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老祖宗方才,还在对着沈笑语吩咐,随后便看向了谢袖,眼神询问此事真假。
谢袖点点头。
崔芰荷脸皮薄,光是一句话,便受不住了。
朝着老祖宗道歉,“老祖宗,芰荷给谢家添麻烦了……”
“罢。”
老祖宗拂手,让崔芰荷别插手此事,“虽是崔家人,但崔家树大根深,这一桩事,影响不了你。”
“凡事,交由你兄长
出面。”
“多谢老祖宗教导。”
崔芰荷踉跄着起身服礼,应下。
老祖宗今日这早膳,用得久,有意无意的在给沈笑语生事,挑剔厨房今日的菜胃口不好,又要上新的。
直到。
谢家的二少夫人上来,请了沈笑语。
老祖宗看着恭顺的闫氏,语气好了不少。
“老祖宗,孙媳来给您请安了。”
“今日怎么来了?婵姐儿和恒哥儿,早晨起来吵着要母亲的。”
“早就免了你的早午问安,不必特地来我这。”
闫氏有意维护沈笑语,“前些时候,九弟媳问了我一些养胎之法。”
“我特地的差着兆祥,送来我们岭南的方子,想斗胆,和祖母借走九弟媳。”
闫氏惯来,是不会主动发声的,今日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觉得意外。
老祖宗也不好表面阻着,扫向沈笑语的肚子,让两人退下了。
沈笑语:“多谢二嫂。”
“婆母跟前是要磨性子的。大伯母虽不从为难你了,老祖宗这,总是要寻你些错处的。”
“我起初嫁进来,也觉得不适,不过这日子久,便适应了。”
“总归与在侯府时,好多了。”
闫氏喜欢沈笑语的性子,又记着她的恩情,“你与我们这些孙媳不一样,有郎君护着,如今又有子嗣傍身,大房也不喜欢做这些敲打之事,光老祖宗,拿捏不了你。”
“日后不喜的事,直接拒了便是,无需因得自己嫁入谢家,便为了讨好郎君的家人,做些委
屈自己的事。”
说完闫氏觉得自己失态,又捂住自己的嘴。
“我多言了。”
沈笑语终于知晓,这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子,是如何将孩子平安养大,坐稳这二少夫人的位置。
?? 第165章 药
“二嫂一话,金玉良言,自当谨记。”
闫氏被沈笑语逗笑。
如今闫兆祥到了长安,闫氏也算是有了娘家人撑腰,底气强硬了很多,性子都没之前软了。
闫氏的大侍女递给沈笑语一包药。
“岭南之地你也知晓,偏远着。”
“虽然地偏,但是物博。尤其是草药,颇为丰盛。”
闫氏道:“这些都是我岭南之地的妇人,用来养身子的药,皆是上好的药材,无论是生产前后,亦或是养胎之时,都是能用的。”
这些珍贵的草药,用普通的药纸包着,看起来只是寻常的药。
沈笑语还没接过,别看到其中一包,瞧形状,像是个百年人参。
“不敢劳烦二嫂破费。”
闫氏:“九弟媳眼神如炬,什么都瞒不住你。”
“这是兆祥让我转交给弟媳的。”
“私下转交,怕影响了弟媳的名誉。让我转交,又怕这装得过于贵重,弟媳不收,便出此下策。却还是被弟媳识破了。”
“弟媳莫要推脱。”
“兆祥说,这是感谢弟媳,在围猎场上的救命之恩。”
可沈笑语救的,并非他闫兆祥,而是晋王。
闫氏生怕沈笑语不收,又解释:“这人参,瞧着珍贵,其实在岭南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闫氏执意要给,沈笑语:“二嫂话都说到跟前,我便斗胆收下了。”
这一大提的药,让夏至这个药痴,实是上瘾了。
回了屋,夏至便拿着药,对着医书,挨个对了起来,生怕自
己认错。
“姑娘,这书上面的药,如今到跟前了。”
夏至一激动,便又不记得改口之事。
“这百年人参在药铺,可是论片卖的。不对,普通的药铺里,哪有的卖。”
夏至看完所有的药材,发觉了不同的事。
“姑娘,都说这岭南之人,十个人有九个人会辨药,不知真假?”
沈笑语:“可是有异常之处?”
“这其中的药都是些滋补的,唯独有一味药,是落胎的药效。难道是二少夫人拿错了?”
夏至从一大包药中,寻出来一指甲盖大的红色药材。
“这个是红桂草植株的果核。”
“这红果核研磨成粉末,有堕胎奇效。”
“别看这只有一小块,其实这分量,已经足够几十个妇人流产了。”
“之前,宫中赏赐给世子跟前赵夫人的首饰,与咱们夫人手上戴着的玉镯。里面藏着的药,红花和麝香不过是药引,这红桂草果才是关键。”
“红桂草浑身是药也皆是毒,这果核是堕胎药,同样也是大补。”
夏至停顿片刻,之前的事情,都给续上了。
“原来如此。”
“姑娘,我们曾在蜀地见过这药,沈家大爷给二公子和姑爷用的酒,就是泡了红桂草的。”
“不过泡的多,药效大。”
而令沈笑语经脉尽断的,也是这红桂草的粉末。
只不过当初,夏至从蜀地得来的,是一个研制好的药丸,所以并没有认出来来。
“这果核可解植株本身用药后,带来的弊
端。”
“有续筋活血之奇效。”
“姑娘,你这手有救了。”
夏至远比沈笑语欣喜。
夏至:“传言红桂草比人参还生长苛刻,只长在有云雾的高山之巅上。”
“即便是岭南,也只有闫氏的禁山,长这红桂草。且寻常人根本进不了山,也寻不到这草。”
见夏至欣喜,沈笑语也弯了弯嘴角,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
“如此,便好。”
关着的房门外,有一个人的身影,有人偷听。
瞧影子,是秀厢。
沈笑语比了噤声的手势。
夏至研制药材。
方才包着人参的牛皮纸,与旁的要颜色深一些。
沈笑语用手摸了摸,撕开来看,里面还有一个夹层。
有一张小纸。
里面写着一个安字。
夏至嘴型微动,没发出声音,“姑娘,这是谁的字?”
“晋王。”
字迹如其人,温润如玉。
看来这送药之人,并非明面上的闫兆祥,而是晋王。
夏至,“晋王安全便好,不亏得姑娘这般辛苦。”
晋王既已离开长安,沈笑语也无需顾忌崔陆离,做事束手束脚。
沈笑语随即,便出了一次谢府,去的是锦衣卫。
罗千户见到沈笑语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花眼了。
沈笑语可是个三司,都想寻来的证人,偏偏碍于谢家妇的名头,不能寻她。
今日自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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