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忧愁又不知所措的他,一看到我醒来,开心的感谢上帝。
随後,他把我扶到附近的木椅,把放在口袋里的手帕往我脸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Areyouok?」有点日式英文的口气。
我看着他点点头。
「Uh…doyouwanttogohospital?」
我摇头,我哪儿都不想去。
「Uh?Don’tworry!Iamjustastudent。」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不停的挥着手。
「你听得懂吗?别担心,我不是坏人,我是学生。」这次他改说中文。
『I’mTaiwanese,soIcanhearEnglishandChinese。』
他乾笑两声,口音奇特的说:「呵呵!抱歉喔!我的英文跟中文都不太好,你怎麽了吗?你刚刚是不小心跌进去的吗?」
我没说话,只是有些哀怨的看着他,这大概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主动跟我说话吧!
「我是不是说错什麽了?还是你…真的在寻死?」他惊讶得睁大双眼看我,声音也跟着变大。
我不耐烦的把头撇过去。
他静静的看了我几秒,把一旁的木椅拉过来,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坐在我旁边。
「虽然我跟你只是陌生人的关系,但是,从我救你的那一刻,你的命就是我的!」
我不解的看着他,这是什麽意思?他想干嘛?
「所以!」他停顿了一会儿,思考着。
所以?所以他想把我卖了吗?
「所以!你,要活下来!不可以再去寻死了,对!就是这样。」他边说边点头,好像为了更确定自己的答案一样。
看他搞笑的模样,我不禁笑了。
「对吧对吧!你笑起来多好看啊!」他就像天使一样,身上散发着温暖光辉般的感觉,就像彩色泡泡一样。
我微愣住的看着他,这是出院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好。
『谢谢你。』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是说真的啊!你一定很久没有看到自己的微笑了,你知道吗!你真的是我目前看到,最漂亮的女孩子!」他眼神十分坚定,还确定的点了一下头。
这怎麽感觉有点像是谎言,听起来让人这麽轻飘飘。
我真的这麽好吗…?
算了!他只是在安慰我或是同情我而已,像他这样全身散发着光彩的人,怎麽会理解我的心酸!
『我知道了,我要走了。』我起身拍了拍裤子。
「Wait!」他快速抓住了我的手。
我反射性的瞪了他一眼,示意要他放手。
「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市川椹寺,你呢?」
看着他闪烁的灰绿色眸子,我不禁脱口说出我的名字。
他呵呵笑了起来,笑容真的很俊美,让一旁莫名其妙的我,有些脸红不知所措。
『我的名字很好笑吗?』
「不会,是很美丽的名字,只是很开心我又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而已。」
『朋友?』
「Yes!我们是朋友啊!从刚刚开始,不是吗?」
我有些感动的看着他,只因为他说,我是他的朋友…。
心中的那股声音,开始不断的问着我,可以吗?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我知道你的疑问,我也知道,你很辛苦,就在我救你的那瞬间,我都看到了,真的!相信我。」他和煦的笑容,就像花苞慢慢的绽放,身上散发出的刺人光芒,也逐渐蜕变成美丽的白色,就像天使一样,让人觉得感动。
『你……是天使吧?』我有些哽咽的看着他。
「天使?」他迟疑的看着自己,又看看我:「对,我是你专属的天使。」
就在那天,我的生命出现了一个重要的人,就是那个穿着蓝色帽T的男孩。
没想到时间一晃就这样过了,我们都平平安安的读完大学,这倒是有些意外,毕竟我们三剑客里有两位小白痴混杂其中,能ALLPASS,只能说祖上有积德。
「怎麽了?一直心神不宁,都到目的地了,还这麽一脸茫然。」晴晴不解的摸着我的额头。
『到了?好快,我还以为很远,脑子不知不觉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我打了个哈欠。
晴晴嘴角微微的仰起笑容,眼神却带着一丝丝的无奈。
我不解的看着她。
她赶紧摇摇头,说:「没事。」
整顿饭,晴晴的表情都没变过,不知道为什麽,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
寺似乎也发现了这点,只是和我一样,什麽也没说。
『我刚刚在车上,想起大学时期,我们俩人竟然都Allpass就觉得很神奇。』
「是啊!好险我们有天才晴晴的加持,不然专题应该写不完了吧!」寺边讲边笑着。
『谁叫你的中文不好就算了,连英文都讲得零零落落,害晴晴熬夜做手卡。』
「你报告也是一堆啊!还不是晴晴帮你做的。」寺马上吐槽回来。
「拜托你们两个!别讲的这麽大声,等等被人听到,还以为在国外留学的都是很混的学生,我还要拿国外文凭混一下呢!」
我和寺互看对方一眼,不禁相视大笑,对嘛!这才是我们认识的晴晴,忧郁的表情,一点也不适合挂在她的脸上。
「干嘛笑啊?我脸上有东西吗?」她赶紧从包包里拿出小镜子,左看右看的。
「不是啦!是觉得你忧郁的很好笑而已,不要再耍忧郁了!你已经够吸引人了。」
晴晴无言的哼了一声,脸上的心房也逐渐放下,但是微皱的眉头,还是让人觉得没有放下。
「我想我也该回台北,你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寺看着我,一副他没意见的表情。
我说,再两个星期。
晴晴叹了一口气,说:「那就,台北见。」
「你什麽时候上去?」
「大概明天整理好就上去。」语毕,晴晴喝了最後一口汤。
『这麽快?你有急事吗?』我不舍的看着她。
她像哄小孩一样,摸了摸我的头:「没办法,我的工作跟自由作家不一样,该回去的时候还是得乖乖回去啊!更何况,我觉得这次也够本了,该见的人也见了,不该见的人,也见了,对吧?」
看她有些落寞的神情,我语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