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蕭蕭風雨夢 卷一 — 第三十章 別樣的重逢(05)

也许不平常的谋面注定了不平常的故事,这或许也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吧!自从那次在窝棚初识之後,陈浩楠和余芬、余娜便常常聚在一起,他们或是聊天谈心,或是说古论今,或是说诗歌评小说……渐渐地,他们三个就成了很好的朋友,再後来余芬和余娜姐妹俩就认了陈浩楠做哥哥。更有趣的是,他们三个是在学校後山顶上焚了香、叩拜上天下地之後才结拜成为兄妹的,结拜之时他们还发了一连串的誓言。

由於陈浩楠的努力和争取,余芬和余娜双双都被招进了学校广播站。因为聪慧机敏,又勤奋好学,她们姐妹俩很快就在广播站立稳了脚跟,成了陈浩楠工作上的「左膀右臂」。也正是因为有了余芬、余娜两个妹妹的陪伴,陈浩楠的初中生涯增添了许多欢歌笑语和美好的记忆。然而初三毕业之後,由於种种原因,特别是父亲的病重使得陈浩楠对许多事情都没能顾得上来,他也就渐渐和余芬、余娜姐妹俩失去了联系,以至於差点把她们从记忆中抹去了……

所以,看着许久不曾见面的两个妹妹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跟前,她们俩少了一些稚气和狡黠,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陈浩楠心里好不高兴。这难道又是老天爷的特意安排吗?呵呵,这些事情还真是让人费解——不谈也罢!

虽然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待在一块了,但是彼此之间的那份真挚的感情似乎一点也没有淡却,反而变得更加浓烈了——很快地,陈浩楠就和余芬、余娜聊开了。

然而,当话题落到余芬和余娜怎麽来了雁南S中之时,陈浩楠突然就觉得奇怪了。於是,他忙着问道:「芬儿、娜娜,你们俩怎麽上S中来了?据我所知,以你们俩的成绩别说是考H中或者是L中(这两所学校都是市重点中学),就连考Y中(省重点中学)那也是不成问题的呀……」

陈浩楠这麽一问,余芬和余娜都愣住了,她们俩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慢慢地就低下了头。吱吱唔唔了半天,余娜这才慢慢地接上了话来说:「浩楠哥,你别问这个问题好吗?——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你……」

「不知道怎麽回答我?这是怎麽一回事?——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隐隐约约地,陈浩楠似乎意识到了什麽,但一看着余芬、余娜两个低着头的样子,他又觉得有些不忍心。

「浩楠哥,」余芬亲切地唤了一声,然後说道,「其实我跟娜娜都上了Y中的分数线,只是——只是听说你来S中了,我们俩就来这了……」

「你们这两个家伙,怎麽这样啊……」陈浩楠一下子来了气,他扬起手就想给余芬、余娜一巴掌,可是他的手在半空就停住了,他狠不下心打她们。

「浩楠哥,其实我们来这里挺好的,学校免了我们学费、住宿费,还有伙食费呢!」余娜连忙解释道。

陈浩楠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些都是托辞,难道你们的爸爸妈妈就在乎那麽一点学费吗?Y中是省重点中学,别人做梦都想进去,可你们倒好——考上了还不去,实在是太可惜了!你们可知道,进了Y中就等於一只脚踏进了大学的校门了……」说到这,他闭着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他知道余芬、余娜的父母经济状况很好:他们不会在意节省那麽一点钱的。

这时,余芬又开口了,她深情地看了看陈浩楠说:「爸爸妈妈本来也是不同意的,但最後他们还是没有拗过我们——其实,我们感觉S中也挺好的,来这里不光是可以给爸爸妈妈省了一笔不少的开支,最重要的是我们又能常常在一起了。真的,再一次让我和娜娜见到你,我们真的很开心、很激动……你不知道刚刚娜娜问你的名字,等着你答话的时候,我心里砰砰的,差点就要跳了出来,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说你不是『陈浩楠』……」她说着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芬儿你也别哭了!我不怪你们,我也不说什麽了!」陈浩楠有点急了,赶紧安慰着说。他知道余芬的情感比较细腻,如果再追问下去,势必让她更加着急,这是他极不愿意看到的。

余娜连忙给姐姐递了一张纸巾,余芬接了,把眼泪擦了擦,接着对陈浩楠说:「刚才我本不想告诉你实情的,但是我真的不想骗你,一年多没有见到你了,我和娜娜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听说你来了S中,在中考之前我们就决定来这了。其实刚一开学我和娜娜就开始找你了,可是不知道你在哪个班上,也不知道你现在你变了样没有,跌跌撞撞的,我们走了好多冤枉路……真是没有想到,没想到竟然在这天台上面遇见你了……」

「怪只怪我这个哥哥没什麽出息啊,要是当初考上Y中了,也不至於……」

「浩楠哥,」余娜一下子打断了陈浩楠的话说,「那些不开心的事都过去了,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了,应该说点开心的才是呀!」说着,她就笑了,露出一对浅浅的小酒窝。

「好吧,我不说了!」陈浩楠也笑了。看到余芬还擦着眼泪,他忙凑到她的眼前,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地刮了一下,便笑了笑说:「芬儿,别哭鼻子了,要不就不漂亮了哟!」

被陈浩楠这麽一逗,余芬一下子就「咯咯」地笑了,他这才放了心。在余芬的肩上轻轻拍了拍,陈浩楠又看了余娜一眼,接着说道:「我现在也不怪你们什麽了,但是我得告诉你们,『既来之,则安之』,你们俩可得好好努力——先不管学校怎麽样,学习最重要的还是要靠个人的努力!再说了,虽然S中在许多方面还比不上那些重点中学,但是这里也还有许多很好的老师……」

「浩楠哥,这些我们都知道,我们会努力的!」余芬挽着陈浩楠的胳膊,她把头轻轻地靠在他肩上,甜甜地笑着说。她那白皙的脸上泛出了一点点红晕,十分可人。

余娜站在一旁,也给陈浩楠递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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