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妹妹的拷问
「妈，我回来了！」晚上九点多柱子才进家门，「好饿喔！」
「你不是说要和庄启祥他们去吃饭吗？」柱子妈妈吃惊地问。
「後来没去啊，」柱子放下背包，「来不及，老师要的资料太多了，我想今天一次做好，明天就不用去学校，可以整天赶报告。」
「你什麽都还没吃吗？」妈妈怜惜地看着柱子，「也不先打电话回来讲，我去煮面给你喔！」
「妈最好了！」柱子一把抱住妈妈，「但是我想吃蛋炒饭耶。」
「好！」妈妈笑着去厨房。
婷婷和小狗弟弟坐在电视机前，婷婷一手拿着遥控器，不停转台。
「哥，」婷婷的眼睛还是盯着电视，「你们老师到底在做什麽啊？害你忙成这样。」
「就一个网路研究计画啊，」柱子摸着弟弟的头，「你一直转台，这样要看什麽？」
「有Irene的新闻啦，」婷婷说，「才看到三次，现在又找不到了。」
「厚，受不了你们这些粉丝耶！」
「婷婷已经看了一个晚上了。」妈妈从厨房探头出来说。
「哪有啊，」婷婷抗议，「才看到三次而已！」
柱子坐下来和婷婷一起看，但是所有的新闻台都很有默契地开始预告天气。
「蛋炒饭外加青菜蛋花汤好罗！」妈妈喊着。
柱子欢呼一声，连忙跑去饭桌。
柱子狼吞虎咽地吃着，婷婷终於放下遥控器，过来抢柱子的蛋花汤。
「电视终於可以给我看啦？」妈妈问婷婷，「不要抢你哥的，厨房还有。」
婷婷盛了一碗汤，和柱子一起吃着。
「我哥好可怜喔，」婷婷看着柱子的吃相，「当助理好像没有比当店员好嘛！」
「只有最近会这样啦，」柱子边吃边说，「因为老师晚回台湾，所以研究案的进度慢了，要赶一点。」
「喔，」婷婷一脸老成地点点头，「那就是那个老师的不对了，他会不会很机车？」
「才不会呢！」柱子立刻大声说，心里想到的是胡老师的泪眼，「她人很好，一点也不像老师，而且进度被拖也不是她愿意的。」
「这麽忠心喔？」婷婷斜眼瞄着柱子，「老师男的女的？」
「女的啦，」柱子知道婷婷在想什麽，「男的还是女的有关系吗？人家是研究网路趋势的，我去当助理可以学到很多耶！」
「你老师几岁？」婷婷开始发挥挖掘新闻的本领。
「我怎麽知道她几岁？」柱子说，「不过研究网路的人都不会很老吧！我可以安静吃饭了吗？」
洗完澡已经不早了，但是柱子还想做一件事情，这是这几天在他心中酝酿的计画，一个让小晴惊喜的计画。
柱子从背包里拿出今天买的各色纸张，思考着该从何处着手。他打开电脑，准备写下计画，但一开电脑，他就想播放小晴寄来的录音档。
「哥，」婷婷探头进来，「你在听什麽？」
「你怎麽还没睡？」柱子吓了一跳。
「好好听的清唱喔！」婷婷在柱子床边坐下，等到唱完才问，「谁唱的啊？」
「好听喔？」柱子露出得意的神色，「就是那个人啊！」
「哪个人？」婷婷完全摸不着头绪。
「我想带弟弟给她看的那个人啊！」
「什麽？」婷婷大为吃惊，「你们还在连络啊？」
「当然，」柱子一挺胸，「而且我们蛮聊得来的！」
「是喔，」婷婷质疑，「你们见过面了吗？」
柱子的气势一下子消了下去。
「还没。」
「还是连照片也没看过？」
「还没。」
婷婷审视着柱子的表情，衡量答案的可信度。
「她哪个学校的？」婷婷继续拷问。
「她念大传的，但是，」柱子吞了口口水，「已经毕业了，现在是亚芙柔化妆品行销部专员。」
「她比你大？」婷婷惊呼，柱子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反应。
「三岁而已，」柱子赶忙说，「那有什麽关系？我不能和比我大三岁的女生交朋友吗？」
婷婷歪着头想了想，「好像也没什麽不可以的。」
「就是啊！」柱子大声说。
「你还知道什麽？她叫什麽名字？」
「我当然知道，」柱子说，「她叫程毓晴，很多划的那个『毓』喔！」柱子随手写在纸上给婷婷看，「叫她小晴就可以，我还知道她有一个妹妹，叫程毓敏，小名小米，念法文的，和我一样大三。」
柱子停了停，回想他对小晴的认识。
「小晴不喜欢上班、她是不勤劳的蜜蜂、不喜欢化妆、常常喊无聊。」柱子如同背书一般说着。
「她很喜欢狗，但是家里不能养、她喜欢弟弟、她叫我打工达人、她说我很厉害、她会问我的工作、不会笑我想创业、她．．．」
柱子不觉浮起微笑，「她唱歌很好听，本来都唱给自己听，但是现在唱给我听。」
婷婷不发一语，脸上带着「完了」的神色望着柱子。
「怎样啦？」柱子说。
「你快爱上她了，」婷婷下了个劲爆的结论，「但是你却还没看过她。万一她是恐龙怎麽办？」
「那我就演『侏逻纪公园』！」柱子很满意自己的笑话，得意地哈哈笑起来。
「唉，」婷婷又摇头又叹气，「被爱冲昏头的男人真的很白痴！你会和她见面吗？」
柱子深吸一口气，「一定要！」
「祝你好运！」婷婷拍拍柱子，「我要去睡觉了。」
婷婷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
「哥，你刚才说那个人在哪里上班？」
「亚芙柔化妆品，怎麽样？」
「好巧喔！」婷婷兴奋起来，「Irene今天就是替他们代言所以才上新闻！」
「真的？」柱子吃惊地站起来，「对耶，小晴就说最近都在忙记者会，一定就是今天的记者会了！你有没有在电视上看到小晴？」
婷婷做出夸张的悲伤神情。
「真的变白痴了。连你都没见过她，我怎麽知道她长什麽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