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翩翩周旋款款飛 — 十、道聽途說

某天下午,君绍接到秘书的电话,说是有个客户要跟他当面谈一谈,於是他就赶着要过去办公室。

当君绍从电梯间下来时,遇到一个住在同栋大楼顶楼的华裔青年;君绍老是在心里这样乾过瘾的叫着:嗨!姓“爽”的年轻人。奇怪!有人真的姓爽的吗?其实不是啦!这是君绍心里的叫法,其实这个青年是姓“宋”!因为每次在电梯遇到这位小宋,君绍的年龄还大他好几岁,反正对方既不是美眉,也就没什麽话题好攀谈,只是生性爱找点趣味的君绍,不让这电梯交会的几十秒白白空过,总爱瞪着小宋的後脑杓,自己在想一个笑话:如果要问他叫宋什麽,讲台湾话大概就变成:「喂!你是在爽啥米?」他自己发神经的每次看到小宋就忍不住微笑,其时是在心里窃笑,倒没真去问过他的名字。

因为平常他们并不交谈,所以只能算是同电梯偶尔会遇到的点头之交。

这天小宋带了三个同是华裔的朋友,正从十楼下来,刚好君绍等在八楼要下去,就又多了一次点头的机会。正常在彼此陌生却又同语系的场合,应该是大家有什麽话也会少发言,但这会儿几个青年,谈的是有关男性雄风的话题,就好像特别需要听众似的,几个人明知君绍在旁听着,还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声侃侃而谈。

「你第一次几岁?」其中一人这样问。

「什麽第一次啊?Kiss还是嘿咻?」被问的那人这样反问。

「废话!难道问你第一次吃母奶喔!」这时小宋也抢话“凸槽”的说。

「我十岁!」被问的那人装模作样的说。

「哈哈哈!」几个人轰然大笑。

「臭屁!哪有那麽早“秋”的?」小宋又叫道。

「你天赋异禀喔?拷枪都没那麽早!」先前发问的那人又说。

「第一次看A片啦!总会想身体力行嘛!」被问的那人回答。

又是一阵轰笑声。

有个西班牙名发音叫“鲁面”的男孩,一直没说话,突然被问到一句:「鲁面!你和阿伦怎样?上了没?」

鲁面神秘的笑起来,点了点头。

「喔--!快说!快说!……。」大家拉扯着鲁面要他讲。

这时电梯到了一楼;几个人闹哄哄的追究详情,簇拥着鲁面走出去,但是君绍的脑袋里却跟着最後这几句对话而掀起一阵嗡嗡乱响。

阿伦?那是敏伦吗?D国这麽芋头大的国家,叫阿伦的不会很多吧?

敏伦有小男朋友?跟人家发生关系!这是天意要让我知道吗?唉!现在什麽时代了,都怪我太纯情吗?怎麽没想过敏伦交往复杂,连她的死党都可以公然的关在房里嘿咻给同学听!这点我怎麽忘了?

这一晚,君绍想着敏伦的初夜,竟然睡不着了。

唉!你的第一次可是我拼了老命救回来的,没叫你以身相许,竟然平白轻易地送给了这碗鲁面。敏伦成天到晚交这些狐群狗党,我怎麽没想到她可能早就不是在室的了?

身为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原本满心的情感堆积,突然像被一球打倒,散落了一地。处女情结!百分之七十的男人会很在意的东东,而且面对这种问题,通常大脑会瞬间萎缩,变得不会思考全局。

整个晚上,君绍都在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些不怎麽有营养的念头,就像走进迷宫一般:怎麽绕都绕不出去。经过108次的叹息後,天终於亮了,君绍有气无力的想给敏伦一个Morningcall;很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但他却不知该怎麽探个究竟?

结果敏伦的手机是敏佳接的。

「喂!魏大哥喔!早安!敏伦已经起来了,现在正在刷牙!你要不要等一下再打?还是我叫她等会儿打给你?」敏佳的声音就是甜,让他的精神稍微回复一些。

然而君绍却心情依然低迷的说:「不用了!你跟她说,她不再赖床,我以後不给她Morningcall了!先这样,Bye!」谁说男人不会情绪化,都还没百分百证实这项马路消息,他几乎就想放弃了。

不过他也在想,如果敏伦在意他这个决定,应该会打电话跟他抗议的,等她打电话来再想办法问吧!

结果一整天敏伦都没打电话来。

事实上,敏伦也不会打电话过来;因为敏佳转达的话是这样的:「小伦子!魏大哥今天有事,没有要载你,你自己去学校吧!」

怎麽会差这麽多?

天晓得!敏佳虽然觉得君绍怪怪的,毕竟转个话也没恶意。

一整个礼拜,君绍没再和敏伦连络;事实上,他连上网都没有,心情低迷之余,只是每天跑去何淑华的馆子吃饭,跟她眉来眼去的穷开心。

直到再上网後,君绍遇到敏佳。敏佳的代号是佳人有约,君绍就叫君绍。

佳人有约说:

.敏伦在哭

君绍说:

.为什麽

佳人有约说:

.她说你不要理她了

君绍说:

.是吗

.我没说啊

佳人有约说:

.那不就变我说的

.昨天她在抱怨你消失了一个礼拜

.我才跟他说你不要Morningcall的事

.这可是你说的吧

君绍说:

.嗯

.我是请你这样说啊

佳人有约说:

.结果她就哭了

君绍说:

.是喔

.叫她别哭嘛

.我没恶意啊

佳人有约说:

.不然你怎麽了

.你不知道敏伦没谈过恋爱吗

.她应该已经喜欢上你了

.你对她那麽好

.不然你是怎样想的

君绍说:

.敏佳

佳人有约说:

.嗯???

君绍说:

.你跟我说实话

佳人有约说:

.什麽???

君绍说:

.敏伦有没有在交小男朋友

.年纪跟她差不多的

佳人有约说:

.她小男朋友一堆啊

.不过都是哥儿们

.她没认真过也不懂认真

.看她哭我觉得你是第一个她在乎的

君绍说:

.那你现在帮我问她

.有没有一个朋友或同学叫Ruben的

佳人有约说:

.哦

.等一下喔

君绍说:

.嗯

佳人有约说:

.魏大哥

君绍说:

.怎样

佳人有约说:

.她...

君绍说:

.她说什麽

佳人有约说:

.我原话照传喔

君绍说:

.嗯

佳人有约说:

.叫他去死啦)))))!!!

君绍说:

.那会安呢

佳人有约说:

.你们怎麽了

君绍说:

.没事啦

.等她心情好一点我再Call她好了

反应这麽剧烈,敏伦到底认不认识“鲁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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