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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松浮动,情欲微醺。
肉蒂被完全掌控,我浑身酥软,倒在了李唯的怀里。
指尖摩挲,不断撩拨。我气息急促,淫液汩汩,小裤早已湿透。我仰起头视线越过他的肩,空中的泡泡灯球模糊起来,脑袋里一片灼热的昏沉。
“小飞人来喽~”
小瑜轻快的声音从门廊处传了过来,瞬间勾回了我的神智。我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就将李唯从我的身上推了下去。
尽管铺了软厚的地毯,还是响起了重物落地的狼狈声。
“西西……”
大约是磕到了刚才被揍的地方,李唯委屈喃道。只我无暇顾他,坐了起来,整理起被他揉乱的仪表,然后用脚踢了踢李唯,示意他赶紧爬起来。
然而还未及他起身,小瑜就已闯了进来。大约是父女连心,她也不看别处,直向还坐在地上的她爸瞧了过来。
“我写完作业啦~小猫猫呢……”
我心道不妙,忐忑地转脸向李唯。
小瑜已然噤声,似乎意识到自己又闯了祸,立刻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李唯脸上淡淡的,仿佛臀下并非地毯而是王座一样,注视着已低下头去的小瑜。
“对不起,父亲,我不知道你跟妈妈正在……”
我的脑袋里传来一声轰鸣,感觉头顶腾起了爆炸后的蘑菇云。
我猛然转过头,又低下眼,检查起自己的家居服,明明完好无缺,小瑜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出来……我和李唯刚才都干了些什么的?
但现在显然不是探讨青少年性教育问题的时候。
我赶紧把李唯从地上扶了起来,又端起已晾凉的茶递给他,用眼神警告他不许乱发脾气和说话。
李唯不愧是在保密局浸淫了十八年,气定神闲地就着我的手先喝了口茶,然后才抬起眼,看向了小瑜。
“李瑜?”
小瑜立时垮下了小脸。就像被教导主任点中了名字,赶紧把自己的小身板挺的直直的,唯恐再被寻到别的错处一样:
“父亲……”
我连忙又塞给李唯一杯水,自己也端起一杯,轻轻碰了个杯,表示自己先干为敬。
我俩是要多喝点水。
烈火没点燃干柴,别一股脑地都烧去了小瑜那里。
“最近你好像天天给黄文网站充值?看金额差不多要当股东了吧。”
“噗——”
李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就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
李唯蹙起眉,抬起手,轻拍起我的后背。
“父亲,你查我……”
小瑜见我靠不住,立刻审时度势,坦白从宽,认了栽。
我咳的涕泗横流,赶紧用胳膊肘又捣了捣李唯,再次警告他不许乱说话,要给孩子留点面子。
李唯吃痛,闷哼了一声。
“没查你,你用的是我的副卡,每笔消费都有短信提示,全是对私转账,要不是你妈妈也……还以为你被诈骗了。”
我如遭雷击,不由自主地挂上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是怎么知道……我也上黄文网站的?
然后默默地又抬起胳膊肘,缓缓地捣向了这个育儿白痴的腹部。
229
小瑾和小瑜住在了城里,就这么鸡飞狗跳地又过了一周。
虽然李唯不认为我是精神分裂,但他还是帮我预约了李夕的时间—
毕竟治病要趁早。
哪怕是重度抑郁。
我询问了小优的意见,他也很赞同我去寻求李夕的帮助。我又问了问他的近况,他跟我说目前已经进了帝都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终面。
希望他能够拿到心仪的offer。
既然情场失意,职场就要得意。
在李唯和小优的鼓励下,我坐在了丽景大厦顶层、李夕心理诊所的沙发椅上——
这是我和小优曾经的、隐藏在他办公室后的秘密空间,现在已经被李夕改成了冥想室。
冥想室有些昏沉,大量运用了草木和自然的元素,仿佛听得到蝉鸣幽幽。然而仔细看去,却是角落里摆着的透明仓鼠笼传来的声音。
浪漫而唯美的花园内,金丝熊正在滚轮上全力以赴地奔跑。
这样周而复始,仿佛永不停歇。
“从核磁共振和量表测评的结果来看,是普通的强迫症。”
正在看仓鼠的我被打断,转回眼,望向坐在我对面的李夕。
可我也查了很多资料。我知道这也许是疑心病,总觉得并非强迫症这么简单。
那种幻想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仿佛一段真正的经历。
“小西,这就像画画一样,”
李夕并没有对我外行指导内行的行为感到不耐烦,而是微笑着,将专业术语通俗易懂地翻译给我听,
“从线稿到描边再到上色,幻想也会随着你反复练习而愈发真实生动,你说过,每当你感到孤独时,它都会出现,这正是你用内心的色彩丰富了它……”
我的确是无数次幻想过我的煤老板。
李夕的解释倒也说的通。
只是——
“为什么是一只暹罗猫呢?”
我看向了角落里的仓鼠笼,喃喃道。金丝熊还在滚轮上团团转,在这一瞬间,我竟觉得它是这世上的另一个我,总以为时过境迁,却原来一切如旧。
李夕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非得是一只暹罗猫、不可以是一只布偶猫?或者不是猫,而是仓鼠?”
为什么……我的幻想非得是一只猫呢?
我并非李唯,我对猫咪没有什么执念。
“我推测……这是随机的。”
李夕点燃了白檀,青烟袅袅,却笼不住我的心神。
“可是夕姐,上次……对不起,我误会了你的事就是随机的结果,这次你又告诉我幻想也是随机的,我……”
虽然我不懂病理病因,但我……的确很难接受。
很难接受这一切的不幸……都来自于随机。
我郁西也不至于就是这样一个天选倒霉蛋吧?
这太让人沮丧了。
李夕起身,将玄丝炉移远了些,才又回我道:
“小西,大脑其实是个神奇的地方,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巨大的迷宫,它只有一个入口,却通往无数个出口,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走向何方……”
这句话说的太像李唯了,我忍不住打断了她:
“但是病理只有一个,就像真相只有一个那样……不是吗?”
我注视着李夕。或许是有意的,或许是无意的,总之我觉得她好像偷换了概念。
我问的是真理,她回的是猜想。
这不是一个科研工作者该有的严谨态度。
“夕姐,医学不是文学,病理只有一个,是无法用来做阅读理解的。”
我努力地委婉着表达我对她偷换概念的不满。
李夕听了出来,她没有再解释,只露出了浅浅的笑来——
“但是小西啊,也许你想要的不是病理,而是一些……我也无从了解的、你的经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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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狂跳起来。
我想李夕说的对。她是一位心理学专家,不是什么私家侦探,她只能告诉我诊断结论,却不能告诉我被遗忘的时光。
我不该强求她,好在她点醒了我。
“总之……很抱歉,小西。”
她的语气很轻柔,却若隐若现着愧疚。
这却让我想起了另一件困扰了我很久、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因为这段时间事情太多而没来得及问。
我看着李夕,开口问道:
“夕姐,你之前……为什么要费心介绍律师给我呢?”
而且还在我告诉你李唯不是什么好人时,赞同了我的话。
我不认为她那时的反应是虚假的。
这一点让我很在意——
也许小优对李唯的指控是有所偏颇的,但你是李唯的姐姐,为什么也说他……不好?
你们在瞒着我什么?
我注视着李夕,不愿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她的眼神似乎在闪烁。我心头的疑惑渐深。
“催眠……毕竟是一种欺骗,我一直反对用它来解决所有的问题,哪怕是善意的谎言,而且……你们那时已是怨偶,我不忍心看着你们痛苦下去。”
我羞愧起来。
那时的我对李唯充满怨恨,换我作李夕,我可能也会建议我们离婚。
李夕转过眼去,看向了角落里的仓鼠笼。金丝熊停了下来,站起小身体,眼巴巴地望着我们。
“不过现在的你什么都知道了,也愿意再给小唯一次机会,那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李夕收回视线,眼内流动着温柔的笑意。她似乎又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提起茶壶,给我斟了一杯花草茶,
“听说前段时间……你把小唯打了一顿?”
我立刻心虚起来,拿起茶杯,里面飘来琉璃苣的香气。
李唯应该不会跟家里人……告状吧?
“小唯只是在心理咨询时说漏了嘴——小西,有时候护理的人比患者本人要承担更大的压力……”
我点了点头。
我并非好相与之人,而他被我当作嫌犯怀疑了一年多,这对我们彼此都是一种折磨。
也难怪李夕建议我们离婚了。
我看着李夕。
一切都由我而起,也许身为心理医生的她,能够教我一些减轻李唯压力的方法。
然而她只是眨了眨眼,随后狡黠一笑,
“……所以我告诉他,打是亲骂是爱,你打他就是你爱他,这可是件好事。”
这就是拉南格奖获得者、世界顶级心理学专家李夕教授的建议?
简直比我这个重度抑郁症患者还不靠谱。
我眯起眼,打量着她。
“你看,你都会这样瞅我了,说明现在的你很松弛,小西……”
李夕站起身。
她打开了冥想室的门。门外一片灿然,她站在光下,向我微笑道,
“……毕竟我们终其一生,所追求的也不过是活在当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