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年‧公車站牌 — 那年‧公車站牌 (19)

19

舒涵和旧情人出去,我并没有打电话去打扰他们,我很相信她。晚上八点,她打来说峰哥带她去台北海洋馆逛逛,晚餐吃台塑牛排,且都是峰哥出钱的,她有塞钱给峰哥,但他硬不收。

我开始知道峰哥的一些基本资料,他住在北投的别墅区,家里车库有两台车TOYOTA的Camry3.0和LEXUS的RX330,两台都是百万以上的车子。

北投的别墅区与天母的高级住宅区,只隔一座山,他们俩才是真的门当户对,我才是多余,我心里不禁这麽想了一下。

星期一,下班公司有安排员工餐聚,就在公司附近。我和小君坐一起,她问我说:「你猜舒涵和她的初恋情人会不会复合?」

「啊?我怎麽会知道」被问到这问题真不好受。

「那你欣赏谁?这两个问题公司传的很热烈!」小君又继续追问。

我打太极回避问题,还是一直被她逼问,我只好说:「我最欣赏的就你啊,你工作能力好,人缘好,成熟漂亮,谁不欣赏呢!?」

终於打住小君的追问了,但她不笨,知道我在开玩笑。我不顾形象的在小君面前,一直吃一直吃,一样又听到一句话,「想不到你这麽能吃?」

我笑一笑,继续吃。

餐聚散会,我打算去公车站找舒涵,想陪她等公车,想从後面拍她肩膀给她惊喜。

我在对面马路远远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讲电话,我的直觉是峰哥,一阵难过涌上心头,我想峰哥的出现已经开始影响我的情绪了。

我停住了脚步,坐在路旁,坐了三分钟,正要继续走过去找舒涵时,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眼前,她是雅玲。

「你干嘛坐在这里?」她说。

「喔,没事,只是刚刚吃太饱了,所以坐着休息一下。」

「那我陪你坐。」她坐在我旁边。

「可是我要走了耶!」我起身。

「我才刚坐下,你就要走。」

「晚了啦!我想回家休息了,改天再聊。」

「那你的MSN可以留给我吗?」

我把MSN留给雅玲之後,我要绕路到舒涵那边时,远远的我看到很痛心的一幕,舒涵坐上了一台黑色的Camry车子。

骑回家的路上,我很难过,十点我打给舒涵,「吃完饭我有去公车站找你,想给你惊喜,可是你不在,你已经坐公车走了吗?」

「你怎麽没跟我说你要来找我,我到公车站没多久车就来了。」她在电话那头撒了谎。

听到这个谎言比看到她坐上车那幕更痛,我没有戳破这个谎言,我假装没有事的继续讲电话。

「我的电脑D槽进不去,不知道怎麽了?」她说。

「只是中毒而已,你把主机拆下来,明天我把主机载到我家,我帮你修。」

「要拆下来,这样会不会很麻烦?」

「那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道声晚安,挂上电话後,没多久我收到一封讯息,「我等你上线,我才要睡觉~雅玲。」

威钧~放寒假了说:

很晚了,你可以先睡啊,干嘛等我?

小呆瓜说:

我常睡不好,所以都很晚睡。

威钧~放寒假了说:

你为什麽会睡不好?

小呆瓜说:

不知道,常常半夜醒来,所以我有吃安眠药的习惯。

威钧~放寒假了说:

不要去依赖那个东西,多去户外走走,就会睡的好了。

小呆瓜说:

那你带我出去走走。

威钧~放寒假了说:

有机会的话。

小呆瓜说:

你说的喔!

威钧~放寒假了说:

在公司要低调,别跟其他同事提到我们私下有来往,可以吗?

小呆瓜说:

OK!

威钧~放寒假了说:

很好,那给你我的部落格网址http://tw.myblog.yahoo.com/andyshow-888

雅玲在公司给我的印象是个小女孩,有时候穿的很平常,有时候打扮的很艳丽。我总是感觉得到她背後有一种阴暗的气息,打扮漂亮只是为了遮掩她内心黑暗的一面,我想她的背後也有属於自己不为人知的故事。

星期二上班,舒涵跟我说,晚上峰哥要去她家帮她修电脑,顺便跟她妈咪聊天,就不用麻烦到我了。她说大学时期,峰哥就常常到她家坐客,回来台湾想跟她妈咪打一声招呼。

星期三上班,舒涵跟我说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问了她一个问题,又让我痛心了,「峰哥去你房里,那他有看到你摆在桌上的照片吗?」

「我妈咪知道峰哥要进来我房里修电脑,先把照片收起来了。」

什麽?我爱你的照片被收起来了,听了真的很难过,我仍然装没事继续讲电话。

舒涵继续说:「峰哥要我晚上陪他去行天宫拜拜,算是感谢他帮我修电脑。」

「喔,好。」

试问,我能说不好吗?

我感觉到峰哥渐渐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了,我没有办法不受影响。

我不想待在家,我不想一个人,我看了公司的通讯录,传了讯息给雅玲,「等一下下班有空吗?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当然有空,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时你就知道了,不会把你拿去卖的。」

「只怕我卖不了多少钱的。」

雅玲说她下班先回去换件衣服,我说我回去开车待会儿再去接她。她住南港,七点的时候我到她那,她穿了蓝色的小洋装,脚穿蓝色的低跟鞋,化了妆,绑了头发。

她坐上了车,「等一下要爬一段楼梯,你穿这种鞋走路不会痛吗?」

「穿习惯就不会痛了。」

我带她去烘炉地,这里是我和舒涵在一起的地方,我想念这里。她问我为什麽想来这里?我没有告诉她真正的原因,我说我想来这爬楼梯拜拜而已。

当我们站在围墙旁边看夜景时,我想起了舒涵眼泪婆娑的跟我打勾勾的画面。我问雅玲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麽打勾勾要用小姆指和大姆指吗?」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

「我们来打勾勾」我和她打了勾勾,「你看清楚,倒过来像不像一颗心形。」

「真的像一个心形耶!」

「所以打勾勾是用真心许下的承诺。」

她说到关於她的事,她妈妈过世了,她爸爸在大陆工作,三个月才能回台湾一星期至两星期,所以她时常一个人待在家,大一就开始打工,然去年六月应徵到公司当总机。

她和我一样有一段单打独斗的过去,难怪我隐约感觉得到她心里有一层不可触摸的的黑暗。

我们拥有类似的背景,也许我和她可以成为好朋友,我这麽想。

「我想问你,你为什麽知道我生日?」我说。

「因为有一次你把证件放在桌上,我走过去有看到。」

「所以记下了我的生日?」

「嗯。」

自己都忘了,我常把外出用的驾照丢在桌上,难怪她会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还特别传简讯祝福我。

这时候,我手机响了,是舒涵打来的,「我回到家了,你在哪里啊?」

「我在外面买东西。」我也撒了谎。

「一个人吗?」

「嗯,我一个人,等一下就回去了,我回家再打给你。」

「好。」舒涵挂上电话。

站我旁边的雅玲,听到了我的对话。

「你有女朋友?」她说。

「嗯。」我点头。

「你们吵架了?」

「最近有一点不愉快。」

「所以…你才找我陪你的。」

气氛降到冰点,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她,因为我的心情非常复杂。

「坦白说我心情不好,所以想找个人陪我走走,记得你上次说要我带你出去走走,所以就想到约你来陪我当你。」我说。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可以欣赏我,但…不要爱上我。」我试着化解尴尬。

「你少臭美了,谁会爱上你。」她手很快的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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