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枪放下!”
云挽月悄悄舒了口气。
“霜姐。”那持枪的悍匪乖乖放下枪,恭恭敬敬对说话的女人问好。
“别惹事,真出了什么乱子,当心左温回头削你。”石霜淡淡说道。
“知道了,霜姐,我这就走。”悍匪说完这句,利索离开。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石霜往云挽月的方向看?了过去,和?正抬头的云挽月撞上?了视线。
两人的视线一触即离。
石霜巡查了一下,见所?有人都安分,留了个手下看?着,随后也离开了。
云挽月心里有些?疑惑,她刚刚好像从那个女悍匪的眼里看?到了羡慕和?遗憾?
她摇摇头,把女悍匪的脸从自己的脑子里甩出去。
“谢谢你!”小?女孩的父亲轻声说道。
旁边人指责的目光让他有些?讪讪。
云挽月点点头,把小?女孩还给她父亲。
小?女孩一开始揪着云挽月的手不肯放开,她父亲哄了又哄,才投入她父亲的怀抱。
她没有开口指责这位父亲,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安静才是最明智的。
“霜姐,你没事吧?”石霜的手下见她有些?愣神,连忙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你跟咱们自己的兄弟说说,不要杀人。”石霜说道,“最好,也不要伤人。”
“霜姐?”
“按我的话去做,去吧。”
“是。”
石霜回到自己休息的车厢,打开了火车车窗,看?着外面急速后退的景物?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左温到底想干什么?
第51章
石霜下意识拿出烟盒, 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夹着烟找火柴的时候,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 又把香烟放了回去。
她给自?己灌了口冷水冷静, 想?到了刚刚那个护着小女孩的女人。
如果,当初也有人能护她一护,她的人生会不会跟现在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这辈子,从有记忆起, 她就没有被人护在怀里过呢。
那女人应该是有女儿的吧。
她看那小女孩的眼神有些复杂,悔恨,怜惜, 思念, 仿佛她透过小女孩在看另一个人。
她决绝护着小女孩时,那抹转瞬即逝的,释然的笑打动了石霜。
所以,那个时候, 她才会出?面。
把随手扔在桌上的香烟扔出?车窗外,石霜又开始思考起了左温的目的。
那厮从前没这么疯的, 说劫火车就劫火车,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而且,劫持火车这么大的事情, 她居然是动手后才知道?的。
左温,会把所有人带上绝路的。
她虽然随波逐流惯了,但也不太?想?自?找死路啊。
云笙从前一直以为火车行驶都是慢吞吞的,自?己开车追的时候才觉得, 这火车是在飞吗?
她追了三天三夜了,连个火车屁股都没有看到。
要不是其他轨道?上覆盖的残雪没有被碾压过的痕迹, 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追错了路了。
云笙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备箱拿出?一桶备用汽油,打开油箱盖,加起了汽油。
好在,她这个人习惯囤东西。
自?从云嵩的车暂时给她开后,她不仅在车的后备箱准备了几桶汽油,空间里也放了几桶。
也就是云平江什?么都依她,她要汽油票,云平江什?么都没问,直接把一家人的汽油票都给她了。
不然,她还囤不了这么多的汽油。
这回突发情况下,车子油耗尽了,她要是靠双脚,还追个屁啊。
连续开了三天三夜的车,山道?又颠,云笙实在是要开吐了。
等加好汽油后,她直接席地而坐,从空间里拿了个肉包出?来啃。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铁轨,第一次对华国?的基建有了敬畏。
也是第一次明确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望山跑死马”。
哦不,是望铁轨跑干汽油,嗯,她也要被榨干了。
从前最喜欢的大肉包都感觉有些干巴了呢。
吃完大肉包,又喝了一口水,云笙就准备继续追火车了。
“叭叭!”
汽车喇叭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云笙猜测应该是鹰组的人追上来了。
她立刻的,麻溜的上车关?门发动汽车,一脚油门踩下,汽车“咻”的一下从原地消失。
消失当然是不可能消失的,但汽车离开的速度非常快是肯定的了。
这充分表明了云笙不想?与极品为伍的坚定决心。
盛珏:……
他就按了下喇叭跟云笙招呼一声,让她等一下,他们一起上路,怎么云笙的车反而快速不见了踪影?
到了这个时候,盛珏要还是不知道?云笙是故意?躲着他们,那他那么多年的任务就都白做了。
可是,为什?么呢?
上次救了纪衡明后,明明他们之间熟稔了很多啊。
云笙才不管盛珏什?么想?法呢。
她追火车的同时还要担心云挽月的安危已经够辛苦的了,若是一路同行的人中还有拎不清的存在,她估计分分钟会撒药粉,让对方闭嘴的。
唉,她这小暴脾气呦!
边境线外。
一处木头房子里,几个长得虎背熊腰的罗斯国?大汉正烤着火,喝着烈酒驱寒。
三四月份的北方,有些城市已经渐渐有了些春天的模样,积雪大多化?冻,嫩草也冒了头。
但靠近罗斯国?的边境处最冷的时候,温度还有零下十多度。
此时的木头房子边上就全部?是一片白雪茫茫。
这些老毛子身上都有着很深的匪气,腰间还都别着枪。
看他们的衣着,就是昨天跟封辞他们交手的那波人无疑了。
这波人正叽叽呱呱地说些着什?么,看着好像是有了争执。
“安德烈,你就这么相信那个姓左的能过来跟我们里应外合?”
“这几天,我们死了多少兄弟,你算过没有?”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把手里锡制的酒壶狠狠掼在木头桌子上。
“亚历山大,你冲我吼什?么!”安德烈看着比亚历山大还凶,“我们的行动,你都全程参与决策,和左温合作?也是经过你的首肯的。”
“你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兄弟们死了,我不伤心吗?”
“谁知道?会上狼组的那三个疯子!”安德烈狠狠喘了几口气,一脚把桌子踢翻。
“谁特么说的狼组的人不会出?现?的!”
“亚历山大,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说的,狼组的人在执行其他的任务,不会过来边境的?”
刚刚还理?直气壮的亚历山大萎了,他走到角落,从地上捡起锡制酒壶,揣进怀里,重新坐下。
“我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的。”亚历山大说道?,“给我消息的人非常确定狼组的人不在边境,他们被人派去藏区支援藏民?暴动去了。”
罗斯边境和藏区,一个在华国?地图的鸡头位置,一个鸡尾位置。
等狼组的人收到罗斯边境这边出?事的消息再赶过来,他们早就已经顺利突破边境线,进行下一步攻占黑省的计划了。
到时候,人手分散各处,狼组的人就是想?狙击他们,也会困难重重。
没准,他们还能反杀他们,一雪前耻呢。
结果,好么,他们第一轮的突破就遇上了狼组。
去的时候还是一个先锋小队,回来的时候,人少了将近一半。
这特么还什?么都没有干成呢!
“现?在怎么办?”安德烈也有些萎,狼组的人在这里,属于是不可抗因?素了,他们的计划还搞不搞?
不搞的话,有生之年,估计都没有第二个胆大包天的左温出?现?了。
他们以后,估计就只能窝在这个木头房子里,靠着打劫路人贴补生活了。
按着原本的计划,他们先冲边境线,等左温带着一火车的物资过来的时候,正好,他们已经冲破了边境线。
到时候,里应外合,杀进东北驻军大营,直接武力控制黑省,从此自?立,不再受那帮孙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