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有毛病!爱吃维他命!」少女气愤的边走边骂,越想越气,靠,今天还真不是普通的倒楣!
满脸不爽的走进了椒房殿,一眼便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两名宫女双双摆出陶醉的花痴脸,呆呆的看着椅榻上的那人,连自己主子归来也不知道。
那人闭着双眼,秀发如瀑布般随意的散开垂地,虽是穿着朴素的宫装,却依旧姿态非凡,宛若天仙。
「若严?」
甫一开口,荷儿和莲儿便同时朝她愤怒的比了个嘘的姿势,用气音低语,「她在睡觉,不要吵她!」
果然是强强强!连号称冰山美人的莲儿也被你煞到了!她在心中不禁赞叹,却依旧很不给面子的走到若严面前大喊,「你~家~火~烧~厝~了~!」。
没办法,她现在心情非常不爽快,需要发泄发泄一下~
男人一惊,猛一跳开眼皮,坐起身来。
「娘娘你怎麽可以把她吵醒?」莲儿语气满是不满。
「对啊!睡得好好干嘛把她吵醒!」荷儿也骂道。
靠!两位有没有搞错!谁才是主子啊?杨冠玲顿时傻眼。
「两位姐姐莫生气,」若严朝她俩浅笑着开口,转身朝少女屈膝一跪,「若严向皇后娘娘请罪。」语毕,微微抬头朝少女眨了眨眼。
为什麽她会有种想要扁他的冲动呢……
「娘娘!您就原谅她吧!她太累了!」莲儿连忙朝她一跪,帮忙求情。
「是啊!若姑娘真的是太累了!请娘娘不要惩罚她!」荷儿道。
MD!全把她当成还珠格格的皇后就对了?还若姑娘?杨冠玲更显不爽了起来,「你们通通别帮着他!」
「娘娘!」
「都出去!」杨冠玲大吼,两位宫女被她难得发飙吓了一跳,急忙退了出去。
紧接着的是好长的一阵沉默。
「主人可是生气了?」终於,男人开了口。
少女看着他僵硬的笑了笑,「生气?有什麽好生气的?」
若严瞧着她一会儿,叹了口气,「明明就生气了……」
「我没有!」她不由自主的吼了起来。
「明明就有……」
「就算生气也不是因为你!」她怒斥。
男人突然一个箭步的抱紧了她低声语道,「那是……因为刘盈吗?」
杨冠玲一惊,抬头看着若严。
「是因为刘盈吗?」男人再问了一次,眼神彷若能将人看穿。
「不可能!」少女猛的回答,「太浪费了!」
若严猛得噗滋一声笑了出来,「太浪费了?」
杨冠玲点了点头,表情认真,「为那种人生气!太浪费了!」
「你可要好好问问自己的心,」若严瞧了瞧她,神情严肃,「说不定在不知不觉就动情了。」
动情?跟刘盈?
别开玩笑了!
「哈哈!」少女猛得大笑,「不可能!」
「是吗?」
「没错,不可能。」少女朝他甜甜的一笑,「在这个世代,我不能动情。」
「尤其……是对一个皇帝。」
───爱上皇帝卡惨死的分隔线──────
杨冠玲逐渐认清一件事实。
原来,古代,也会搞小团体。
她的两位好姐妹最近频频紧贴着那可爱的女装癖人士:『若姑娘』。
完全没有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搞得她只能默默在地板划圈圈。
没办法~小命要紧啊~她还要靠妖孽保护呢~
炎阳酷暑,伴着蝉声,转眼已到了夏季。
椒房殿里,少女懒洋洋成大字形状躺在地板,闭着眼睛。
「地板果然凉爽多了……」没办法,古代没电风扇、冷气、连想要吃个冰都要等好一阵子,经过太监们运送、验毒等步骤之後,冰到手时都化了一半了。
「这样躺有用吗?」男人瞧着她,坐在椅榻上笑着问道。
「有用!超有用!」杨冠玲半眯着眼回答,随即一个翻身换成扒着的姿势。
呼~好凉喔~她不禁感叹。
「真的吗?那我也躺看看好了!」说完,便也朝地板躺了下去。
少女一听,猛得一惊,跳了起来。
「你干嘛?」她大喊。
「我只是躺着啊!」若严一脸无辜的回答。
「我──」杨冠玲正要回答,一个声音便打断了她。
「娘娘!」荷儿匆匆忙忙的奔了进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先缓口气,等会儿再说。」杨冠玲连忙起身语道。
「娘娘,那个……陛下今晚……」荷儿还没说完,杨冠玲便知晓她要说什麽了。
「陛下今晚要留宿椒房殿,是吧?」她面无表情淡淡的询问着。
「娘娘?」荷儿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虽然前几次陛下来时,娘娘便从未感到高兴过,但也没有到面无表情还带着不悦啊!
「荷儿,」少女唤了一声,「拿一张床榻去你的居处。」
「床榻?」
「嗯。」她微微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待宫女一走,若严便朝她一问,「你想要怎麽做?」
杨冠玲朝男人一笑,开口,「把事情做个了结。」
「了结?」若严询问。
少女只是轻笑而不语。
当晚,未央宫,夏夜的清风徐徐吹着。
男人行走在宫里,一手拿着酒觞,身形有些摇摇晃晃。
「陛下何不搭乘肩舆去椒房殿呢?」一旁的太监语气有些着急,一手拿着酒壶,一手忙着搀扶,毕竟皇帝若出了个什麽差错,他拿一百个人头也赔不起啊!
「你甭管!甭管!」刘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母后只管朕有没有去椒房殿,可没管要怎麽去啊!」
越慢越好。
越慢见到她,越好。
「可拿这酒走进去也不是办法啊!」陛下自幼身子就不好,且今天饮得特别多……
「你知道吗?」刘盈一笑,感觉视线有些昏花,不理会他的话,「饮酒反而能让我更清醒。」
更看清许多事实。
「陛下驾到!」太监的唱名声瞬间划破宁静的椒房殿。
来了。
少女连忙跪拜行礼,「陛下。」
浓烈的酒味从远处飘荡了过来,她皱了皱眉头。
怎麽又喝酒了?
「你起来。」男人嗓音低沉微哑。
「诺。」杨冠玲站起了身来,望着刘盈。
刘盈坐在床榻上,手拿着觞杯仰天又大饮了一口。
「陛下。」少女也跟着坐在床榻上,瞧着他开口,「臣妾今天有要事须和你详谈。」
「要事?」刘盈偏头一笑,「嫣儿有什麽要事要求我呢?」
「这里没有其他人,陛下可以不必装醉。」杨冠玲语气有些冰冷。
刘盈一听,大笑了起来,「我倒希望是装醉呢……」
岂知越喝反倒越清醒。
举起了酒觞,再次一饮而尽。
「臣妾今天是要和陛下谈几件事的,」杨冠玲坐挺了身子,朗声语道,「一些可行的法子,对陛下也是有好处的。」
「可行的法子?」刘盈挑了挑眉,打了个酒嗝。
「是的。」少女回答,随即一笑,「陛下可记得你曾对臣妾说过:『我知道你不想得到宠幸。』」
刘盈点了点头。
「没错,」她道,「臣妾一点都不想要。」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轻唤,「荷儿?」
「奴婢在。」宫女道。
杨冠玲使了使眼色,宫女荷儿走了出去,随即又走了进来,身後跟着两位面貌清秀的太监,双双低头,面露娇羞。
其实,那两人并不是太监。
「臣妾尚且还年幼,因而无法侍幸陛下,」杨冠玲微微低头,「因此……」
「哈哈!」刘盈猛得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随即站起了身来,用力的把酒杯摔到了地上,连看都没看那两位太监打扮的宫女,迳自走了出去。
心越发的抽痛。
外甥女?外甥女。
他要被这个拘束多久?
孽缘。
「哈哈!」他又大笑了起来,走到了殿门口,抬头望着明月。
月色皎洁,轻盈的月光映上男人俊秀的面庞。
光芒有些惨白,带着淡淡的愁苦。
「看来是失败了呢……」少女有些嘲讽的笑了笑,朝一旁久站的男人开口,「若严?」
「嗯?」
「我不懂……」她摇了摇头,「这样明明比较好……他为什麽不答应呢?」
这是她想到最好的办法。
「这个嘛……」若严想了一会儿,随即一笑,「我也不晓得呢。」
「刘盈喜欢的始终是三年前的那个女孩,」杨冠玲有些苦涩的牵牵嘴角,朝若严一笑,「这样也好,反正,我本来就碰不得感情。」
「一旦扯上了感情,所有事情都会变得复杂许多。」
她依旧微笑着,笑靥中却带着一股忧愁。
若严瞧着少女一会儿,果然,依旧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