中还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搬一些破铜烂铁,就想抵债,哪有这么划算的买卖。”
荀石泉眼神一凝。这谢凌熙,竟然不按照套路走……
“北王世子,你还是先放了我兄长。如此我兄长才能努力挣钱,一定早日把欠你的赌债还上……”荀诗瑜满脸得意,轻笑道:
“你把我哥抓走,那他就更还不上欠你的债了……”
欠你的钱,你又能如何?
你还不是只能自认倒霉。
“哎呀,我好像说错了,这赌债似乎不是欠你的,而是欠你夫人的……这北王世子妃,出身书香门第,原以为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没想到竟然挥霍无度,拿三万巨款赌博……啧,如此所为,真是离经叛道,有辱家门啊。”荀诗瑜嗤笑一声,夹枪带棒,冷嘲热讽。
谢凌熙的眼眸一点点冷了下去。
一旁随行的萧南星倒吸一口凉气。你自己不想活就算了,你亲哥还落在我们少主手中,你就敢说这种话,你这显然是要他倒霉啊。
你们兄妹之间,莫非有什么深仇大恨?
“既然荀家还不上,那就算了。”谢凌熙桀骜的眉峰微微挑起,薄唇勾起一抹冷戾之色:
“赌坊规矩,欠债不还,卖身抵债。来人,把荀河,卖入青楼。什么时候他卖够了欠本世子的银子,什么时候放他回去。”
荀家父女大惊失色。
全场鸦雀无声。
虽然赌坊向来如此,对于欠债还不起的赌徒,要么拿本人抵债,要么拖妻女抵债……
但谁敢如此对国公府的公子!
“谢凌熙,你等一等……”荀石泉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他早听闻谢凌熙的纨绔之名。
而今算是了解,他是何等无知,才敢做出这种事……
谢凌熙当然不会等。
转身就往青楼而去。
……
春月阁的老鸨,一看见谢凌熙浩浩荡荡带着人冲过来,吓的脸当场就白了。
上一个老鸨就是他砸了青楼以后没的。
他又来?
老鸨战战兢兢地迎了出来,“我们……我们春月阁现在遵纪守法……没做任何坏事……你们要做什么……”
明心司的人天天在这蹲着,还怎么做什么坏事?
连客人都不来了,门可罗雀。
萧南星微笑道,“别急,给你们送一笔大买卖。我们世子要放一个人在这儿接客,把你们青楼那一套什么梳拢都给荀公子安排上……”
荀公子?
老鸨打眼一看,被拖过来的竟然是荀河,差点吓晕:
“万万不敢……这可万万不敢……”
谢凌熙懒得多说,“让能做主的人过来。”
老鸨忙不迭上报。
没过一会儿,周构就来了。
董家联姻端王,安阳长公主便成了端王的盟友。
这谢凌熙如此愚蠢,往死里得罪荀家,端王党当然得烈火浇油,帮他们一把。等他们斗的你死我活,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
“北王世子能把人放在咱们这儿卖,那是对咱们的信任。”周构满脸客气的笑容,转头吩咐老鸨道:“都听世子的,今晚就给荀公子准备梳拢,现在立即放出消息去,让客人们都知道此事……”
老鸨吓的目瞪口呆,不太明白怎么胆敢做出这种事,但也只能领命下去办。
于是……
镇国公府的儿子,将要接客的消息,顷刻间便传遍了京城……
“老爷,咱们直接派人把儿子抢回来就是……若是您的那些暗卫出手,谁能拦得住!”荀夫人焦急道。
荀石泉冷冷扫了她一眼,“和你说过多少遍。他们不会明着出手。”
“那你就不管儿子了吗?”
“端王正等着老夫与北王府斗个两败俱伤,岂能如他所愿?去吧,取钱,把人换回来。”荀石泉当机立断。
端王党这是要拿谢凌熙当刀,对付自己。
不然哪家青楼敢替谢凌熙办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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