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帝王遊戲 卷一 — 第40章 誰借我一把刀抹脖子

第40章谁借我一把刀抹脖子

回首岁月已溃散,悄然坠落泪无声,我在这乱局中孤苦飘浮,无依无靠,还不够凄苦,信任的人都离我远去,我想信任的人都被扼杀,现在又有人来告诉我,我有喜了……这哪是幸福,根本让人生不如死!乾脆再来一只什麽阿猫阿狗,让我神经病发,让车轮再压扁一次。

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思绪,心中悲悯久久笼罩,不能言语;我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居然就要做母亲了……哈哈……耶路撒冷,这就是你所说的幸福?我哭笑不得,抱着自己拼命摇头,身体突然被紧紧钳制,清幽在耳畔带着哭呛:「如玉姐,如玉姐……」

我悲痛的难以自持任她搂着,温润的泪,湿了我的襟……

许久泪湿无声,她仍在我身後啜泣,我心中一痛,刚止住的泪又溢出眼眶,我狠狠咬了自己的食指,痛意将泪珠逼回,我强忍着,暗打精神:「清幽。」

见她仍自顾自地落泪,便自作坚强,扶了她道:「别哭了,让人笑话。」周围那些憎恶我的人,看到此刻哀痛到不能自已的我,该是如何痛快。

「如玉姐。」清幽垂眸,眼神黯淡,以衣袖拭了泪,亦有莹莹泪光。

谓然一叹,我将心中凄苦吞入腹中:「你哭什麽?」

清幽一愣,随即嗫嗫道:「我见如玉姐着急,却不知如何是好……如玉姐哭,我便就忍不住了……」说着抬起红肿的眸子小心翼翼地问:「宝宝……宝宝他……」

我将全身的重量压进墙中,心智一片涣散,我知道她想问什麽,可是我该怎麽回答?心中的波澜四起,怎能装作平静无波……

小二知道了怎麽办,官然知道了怎麽办,小二可能残酷到连我也杀了,那官然呢,我何脸面对他,他一个清清白白的好男儿我根本配不上他,不但是个妓子还怀着别人的小孩,最重要的是官然知道我是小二的人,能不能接受我都还是问题,再知道我有了小孩,那情景,上帝,你瞧我不爽很久了吧?心情随即沉入谷底,委屈至极。

「啊,一定是王爷的子嗣对不对!」清幽兀自跳起,扫却一脸阴郁,灿烂地摇晃我的手:「是不是,是不是啊?」语气中带着一抹试探。

我环抱着自己,只字片言也说不出,许久,才回过神来,小二的孩子?我紧蹙了眉,不知该如何思量,只颤声问道:「清幽,王爷宠幸过我吗?」

「咦?如玉姐自己都不知晓?如玉姐虽是常伴王爷左右,似乎只有这次回来招幸了一回,再者如玉姐在翠倾城时清幽就不知道了,怎麽了,如玉姐似乎很害怕?」瞧见她疑惑的眼神,我心中一冷又问:「那月余前,王爷有去翠倾吗?」

「王爷行踪,我们作下人的不好过问,也不知晓呢,只是要不要跟王爷说呢,王爷一定非常高兴,一定下令释放如玉姐!」清幽迳自欣喜,又摇晃着我,直摇得我晕眩不已:「如玉姐,你说好不好?」

我轻叹,摇了摇头,双手亦紧攥住她的衣袖:「一个字也不能说。」

「如玉姐。」她被我骇人的表情吓住了,眼神惊疑喃喃道:「为什麽不说呢,这不是好事吗,为何不说?」

「你听不听我的话?」怅落的扯痛已不能让我安然思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此事谁都不能知道。

清幽乖巧地点头,眼中有浓得化不开的疑惑,神思游离了一会,神情突然一亮:「如玉姐想给王爷一个惊喜是不是?一定是,我猜王爷一定非常高兴,然後如玉姐就能作王妃了!嘻嘻,真好真好!」

我自顾不暇,无心再顾及她便毅然转过身,背对着她:「我累了,想睡一会。」

「嗯,如玉姐好好休息,清幽一定尽快救如玉姐出去,我立刻去告诉若水大夫,让她先不要说,如玉姐要好好休息啊!」说着迳自飞奔出去,耳边是上锁的声音。

我抱着脑袋,心中渗透着酸楚难堪,我拼尽全力也无法摆脱那丝羞愧,自己在现代连男友都不曾交往过,却要做母亲了,这种噩耗我如何能欣然接受,不得已接受了殷如玉的身体,难道就得一并接受她腹中胎儿?

我心中漠然,如寒冬般冷冽,心中一痉挛,心意已决,与其心灰意冷苟延残喘活着,还不如一死一了百了,说不定上天眷顾我,还会让我回那个平静的现代。

眼神四处溜转,牢狱中这些人不是都很想用眼光杀我吗?我漠然,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移到木栏边,挑了离我最近的莫冉楼。

意识到有灼人的热线,那碧绿的眸子缓缓睁开,红润的嘴角边刚浮起一抹笑容,随即便隐退,大概注意到我红肿不堪的眼瞳,淡然的碧眸漾着一种我无法诠释的温柔。

那善意的温柔让我心中大恸,五脏六腑似乎被一种无形的细线紧攥,眸中缓缓聚集的水雾便又汩汩落下,心中晃荡过一丝窘迫,我要他杀我,干嘛还哭给他看,便转过脸将泪拭了,回了头去嫣然一笑:「你是不是恨辕王?」

说着,不容商量地又说:「不用我说,你被他关了这麽些天,一定恨他入骨,想将他碎屍万段,正好我是他的心腹,恨乌及乌,你一定不喜欢我,你离我最近,我现在大发慈悲成全你,杀我吧,杀我,他一定会痛苦的!」说着闭了双目,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下一刻又悄然睁开眼来瞧他安之若素的面:「最好一下子来个痛快,不要紧张手发抖,你敢砍错地方,我就跟你没完!」

这世上大概没我这种人吧,人家求生,我却一心求死,只是对我来说,死了比活着好,这肮脏不知冷暖的地方,对我来说根本是生无可恋。

许久,也不曾有动静,我便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见他唇边慢条斯理浮出一抹笑容,意味深长地凝眸於我。

我疑惑着一头雾水,瞧着他整洁的衣衫,交握的光洁修长手指,没有武器?我恍然大悟便俯了身子双手四处摸索,我记着头上的簪子似乎落在麦结中的,找了一会就触摸到那玉润圆滑的玉簪,将那玉簪紧握在双手,手指颤着,我本可以自尽,却没有那股勇气,在自己身上捅一个窟窿该多痛呀,如果手软没一下子解决……想来,他是男人,下手应该俐落才是……

我忐忑不安地将玉簪递了过去,执拗的脾性让我倔强道:「毋迟疑,我保证不怨你,做鬼也不会缠你!」

他端然坐着,亦无接过的意思,缓悠悠道:「一死便解决问题了?」

死自是不能解决问题,但不死,问题可大了,我嘴角咧开,愤怒道:「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想杀我,我现在想通了要成全你,你倒好,反劝起我来了。我说,你倒是动不动手?」

他毫不迟疑地闭上眼眸,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我气结,手中的玉簪却没有勇气捅向自己,便无奈地靠在木栏上:「你不要装死,算是我求你成全我吧。」

「那姑娘真是有趣,没见着那时你侬我侬的模样,现在倒好,怀了人家的孩子,还想死来着,真是脑袋有问题。」那毛脸大汉粗哑的嗓子透过栏缝遥遥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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