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一个眼刀给笑得前俯后仰的宋祁,顾安年向着皇后羞涩一笑,低头喝茶并不开口。
皇后这是更加疑惑了,见宋祁只顾着笑,不由嗔了他一眼,急声道:“别笑了,到底是怎么事,你给嫂嫂说说清楚啊!”
见自家皇嫂是真的急了,宋祁这才止了笑,喝了口茶顺气,缓缓道:“皇嫂,臣弟昨日才与七娘第一次行周公之礼,哪儿那么快就能有了孩子啊,您也未免也太心急了,倒是比臣弟还急!”
“什么?!”皇后会过意来,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地站了起身,视线在宋祁与顾安年之间来回游移,喃喃道:“你、你们……你们竟然……”
她这会是知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了。
“哎哟,你们、你们这是……本宫可给你们骗惨了!”皇后又好气又好笑,哎哟叫着直在原地走来走去,一会指向宋祁,一会瞪向顾安年,可就是愣说不出一句话来,那心有百言口难开的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皇后是真的憋屈了,敢情她下了那般违背本心的坚定决心,连破坏恩爱夫妻的罪人都愿意做了,却原来一切都是她穷操心,是她一个人在杞人忧天!
她如何能不气?!
然盛怒之下,却是极喜!
若真是如宋祁所说,昨晚是他二人第一次行房,那也就是说明顾安年在生育方面并无问题,那她也就不必如此担忧,去做这个坏人了。
皇后是过来人,这么些年在宫里,即便知晓自己是永成帝心中的唯一,即便知晓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可看着永成帝一个又一个地纳妃,她的心里还是难受的,任何女人,自然都是希望自己的丈夫不管是心里,还是身边,都只有自己一人的。
是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皇后是不会,也不愿逼着宋祁纳妾的。
现下知道一切都只是误会,皇后提着的心落了地。
可,这便不代表皇后不追究两人欺瞒之事了。
凤眼往上一吊,皇后故意板下脸,怒冲冲对宋祁低吼道:“好啊你,亏得本宫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就是这般欺瞒于本宫的?先前你们没有夫妻之实,怎的不据实以告,害得本宫白白担心闹了笑话,真真是把本宫骗得好惨呐!”
听着这声声责备,宋祁却仍是不痛不痒,眼珠一转,笑嘻嘻理直气壮道:“皇嫂,臣弟从未说过与七娘有夫妻之实,实在算不得骗了您啊!”
皇后一拍凤椅俯首,怒斥:“还敢狡辩!陈妈妈早已告知本宫,道是——”话说到一半,皇后自觉失言,猛然闭了嘴,眼中闪过懊恼羞愤,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哦——”宋祁扬起眉,似笑非笑地望向皇后,“原来是陈妈妈告诉皇嫂的,臣弟道是不知,皇嫂何时与臣弟府上的妈妈有交情了。”
皇后辩驳不得,只狠狠瞪了宋祁一眼,也不好再追究下去了。
至始至终,顾安年都未曾开口,皇后心里对她即便有几分怒气和怨气,也被那恭顺的姿态给抚顺了。
这样一闹,皇后心情大起大落,顿时有些疲惫,本想挥手让宋祁两人退下,殿门外的小太监却忽地扬声通报道:“禀皇后娘娘,吉贺公主,驸马爷求见!”
吉贺与宁瑾丞时常进宫给皇后请安,是以听到通报皇后便不惊讶,只打起几分精神,通传下去让两人进殿来。
吉贺是被宁瑾丞搀扶着进来的,宁瑾丞一副小心翼翼的神色,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喜色,倒是吉贺有几分别扭,笑骂道:“就知道穷紧张,走几步路能出什么事儿啊!”
被骂的宁瑾丞依旧是一副笑模样,连连应是,手中的动作却越发小心翼翼了。
见此情景,顾安年,宋祁与皇后皆是满头雾水,这对小夫妻这是闹的哪样?
皇后就纳闷了,敢情今日尽是些让她摸不着头脑的事儿。
待吉贺与宁瑾丞问了安,皇后按捺不住问道:“柯儿,方才见驸马如此谨慎小心,你可是身子不适啊?”
吉贺本名叫宋柯,吉贺是封号,皇后平日里都是称她为柯儿。
皇后这话一问出口,吉贺竟莫名地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拿胳膊去撞宁瑾丞,示意宁瑾丞开口。而宁瑾丞却是傻气地挠了挠后脑勺,红着脸更是讷讷说不出话来。
见着小两口这别扭模样,顾安年眼中一亮,顿时茅塞顿开,掩了嘴轻笑起来。
皇后不是吃素的,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高超,若是见了顾安年如此反应还瞧不出端倪来,她这后宫之主也白当了这十多年了!
皇后顿时眉开眼笑,脸上的疲惫都被欢喜给冲散了。
六十二、嬉闹
如顾安年所料,吉贺公主是有孕了。
因着有男子在场,吉贺不便说出发现有孕的经过,是以便与顾安年皇后进了内殿说话。
宁瑾丞则在外殿与宋祁说话。
说来,吉贺发现怀孕的经过还颇是好笑。
这些日子,吉贺便觉着身子有些不适,动不动就犯困犯乏,口味也变得怪异起来,只是她没有经验,不知晓这是怀孕的征兆,只以为是气候转变引起的不适,加之也没有其他的不适,便就没有在意。
直到昨晚,吉贺与宁瑾丞从逸亲王府回到公主府,两人浓情蜜语,本欲行亲密之事,却不料吉贺忽地腹痛难忍,这一诊查之下,才知原来已怀孕两月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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