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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到十分钟,站在餐厅门口旁等她。天气晴,还有点热。
十二点,很准时的,我看到她正从对面马路走过来。
我愣住了,感觉她有点不太样,变年轻了些,穿牛仔短裤、黑色T恤、脚一样是穿那双白色拖鞋,还戴了粉红色棒球帽。
她走到我面前,「等很久了吗?」
「没有,没有,是我早到了。」我急忙回神。
我仔细看,她头发烫直,脸上化了淡妆,我很意外。
她看我一直盯着她,说:「怎麽了,我看起来很怪吗?」
「不是啦!有点看不习惯,平常你都打扮这麽漂亮吗?」我的问号很大。
「只是今天比较特别,不好看吗?」
「变年轻了,很好看。」我抓抓後脑勺。
她美呆了,可以说是天使,我相信天使不只有外表,还有一颗善良的心。
走进餐厅前,我问她:「我们一定要吃这麽贵的吗?可以去普通的吗?我怕吃不惯。」
「可是我已经订位了,我们也站在门口了,不进去好像太不对。」
我点点头,也不好再说什麽。
服务生将我们带到位置上坐,递菜单给我们,稍後替为我们服务。
餐厅的菜单总让我很陌生,名称都很落落长,花椰菜野菇焗烤通心面、加拿大燻肉紫苏蕃茄手工宽面、炭烤牛排配白酒蘑菇面…等等,跟我平常吃的鸡腿饭、排骨饭简单明了的菜名有明显落差。
点完菜後,我看着她说:「我面试那天,第一次看到你,感觉你挺有个性的,现在看你感觉又不一样了。」
她呆滞一下,「你说那一天喔!我好像被经理念了一下,所以表情有点不正常,朋友都说我板起脸不说话很像不良少女。」
我就是迷上她这种独特的气质,再加上简单不花俏的装扮,像是贵族里最简单的公主,而我希望我是那个可以保护她的骑士。
为什麽不是说是王子?因为我不是贵族。
「这餐厅你常来吗?」我问。
「以前学生的时候常跟他来这吃饭。你…你会介意吗?」她欲言又止。
「介意?怎麽会呢,我只是不习惯来贵的地方而已。」
「那就好。」
话题怎麽又聊到我身上,她问:「你明年毕业就会去当兵了吗?」
「准备好的话明年就会去了。」
「准备?你是害怕当兵吗?」她疑惑的表情看着我。
「每个人背後都有属於他的包袱,你可能没想过如果你是一个人在外生活,薪水扣除必要开销之後都所剩不多,那麽当兵时候的房租和其他支出该怎麽办?」我回答。
她听我说完摆出saysorry的手势,「对不起喔!我都住在家里,没有体会过在外生活的辛苦,我觉得你好厉害。」
「如果你是我,你也可以的。」我摇头。
「所以你很早就出来工作了吗?」她又问。
「十六岁吧!」
「难怪,都感觉不出来你还是学生。」
「你是在转弯说我老吗?」
「哈,是成熟。」她笑了出来。
她高中读的是女校,家里管的严,那时就是乖乖的念书。到了生活多采多姿的大学,她周围的男生都想认识她,想约她出去玩。她没有很爱玩,所以爱玩的男生不欣赏。去美国念书而分开的初恋男友,是她在学校图书馆常遇到,进而认识交往的。
学生时代男生玩心都很重,优质女孩像是沾满蜂蜜的花朵,招来一群蜜蜂很正常。如果学生时代能够好好的读书和恋爱,我就很满足了。可惜偏偏在高中时期还多了工作,自己的时间被压缩的很少,感情走的很辛苦,不过那时女友也很体谅我,陪我走过了三年。
吃的差不多,她拿着帐单要去买单,我跟她说我自己出就可以了,只是送她一程,而且油钱是公司出的,不用特别招待我,如果真的想谢谢我,等一下请我喝一杯饮料就好了。
「这样我会过意不去耶!」她说。
「你这麽客气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走出餐厅,我问她:「你有没有想要去哪走走?还是你要回家了?」
「昨天都说好了,要你陪我去走走的。」
「那你想去哪呢?」
「都可以,你决定好了。」
「嗯,那我带你去淡水。」
步行到停车的地方,她吃惊,「哇!你开车来,这车是你买的吗?」
「年轻不懂事贷款买的,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现在我现在宁可搭车,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养车。」我落默的低着头,「算了,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我工作後知道钱不容易赚,我想你走过一段很辛苦的路,这表示你很有肩膀。既然都过去了,就往前看。」她手指着自己,「现在不就可以展现你的能力,载我出去玩,不是吗?我告诉你喔!想载我的男生很多,但我可不一定都会接受,懂我意思吗?」
这句话,简直是兴奋剂,我突然变得有精神。
坐上车放音乐,第一首就是周杰伦的「简单爱」。
我跟着歌一起哼,她听我唱歌也一起唱,似乎某种情愫正在发酵。
顿时感到买206是幸福的,我不再孤单的开着车了,副驾驶不再只是空位了。
沙仑海水浴场还没走进海滩,已经先闻到咸咸的海水味,再往里面走进去海浪声就会更清楚。
「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和鞋子。」我说。
那就是我另外带来的装备。
「你…你还有准备服装?」她惊讶。
「想说你没有想去哪的话,我就带你来这,所以我有先准备好,我还带了相机。」
「准备这麽周到,你是想下水玩吗?」
「没有,我只是想在沙滩上走走而已,穿长裤步鞋不方便。」
换装後,我一身轻松的走过来,和她的打扮感觉雷同。
她看到我面露腼腆,「你也戴了帽子,我们看起来还真像情侣。」
言带挑逗,我差点脸红。
走进海滩,她一看到海冲超快的。
我拿出相机问她要不要拍照,她很大方的摆出一个pose。
她左手插腰,右手比出手枪的姿势朝右上方45度直伸出去,黑色T恤上印着Iloveu英文字,戴着粉红色棒球帽,笑的很灿烂。
我拍下最美的画面,照片是永恒的一瞬间。
Iloveu是穿给我看的吗?我又在幻想了。
我在沙滩上写了「钧的狂想曲」,戴着帽子头低低的,蹲着不看镜头,换她帮我拍。
「你明明就可以很阳光,干嘛拍忧郁路线!」拍完後她问我。
「因为我正等着某个人温暖我的心。」
不是只有她会语带挑逗,我也会。
坐在沙滩上看海听海,她告诉我一个我一直很想知道的秘密。
她大我一岁。
问我会不会介意比自己年纪大的女生交朋友?我说不会,交朋友开心轻松比较重要。
一见如故的感觉,我们聊了很久,聊到一起迎接火红而不刺眼的日落。
「下次可以再带我来这看日落吗?」她说。
「当然好啊,你想来的话,你说一声,一台蓝色小跑车就出现在你现前。不过…」
「不过什麽…?」
「油钱你出。」
「哈哈,那有什麽问题。」
後来我们去淡水老街吃点东西,她没忘记要买饮料给我,问我喝什麽?
在饮料店前排队,我站在她的身後逗趣的说:「珍珠奶茶,去冰,大杯。谢谢罗!」
坐在靠海的石阶上,扑鼻而来的恶臭海水味跟我们手上端的鱼丸汤,真是反差的浪漫。
吃完小吃,我就送她回去了。
她下车前问我一个问题,「为什麽我觉得你很想送我回家的感觉?」
「啊!」我啊了一声,「我想说玩的也差不多了,你应该累了,就早点送你回去休息!不然你还有想去哪吗?」我说。
「没有啦,只是问问。那拜拜罗!」
初次和舒涵约会,互动上比我预期中还要好太多太多了,真是完美的结尾。
铁定会有下一次的约会,但不知道下次什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