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下雨时,我总是会去找寻,一个人的背影,渐渐的。
我对爱情总是不经意的想躲开,就像存在般却虚实的摆在那,真正的意思是说,是墙角丢不着的纸箱。
因此至始至终都认为着一件事,我是位了解孤独的人,抱着相当了解的自以为。
但是自从遇见她,我彷佛被梦惊醒般,吓醒了并且疑惑的注视着她,因为她比我更孤独。
之後,我跟她有了孩子,那名孩子取名可爱,是她怀胎八月多出生的早产儿。
今天跟往常一样,每天下班後离开捷运站再走过昏暗狭小的巷道里,侧身路尾转弯就是一条大马路,这巷道是我每天都会上下班经过的捷径,我从屏东来到高雄上班已有一年了,基於上下班的往返时间找了一户昂贵又不嫌吵的公寓租了下来,之後和房租达成协议并向银行分期贷款买下二楼的公寓,我原本想说,终於可以逃离了我阿母的关心,但真没想到,这户二楼公寓的房租老婆好死不死的尽然是我阿母那标会里的会头。
这间公寓格局,入口处斜睨看去,深棕色鞋柜与米白基调的矮几成了强烈对比,简单俐落的空间风格,似乎是相当适合我的生活品味。装横构想的清爽让搭配的色调与特点都恰好的成了主角,厨房和客厅是开放式格局,没有多余隔间并且房门是以活动拉门来取代,分别在客厅左右各一间,使得整体观感来得实际坪数大上许多,浴室和洗手间则在厨房墙後,里头的造型吊灯高低有致延伸隅角,整体来说很简单却也增添闲适气息;一楼是咖啡厅,咖啡厅名叫美布郎尼,黑色瓷砖营造现代感,大面积开窗设计不浪费对面的公园美景,璧面素雅温馨的英伦特色,梁柱间的空隙则不着痕迹的点缀暖色调的马齿概念,内嵌端景的油画及装饰木框,生动活化了自然与咖啡的融合,也让来到的客人都成了这宾上餐宴的高雅而迷人的完美,但我却不这麽想。
美布郎尼的老板叫良哥,他那有前卫性的室内主观却与他的喜好形塑一种天差地远的距离。
下了班的夜晚十点,我几乎都待在美布郎尼,而我习惯点一杯冰拿铁找角落边缘的位子坐下,我总觉得,美布郎尼与我有够不搭,良哥与我已经算是熟悉到可以在凌晨包下整间美布郎尼,尽情的喝酒吐心的朋友了。
每次在他面前,那四十老几的面容丝毫不曾让我感受到,他的稳重和自责与二十来头我的多了责任和自满,但在我面前却有时能不被现实所剥夺,他的幼稚与傻闹。
良哥很爱在美布郎尼听着国共男儿热血抗战的歌曲,不仅他爱听,连一群他的死胡同都爱听,这也是美布郎尼与我不搭的原因了,彻彻底底的破坏了咖啡厅的传统观念,浪漫典雅...
「我昨天看完一部战争剧,现在我满腔热血!」良哥端上冰拿铁,嘴角微微扬起。
「又是哪一部了?」神情淡淡的回问,良哥却很认真的坐下来,「就是我之前想看的士兵突击呀!」
「喂,你这老板不尽责唷,没放冰糖。」良哥滔滔不绝的讲诉看完的心得,我却假装不在乎的嘲弄。
「我昨天看完哭了整夜耶!」
「喂!怎没有吸管?」
「我今天打算继续看第二遍,太好看了,你要看吗?」
「你是白痴吗?根本是热拿铁!」说完当下,良哥突然给我个十字勾,把我脖子嘞很紧,「你话真多耶,听我讲话一下,还有冰拿铁跟热拿铁有差吗?」
「根本...有差好吗?」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回,「而且没有...吸管,也没冰糖...」
「没冰糖是有关系吗?没吸管就不能喝吗?你是最近太没给我勾脖子了是不是!」
「你快放开......」甩手猛拍良哥,直见良哥饶富兴味的露出笑容。
良哥放开手肘使我赶紧吐气深呼吸,「你的十字勾,不要用在玩笑上,真的会死人...」咳一咳後望向良哥,「吸管咧?」我还是选择继续白目。
「你真的...」良哥起身朝巴台缓步走去,但看良哥背影,我才转了语气有些认真,「良哥,之前你说的工读生,你真的打算雇用工读生吗?」
「其实说真的,美布郎尼赚的资本额多到让你哭,你哪来的钱来雇请工读生?」我嘴还真贱。
「我之前乱说的,你还当真呀!」良哥反将我一军的窃笑。
「靠!我还真的当真耶,你下次演技好点好吗!」
良哥笑了笑,我也被氛围传染不禁浮起笑意。
※日记的篇幅写不下一行字,我只记得,遇见,只是朦胧间的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