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冻,加上保安认为这人不坏,便问:“哎,进来坐坐?”
姜宁进到里面,保安递给了他一杯热水,“我说小伙子,一、我看你也不像坏人,你得跟我说你要进这小区干什么,我才能帮你想办法是吧?二、你在这门口等,天气又那么冷,冻死了算谁的?还有三……”
在保安大叔喋喋不休与姜宁说道理时,姜宁看到窗外父亲的身影……以及,叶默的身影……
叶默站在中间,一手搭在他爸肩上,另一手搂着另外一个中年女子,三人有说有笑地步行离开小区。
姜宁没有上前确认,只是呆呆地望着,像是丢了魂。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心脏也开始不停颤抖。
父亲、叶默……这太混乱了……
保安用手在姜宁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他们……他们……”
“他们啊,今年刚搬来的,听说儿子当明星去了,父母很恩爱,每次都同进同出。”
姜宁有些站不稳。
“在外冻坏了吧?赶紧坐下。”保安又给姜宁添热水暖手。
“不用了,谢谢你大叔。”姜宁站起身,跌跌撞撞地离开了保安亭。
他拦了一辆出租,一路上,脑袋都是懵的。
与此同时,宝蓝色奔驰跟在出租车后面,跟白赊月汇报情况:“大概知道了,看到了叶默跟他爸在一起。”
“这几天多留意。”
席君昊:“好。”
姜宁回到家,发了会儿呆,然后拿出手机在社交平台上查叶默的资料。
只比自己晚半年出生。
他觉得查得不够全面,毕竟搜索不到外网,于是又拜托“黑寡妇”。
五分钟后,“黑寡妇”将资料发给姜宁。
姜宁不用看其他的,只是盯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日照看……他把头埋进抱枕中,等再次抬起头,已经泪流满面,但紧接着,他又大声笑了起来……姜宁又哭又笑,真相,可真是讽刺啊。
他在家睡了一天一夜,随后爬起来,拾掇拾掇自己,冲镜子挤出一个笑容,出门前往香江市公安局。
周琛大概在处理大案子,姜宁等了好一会儿,才到他办公室。
“周伯伯。”
周琛放下文件,招呼姜宁:“坐,找我有事啊?如果你还是问我当初天台上的人,我还是选择不回答。”
“我都知道了。”姜宁说。
周琛挺惊讶:“都知道了?”
“当年的事,我爸在外面有家庭,那小孩只比我小半岁,我妈知情后受不了打击,跳楼了。”
周琛拧了拧川字眉,看表情像是要安慰他。
姜宁又说:“当天早上,我妈答应陪我去游乐场玩,她答应我的事从没食言过。所以她虽冲动跳楼,但在临死之际又想着我,拼命地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所以指甲里有石灰粉,也有人的皮肉组织,当时应该有人在救她,但最终没能救下她。”
“你说的都对。”周琛说,“你妈做明星的,当时压力大,治疗了许久的抑郁症本来已经有了起色,又碰见你爸这个事情。你当时太小,不忍告诉你实情,后来你长大了,我们也不想让你受伤,就一直没说。”
“我们。”姜宁心道。
“我爸为了那个家,经营境外账号,让我一直以为他在国外游历,也算难为他了。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想问周伯伯。”
周琛:“你问。”
“我爸的另一个儿子只比我小半岁,所以他跟我妈结婚,是不是另有目的?”
姜彦红红了十几年,留下好多财产,可留给姜宁的只有一幢别墅,那么其他钱去哪儿了?
周琛点了根烟:“一个人吃两家饭,你说人能正直到哪里去?”
“我懂了,谢谢周伯伯。”
“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你迟早会知道,也知道对你来说会是很大的打击,周伯伯希望你能想开点,有些事有些人不值得,而你自己的人生最重要。”
姜宁点点头:“我知道的。”
走出公安局,姜宁抬头望了望天空,天色雾蒙蒙的。
他掏出手机,把电话打给了盛飞。
“姜宁?”盛飞很惊讶。
姜宁问:“你能不能告诉我,叶默出国那年,你几岁?”
如果接到姜宁的电话是欣喜,那么听到姜宁打听叶默的事,盛飞打心底抵触:“为什么问这个?”
潜台词:为什么要关心叶默的事。
“你告诉我好不好?”
盛飞能听出来,姜宁的声音带了哭腔。
“你怎么了?”
姜宁只说:“求你告诉我。”
盛飞想了想:“大概刚过年那会儿,八岁。”
“八岁啊。”姜宁喃喃。
母亲去世那年,是十月份,他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就准备好了拖家带口去国外的资金。
而那个家,应该很穷。
盛飞小时候就很穷,一家三口只挤在一个二十平不到的平房中,直到今年,他的父母依然保留着那个平房,说那儿人情味浓。
叶默与盛飞是邻居,所以叶默当时的家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突然出国、回来后成立只有他一个艺人的公司……而姜宁问他借80万他都不肯拿出来。
“小宁,你打听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