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的时候,冷冽斯文的眉眼带着笑意:“手这么冷,是在不安吗。”
姜蝶珍点头,盯着桌面水杯, 气流不稳的细小涟漪。
她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掌背上:“我之前一个人去过日本。因为不想循规蹈矩地待在家里,好好度过寒假, 就逃出来玩。”
姜蝶珍望向景煾予:“如果目的是学习的话,我怕完成不好,会辜负你的期望。”
景煾予若有所思地放空一秒。
随即他把长腿转向她,和她拉近了距离。
“喝点水吧。”
“喝水会缓解紧张情绪。”
姜蝶珍点头,抿唇在玻璃器皿上,清淡地啜饮了一口。
这是一杯还有些微温的柠檬水,温润地穿过舌尖和喉管,进入胃部。
她感觉浑身的细胞,趋于静谧。
姜蝶珍长舒了一口气。
“小乖之前不是答应我,要送我三千多万的跑车吗。”
景煾予用指腹,帮她擦拭唇间的水光。
男人始终和她手指交握,像是在把她的思维,转移到两人之间甜蜜的回忆。
他好整以暇:“这些技能,我可以手把手培养你,不是为了把你变得市侩,迎合市场。而是教会你傍身的本事。”
姜蝶珍眼睛湿湿的,说,嗯。
“不管什么招架不住的情况,都可以依赖我。没有我兜不住的底。”
景煾予轻柔拍了拍她细瘦的腕骨:“知道你想创业,我不讲什么年轻有试错成本这种虚话。更多的时候,我希望你矢无虚发。”
“你明白吗,宝宝,我永远也舍不得看你输掉,失意,受挫,被拒。”
他眉眼深邃,眼睫投下一道淡淡阴翳。
“很多道理,我舍不得让别人教会你。所以,我会亲自历练你。”
姜蝶珍侧目看向他。
她知道自己一直被他保护得很好。
姜蝶珍:“帕斯卡尔说,‘人是有思想的苇草’。煾予,我很坚韧的,我不会逃避困难。你相信我。”
景煾予在笑。
他说好。
他好珍惜地告诉她,不会有任何事,比你在床上对我的宠溺,还困难。
他两三句话,姜蝶珍就脸红了。
男人摁下座椅扶手的前端按钮。
待到两人之间的障碍消失后。
他把她揽在怀里,两人呼吸交织。
“安稳睡觉吧。”他指尖温热,拢在她的黑发上,揉动摩挲了须臾:“昨晚我让你累狠了,今天一定好好守着你安眠。”
他的声音很轻,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说浑话。
在床上也是这样举重若轻,说只是浅尝辄止,其实久得让她肿才罢休。
她老是宠他。
姜蝶珍好喜欢他黏黏糊糊的胡搅蛮缠,喜欢他又凶又嗲的男孩儿脾性。
她总是格外地溺爱这个比她年长八岁的男人。
单薄的脊背往上撑,白皮肤仿佛能榨出奶和蜜,让他吮。
他咬疼了她,她也不哼。
她揉着他的黑发,心也变得好软,翕动着眼睫小口呼吸着。
好爱这个人,哪有什么办法。
所以白日里。
他恢复到那种斯文凛然的模样。
把她搂在怀里,哄她修补昨晚的困意,也算是理所应当。
景煾予拍着她的背,指节停在她耳廓,揉捏似地按摩她耳垂。
姜蝶珍困意来袭,枕在他的胸膛上,缓慢闭上双眼。
-
姜蝶珍是坐直升机,来到景煾予位于东京中央区那幢住宅大楼。
东京的夜晚,没有霓虹灯的艳光照射。
窗户里的万家灯火彻夜不熄,夜幕熙攘繁华。
她从来没有想过。
有一天会身在高处,俯瞰这种蜃景。
和她大学时,来北海道旅游的感觉,完全不同。
之前是,她做旅客,站在谷底雪中,怅惘地往远处瞭望,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现在是,她倾听着空中螺旋桨的声音,鸟瞰这种陌生又绮丽的城市。
姜蝶珍:“这里很美,实在是太难忘了。”
景煾予怕她恐高。
男人把她搂得很紧,脸埋在她的发丝中。
远处,东京铁塔的光线通红耀眼。
姜蝶珍凝神看着。
景煾予弯起唇,用拇指捏揉着她的下颚,他垂着眼睫,覆唇而来。
男人的荷尔蒙气息温柔,缱绻,像是一个梦。
“我在这里吻你,会让你记很久吗。”
直升飞机往下滑翔。
姜蝶珍埋在他的胸膛里,无法逃脱,安然闭上眼睛。
她听见自己盛大的心跳声,伴随着嗡嗡的螺旋声和风。
姜蝶珍:“和你有关的种种,我都一直铭记于心。”
亚洲gdp第一的倾城光焰,也不过是景煾予和她在空中拥吻的背景。
万家灯火宛如萤光点点。
鼻息间,他很淡的烟草味,侵入她的鼻腔。
无端地让她安心。
这是她对整座东京的第一印象,和他的体温和亲吻有关。
待到降落在楼顶。
姜蝶珍被他抱在怀里,穿过天台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