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身体很不好的女孩,但是她的笑容却大大盖过了她的虚弱。
在她五岁的时候,她喜欢上了她的青梅竹马,虽然对方也只是个小小女孩,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她对她就是如此的喜欢,就像是上辈子说好的缘分一样。
也因为如此特别的爱,小日为她扮演了不同的角色,有时候像小妈妈一样帮她绑头发;有时候像姐姐一样的送她上下学;有时候像朋友一样的带她玩耍;有时候又像爱人一样的为她吃醋,但也别以为她失去了自我,就她而言,那些就是她的自我。
简单来说,爱,就是她的自我。
第一次看到她时,是她被宣判脑癌的第一天,她很勇敢,眼睛都没眨半下,更何况是流泪。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青春期的女孩在耍任性,结果,她却说:「如果连我都哭了,那麽她一定会更伤心流泪的,我不能让她为我哭,因为我会很不舍。」
听到那些话时,我的心都揪了起来,因为我更舍不得她。
住在医院的那段时间,那个女孩都没来看过小日,但是小日却一点也不在意,她觉得与其让她看到她痛苦的样子,还不如乾脆什麽都别说,她的心才会轻松。
可是,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她的病情却没有好转,所以连外出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少到有时候,她哭着跟我求救:「拜托,再一次就好了!项文,拜托,再带我去见她好不好?」
「可是…你再忍两个礼拜就可以见到她了,再忍忍,乖。」
『我怕我没时间了,我已经没有这麽多的两个礼拜了,求求你,再让我见见她?』
我心疼地看着她衰弱的身躯,还有,那样坚持的神情,我屈服了。
我偷偷开车载她到那个女孩家附近,她没有下车,眼睛直望着那间灯还没暗的房间良久。
我叫她打电话给那女孩,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拨了号码。
「嘿…我回来了,有空吗?」她声音有些虚弱。
那女孩很开心的问了小日好不好,最近在哪里之类的话,却还是没说出她有空这句话。
「没关系,下次再见面就好了,你不要说对不起嘛!不然你打开窗户,挥挥手,我就会看到你了。」
过了一会儿,窗户果真打开了,那个女孩疑惑的东瞧西瞧的,手很不自然的挥了几下。
小日开心的看着那只手,声音却开始哽咽起来:「我看到了,好高兴…真的,我没哭,没有。」
她赶紧用手拨了拨脸上的泪:「那只是一般的病,过没多久我又自由了,真的!相信我,恩…要好好的喔!掰掰。」
挂掉电话後,隐藏在小日眼里的泪,还是溃堤了。
她哭的很伤心…,眼泪不断从她美丽的脸庞滑过,一行交织着一行的。
看在我的眼哩,那病不像是眼泪,而是一种思念,由思念编织成的眼泪,没有声音,所以更显得可怜。
那晚回到医院後,我哄了她很久,她才慢慢回复情绪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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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小日後来还好吗?』我有些悲伤的看着她。
「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吧!」他把车停了下来。
『可是我还想再听。』
「那就等下一次的缘分吧?我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医生浅浅一笑,绅士的帮我开车门。
『嗯,我很喜欢这个故事,还有,谢谢你今天陪我。』
「赶快进去看他在不在。」
我开心的点点头,目送医生离去。
回到家,房门还是暗的,鞋柜上也是空的,寺果然还没回家,,不知道跑哪儿了。
我担心的锁好门,独自走到村外的公车站,拿着雨伞不停探头往外看,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错过了。
等了一阵子,我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一辆熟悉的灰蓝色BMW身影,就在我眼前呼啸而过。
我赶紧呼喊寺的名子,车子才紧急刹车。
寺全身湿淋淋地打开车门,头发一直滴着雨水,很落魄的跑了过来,霸道又紧紧的抱住我,什麽话也没说。
『怎麽了?你到底跑去哪里了?』我不太开心的拨掉他的手臂。
「是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不是约在城市光廊吗?」寺也压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大声起来。
『哪是!我们明明约在麦当劳的啊!难道是我记错吗?』我也跟着大声起来了。
「後来你说,还是约在停车的附近比较好,所以又改了啊!」
咦?什麽?我又改了?所以…是我误会他了?
禁不起自己愧疚心的我,缓缓抬头看着他,还有他全身淋湿的窘态。
『所以…你一直都在那里等我吗?』我小声的问。
「我好担心你,所以一直不敢离开,可是站在那里时,我又担心你发生什麽…。」
我没等寺说完,立刻心疼的吻了他冰冷的唇。
一股冲动就这样袭击了我的理智,我从没这样的感动过,那颗被雨水淋湿的真心,砰砰砰的,我都深刻的感受到,就好像又爱上他一次了。
「你…你怎麽了?」寺的眼神有些惊讶,脸红红地中带着强烈的害羞表情看着我。
『没怎麽,只是我又再次爱上你的傻了。』我用力的抱紧他,不想放开。
「傻?算了,我好冷,我们回家。」
『真是大傻瓜一个。』我小小力地槌了一下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