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父老们……我孙伯符终於回来了。’站在久违了的江东高校门前,我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苍凉感慨——‘东吴书院’。父亲的野心,从小便灌输给我和弟弟,拥玺为王,只是我孙家争霸天下的蓝图中迈出的第一步。我当然不意外,但也有些许吃惊——时机。以我对父亲的了解,和袁家结盟在反噬为主,吞并其兵力为我所用,才是他的风格;手中的兵权大到足以号令天下时,才揭下伪善的面纱,夺取盟主宝座才是父亲向来追求的,成功几率200%的最优方案。为什麽,会提前摊牌?——我突然很想知道,连我都无法捉摸的父亲的内心,凭司马懿的读心术,能看见麽?
难得的庆典,整个江东高校,不,还有些改不了嘴上的习惯,是东吴书院,一片欢腾喜气。滴滴,滴滴。Siman突然响起,是爸。
“伯符啊,相信伱弟被人偷袭的事,你已经知道了。”我那一贯睥睨天下的父亲脸上,竟难得一见的布满丝丝疲倦。
“是,公瑾已经向我汇报了。”
“他命大,没死。算是……乔玮的功劳,救了他。不过腰上的刀伤还是很深的,我把你以前去蛮疆征战带回来给我的那管万灵药,给你弟了。你,不要多想,你老爸老了,没什麽受伤的机会了。那药留在我这,只是浪费。”父亲说自己老了的时候,脸上有转瞬即逝的愤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看着siman影像里,那个小小的父亲,已经不再挺拔的脊梁,我突然有点同情起这个戎马一生的老男人。他其实不像他试图假装的那样强势,冷酷——明明跟我说要用权作引出埋伏藏匿我孙家不知多久的这个内鬼时,那麽潇洒无所谓,甚至说什麽权死了的话,正好解决我兄弟二人一山二虎的难题,但刚刚,说权没死的时候,我又分明听到老头子如释重负的长吁。根本就是在乎的啊,是担心权的啊,不然也不会一早准备好因为实在难得而当做压箱宝贝收好的蛮疆伤药了。甚至这老头子,也有细腻的情感,这伤药算是我第16岁第一次出征的纪念品,也是我那年送给父亲的生日贺礼,他拿给权,还会考虑我的心情,向我解释。我就一直想不通,没耐心,说话直接到招惹一堆仇家的二弟,那偶然别扭到不行的个性到底是遗传谁的,原来,是老爸。
“乔玮……看在她救你弟一命的份上,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仲谋现在是新校的校长,回来以後你依旧做你的总长。所以,如果没什麽顾虑了的话,伯符,回家吧。”
“是。”我已经在家了。
“我说,你和乔玮的事,我不再管了,你没听到?”siman那头的老头子看我反应如此平淡,显然很是吃惊。
“当然听到了。”如果,是四年前,这样的赦免足以让我乐到跳脚,扛起乔转上一百个圈,可能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喜悦。但是今天,呵,物是人非。为了不让父亲起疑,我故作兴奋道,“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我和玮,抗争了这麽多年。突然被认可……还真有点不习惯。”
“那麽好好辅佐你弟吧,伯符。江山/大乔?这道单选题,是你自己做的抉择。”
呵,司马懿,打赌的话,你我孰赢孰输?我没有被仲王部队用波动铳抵住胸口,却也连父亲的偏爱这个筹码都失掉了。所以,公瑾啊,你我的夺取天下之路,似乎更加蜿蜒曲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