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嘉波摇了摇头,“我说不能,不是因为我不愿意,是因为你的思想告诉我,你其实不想换。”
丹塔利安(但他林)也随之点头:“你在想,徐文祖死了就是死了,人命就要用人命赔,如果他因为你的私心又重回人间,对被他杀掉而且没有重获新生的机会的人是多么的不公平;同时你又想,一个活着的、善良的、会对自身恶行产生悔恨的徐文祖,虽然不能说他是徐文祖了,但坐牢赎罪也不是不行。”
一览无余。
被人看透的感觉很不舒服。我怀疑耐力点数拿它们这种已经达到概念级别的能力没办法,又开始循环极速版洗脑歌和宇宙大爆炸:【...but you didn\\'t have to cut me off.make out like it never happened...】
这下连朴锡民也跟我强调:“李俊秀!够了!我不想听!你在脑子里放再多背景音乐也掩盖不了你舍不得。你跟我喝酒的时候说杀他一点都不后悔,只是自欺欺人。”
我不管,没打招呼就用“饺子皮”包住安俊浩,运起《步虚术》就转身朝阳台方向跑,然而我刚起步,嘉波和丹塔利安(但他林)就站在了我运动路线的前方,我牵着安俊浩一头撞进了嘉波怀中!
没有肉感,既不僵硬也不柔软,我撞的仿佛是坨空气。
嘉波伸出手扶住了我的双肩,阻止我往前倾倒,两相接触的下一刻,我再次出现在玄关处,用“饺子皮”包住安俊浩,运起《布虚术》就朝阳台方向跑!
包!跑!撞!扶!
包!跑!撞!扶!
包!跑!撞!扶!
发生得太快了,一次一次又一次,重复重复再重复,我毫无所觉,不知疲倦。
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在我撞向嘉波的途中,一只有力的手揪住了我脖子后面的衣领,止住了我的去势。
柳(克罗塞尔)的声音响起:“欺负小朋友没意思。”
等在我前方的丹塔利安(但他林)说:“也不知道是谁,和我一样被小朋友喊出真名,被迫掉回了地狱的三千里火海中洗了个澡,骂了十天半个月,现在来装大方。”
被无情戳破的柳沉默了:“……”
朴锡民走上前来拍掉他揪我衣领的手:“好了,李俊秀还有事,让他走吧……爸爸。”
丹塔利安闻言喜上眉梢。
虽然嘴里还念叨着游戏规则、赏罚分明,但嘉波也依了它,一挥手撤去了防盗门处的魔力。
如果不是系统的讲述,我甚至都不知道刚才那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看了一圈屋里几位,告诉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认怂地道别离开。
身后跟着被扭转了思想,重新开启时间的徐文祖。
1003的草绿色防盗门前,我、安俊浩、徐文祖呈三角形站立。
我伸手敲门:“嗑嗑嗑嗑。”
门开了条缝,防盗链后的年轻男人露出脸来,眯着眼看人:“找谁?”
“拿货。”我掏出钱包,展开,露出里面的大叠现金。
整个h国就没有见到女艺术家申师任堂的头像(5万面值)还不开心的人。
“还以为你们不来,我都要打电话了。”他勾起嘴,解开了防盗链,将我们迎进去。
因为事先就从朴锡民口中知道1003只有他和女友两人,他一背对我们,安俊浩就一脚把他踢到地上趴着,看他还要挣扎着起来,又是一脚踩到他背后,让他挣扎不能。
“章程在哪里?”
“我不知道!”
“不知道?”安俊浩的脚高高抬起,重重落下,踩得他“啊啊”惨叫。
我的耳朵分明听见他女友在卧室吓得拨打报警电话,于是走到紧闭的卧室门口,敲了敲:“女士,你可以报警,不过你的男朋友会不高兴的。”
周俊启听到我的话,扭头对卧室里的女友叫得比被安俊浩踩了两脚还大声:“妈的!蠢女人!你敢报警?快把电话挂了!”
确认对方已经挂断,我才又走回客厅,只是一个试探,对方就露了馅儿:“怕报警,家里有东西啊。”我将嗅觉点数加到10,抽抽鼻子,走向电视柜。
那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常规化学药物,有微弱的血腥气。
周俊启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你敢!我杀了你!嗷——!”安俊浩又踩了他一脚。
电视柜底端离地只有两厘米,被他贴满了小塑料袋,我用“饺子皮”裹着手,防止留下痕迹,一摸一个准儿,全搜了出来。
安俊浩再次问到:“章程在哪里?”
周俊启闭紧了嘴,任他怎么踢都不开口。
我拆开小塑料袋,捏出一个椭圆形的药片,看着上面熟悉的巴别制药的logo,心说:这里头还有你的事呢?
“喂,”我叫周俊启,“告诉我章程在哪里,我不要你的药,也不会报警。”
他明显犹豫了,眼神闪烁。
“被打死还是出卖章程,你选一个吧。”我说,“你的命重要还是一个下线重要?”
他想了一会儿,对我们说出了几个章程可能藏身的地方。
我留了一颗药片,等事了之后拿去化验,便一手按住喉部肌肉,变了音色,用备用手机拨通报警电话,报告了这里发现d品的事。
“你不讲信用!你不讲信用!”周俊启目眦欲裂。
“跟你讲信用?我还没傻。”挂断电话,我让安俊浩把他捆了,留在这里以防他在警察到来之前说动女友帮他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