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时晶晶根本听不懂!
她愤愤地转身离开,难道就是因为那天祁大少包场买下的消费额吗?
消费算什么?我这么艺术的人都被拒之门外,时听她凭什么!
时晶晶这次来已经受尽委屈、怎么可以就这样回去?
a市豪门圈都等着看她在j家大秀上的身影,她可是唯一有这个机会的人!
不行、等所有艺术家绘制完才是真正的大秀开始,每个模特的每件衣服会对应着创作的艺术家,时晶晶一定要找到aron和他那位神秘朋友。
到时候拉媒体和他们一起拍下来,传回国内,时晶晶的名声就和他们捆绑在一起了!
那位神秘人,本就是他们那幅画的最大悬念,时晶晶相信他也期待着见到她,只不过语言不通沟通不畅,但时晶晶可是帮他拍卖出千万高价的人啊!
那神秘人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时晶晶又骄傲了。
她一定要走进大秀,带着媒体,让所有人看看时听到底在里边干什么!
…
时听背着画箱走进了内场,这里是一个完全四方的空间,空间内部还设置了几十个同样的方块。
每个方块对应着一个设计。
整个空间内都是纯白的,像是展示给来自全球的艺术家,这里可以任由你随意涂抹。
祁粲走到这就需要和时听分开了,他去vip坐席观赏,时听会在场下绘制。
听了她那么久的“窸窸窣窣”“歘欻欻”,这还是第一次当面看时听画画。
看她那紧张但又强行掩饰的小样,祁粲唇角又忍不住勾了勾。
然后他就意识到待会她要是再窸窸窣窣,就是“窸……窸……窣……窣……”了。
祁大少恢复了面无表情。
时听走入场内,aron已经在招手迎她。祁粲冷哼一声,抱着胳膊目光跟随,看两个人在场内的所有方块里走了一圈,然后做出了选择。
这个选择可不仅仅代表着位置,最重要的是代表他们抽取的号码,决定了他们将会获得什么成衣来设计。
场内渐渐被各种特立独行的艺术家们占据,有的满脸纹身,有的少一条腿,有的是跨性别者,有的是双生子,还有眼睛看不见、纯靠双手感觉来画画的。
站在他们中间,时听第一次觉得,天赋来时或许千疮百孔,但只要握紧心中的念头,最终都会流淌向美的终极。
真好啊!
在一群人中,左明月的出场显得非常端庄优雅,格格不入。但是她在海外的确有一定名声,现场还有几个人主动和她打招呼。
毕竟,某种意义上讲,封笔的、就相当于停产的。“消亡”会让这个东西更加珍贵,更让人想要寻找。
这也是她这些年在海外的名气一直得以维持的重要原因。
左明月先是看到了场下坐着半阖双眼听下属汇报的祁粲,心中柔情万千,然后才不以为意地看向了时听。她竟然还真好意思蹭着aron来参加这种活动啊?
她当然也听说了时听艺术节金奖的事,但是左明月并不放在心上。
以自己在海外的声誉,根本不是时听可以比较的。这里本就是她的主场,是时听自己非要上来成为她的对照组,让粲看见他们之间的差距,这不能怪左明月。
很快,所有艺术家抽中的成衣被公布了出来,现场顿时一片喧嚣,有人欢喜有人忧。
“oh——no way!”
“come on let’s get it!”
时听和aron对视一眼,他们抽中的是一件j家的设典藏计款大衣。
既幸运又不幸运。
幸运的是大衣能够充分发挥他们的创意,因为衣服的尺寸大面积大,发挥空间也大,能够按照他们原来设计好的正反面分别绘制。
不幸的是这件大衣采用的是j家限定的鲸灰色,是一种非常特别的、灰中带蓝的颜色,这看起来的确有充足的发挥空间,但其实是一个相当难以发挥的底色。
鲸灰色的大衣少见,穿在人身上都需要气质和脸来保证完成度,否则稍不留神就会变土。而且更糟糕的是,这是一个更适合纯色的颜色,不适合太多的花纹和图样,很容易产生违和感。
左明月唇角勾出了笑意——她抽中的是一条围巾,很轻松的浅色。
她设计的图样是枯枝与花,多么好的创意啊——她的心本已枯萎,却因他而生花!粲,他一定会懂的。
而最关键的是,她像当年那幅画一样,准备了特别的“颜料”。
石墨粉。
左明月的心跳得更快了,粲,他一定会想起来的吧。
刚好此时,时听从自己的工具箱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左明月见状,脸上的笑意顿时一顿。
她也用矿物粉?
左明月微笑着说,“你是在学我吗?时听小姐。”
声音一出,用的是英语,立刻吸引了很多目光看过来。
在这种场合下,时听一不能说话,二来手语也不是国际通用的,很容易就吃一个哑巴亏。
aron直接开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是听早就准备好的。”
时听摆摆手,思考了一下,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原本的石头。
这块矿石中有很多的杂质,但是当你细细打磨她,就会发现在粗糙的石衣之下,是一种灰绿中带着晶紫的颜色,流动着星星点点的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