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李仁傲)
俗话说,一拳难敌四手,再怎麽猛的老虎,在猴群前也是要逃跑,更不用说我还只是一个人类,面对猴群只有被打的份,只能尽量将自己身体缩小,挡住头部与所有的要害,直到警铃大响,拿着警棍的警察们上前阻止我们,至於奕杰和黑豹大哥等人亏心事做太多,看到警察来马上就被吓跑了,我跟警察说我担心我的朋友,留下联络电话後,警察就先让我离开现场,随着记忆,往欣晴跑走的方向找寻。
夜晚忽然下起倾盆大雨,担心欣晴的我,虽然很想快点找到她,在路上经过便利商店时还是买了一把雨伞,因为我知道,现在的欣晴一定很伤心,不会去管这一场雨,只希望这场雨可以洗涤自己哀伤的心灵,可是身体却禁不起这样糟蹋。
当我找到欣晴时,她全身湿透,淋湿的衣服紧贴着皮肤,柔顺的头发,也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纷乱,发尾、下巴,不停滴落水珠,一滴接着一滴,欣晴像是雕像一般,坐在那里,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举动,我能感受欣晴现在的心情,因为不久前我就跟她一样,知道自己深爱的人,并不如自己想像一般…爱自己,现在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抚平内心受到的伤害,而我,只是默默站在他的身边,用手上的雨伞,尽量让她不再受到雨水折磨。
我等着、陪伴着,直到欣晴忽然惊醒一般,缓缓转头看我,下一刻我就被我心爱的女人抱着,我没拿伞的左手,用力的拥住怀中佳人,欣晴看着我的眼睛,用她哭到沙哑的声音对我说「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再也不想离开你…了」说完没等到我的回答就昏睡过去了。
「歌名:情人主唱:Beyond
作词:刘卓辉作曲:黄家驹
盼望你没有为我又再度暗中淌泪
我不想留低你的心空虚
盼望你别再让我像背负太深的罪
我的心如水你不必痴醉
Woo...你可知谁甘心归去
你与我之间有谁
是缘是情是童真还是意外
有泪有罪有付出还有忍耐
是人是墙是寒冬藏在眼内
有日有夜有幻想无法等待
盼望我别去後会共你在远方相聚
每一天望海每一天相对
盼望你现已没有让我别去的恐惧
我即使离开你的天空里
多少春秋风雨改
多少崎岖不奱爱
多少唏嘘的你在人海」
由於担心欣晴的状况,也想要亲自照顾欣晴,不希望刚刚才得到的幸福感消失,我抱着欣晴,坐上计程车回那像是坟墓一样的家,不过当开门进入家中时,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瞬间消失,我想,是我现在的心情不一样了,欢喜的情绪添满整颗心,看什麽东西都变美好了。
「欣晴,醒一醒。」欣晴身上的衣服被大雨淋湿,继续穿上身上很容易感冒,可是我…不方便帮她,只好想办法叫她起来自己动手了。
「嗯…」努力呼喊五分钟过後,欣晴轻吟一声,张开那彷佛有千斤重的眼皮,我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直到她伸手抱住我的脖子,努力撑起上半身。
我动了一下身体,让欣晴靠着我的肩膀说「你这样会感冒的,现在浴室打开水龙头就有热水了,先去洗澡、换衣服,让身体暖和起来,我去帮你准备一些热的东西喝。」
「嗯…」欣晴揉揉眼睛「那我要穿什麽。」眼睛迷蒙的看着我。
「先穿我的衣服吧,你的衣服等一下我帮你洗一洗晾乾,明天你就可以换回来了。」
「嗯…那我现在去洗。」欣晴拿着我递给她的衣服,脚步阑珊走进浴室,而我走到我的小厨房去。
冰箱里,冷藏室空空了,冷冻库里还有前天买的一条鱼,冷冻状态,虽然不是太非常新鲜,但还算可以,拿出来解冻後,切成一块一块当锅子水滚的时候丢下去,姜丝,调味,最後撒一些葱花,超简易版鱼汤完成,时间也过去三十分钟,让鱼汤在炉子上保温,我则走往浴室去看看欣晴的状况。
「欣晴,我热汤煮好了,快点出来喝。」我在浴室门口说着,十秒过去,没有传来欣晴回应的声音「欣晴,你还好吗?」我又说了一次,但一样没有得到回应,我就开始紧张了「欣晴,你还好吗?我要进去了喔。」我用硬币转开门锁,走了进去,看到了欣晴的裸体,不是…看到欣晴倒在地上,莲蓬头的水全部喷在欣晴的身上,「欣晴!」我大喊一声,我急忙跑过去,关掉水,拿了大毛巾覆盖住欣晴的身体,一把抱起让欣晴躺在床上,盖上厚重的棉被,看着那苍白的脸,我将手心放在欣晴的额头,不出意料之外,额头上的温度告诉我,发烧了…。
我先将一条毛巾用湿,放在欣晴的额头上,才出门去药局买退烧药,虽然时间晚了,但还是幸运的找到一间门还没完全关上的药局,回到家里,狠心的把欣晴叫起来。
「欣晴,起来吃药。」这一次欣晴很快就醒了。
「我…怎麽会在…床上。」欣晴有气无力的说。
「你在浴室晕倒了,而且还发烧,我刚刚买了退烧药回来,你先吃了,在休息。」
「嗯…」欣晴扭动着身体想要爬起来,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裸体的状态「我…怎麽没有穿…衣服。」欣晴脸微微发红让苍白的脸多了一些血色与活力。
「刚刚你昏倒我就赶快把你抱出来,你放心,我绝对没有碰到不应该碰的地方。」我尴尬的解释着。
「呵…我又没有怪你…咳咳。」欣晴想笑却反而不停的咳嗽。
「不要说太多话,你现在是病人,还是先把衣服穿上。」我把衣服放在欣晴手可及的地方「那…我先出去了,你换好再叫我。」
「等一下…」欣晴用她那没什麽力气的手抓住我说「我现在没办法自己起来,需…需要你帮我。」
「可是我…。」
「反正…你刚刚也看过、抱过…了。」欣晴小小声的说。
「这…那如果不小心碰到,你不可以怪我喔。」
看着欣晴点点头,走到床边,拿起衣服,和欣晴四目相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办。
「快点…啦,你这样…我会害羞啦。」欣晴娇嗔的说。
「那…先帮你穿衣服。」
由於我的衣服对於欣晴来说比较大件,而我又刻意拿比较宽松的衣服,所以很顺利的穿上,可是裤子…又让我为难一下,因为现在的欣晴是没有穿内衣裤的…所以…我只好紧闭双眼,强忍内心的欲望帮欣晴拉好裤子,当作完这些动作,脸红红,心脏跳得飞快,还有一些生理反应,而且看欣晴的样子,她知道我有的那些反应…真是丢人,欣晴把自己像苹果的脸埋入棉被中的同时,我站在冰箱前拿起冰水猛灌,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盛了一碗热的鱼汤,仔细把小刺剃掉,虽然经过刚刚的事情让我有些尴尬,可是为了欣晴的身体,我再次走回房间,看到欣晴正努力拿水杯,但对目前的欣晴来说,是很吃力的事,我走到床边,把欣晴扶起来,将枕头放在背後,才把水杯交给欣晴。
看着欣晴喝了口水,我说「等一下再吃药,先喝一点鱼汤,比较能补充体力,药吃下去也不会伤胃。」我用汤匙盛起鱼汤,放到欣晴嘴边说「小心,可能有点烫。」
「嗯…」看着欣晴一口接着一口把鱼汤喝下肚,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欣晴把药吃下之後,我才让她躺回床上。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带你去看医生,我先出去了。」我把东西收一收,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欣晴那虚弱的声音准确传入我耳中,我回头就看到疲倦,但是带有哀求的眼睛。
「好吧。」我把东西放在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张椅子就这样坐在床旁边。
「怎麽还不睡?这样可不行喔,身体不舒服的人要多休息,才会好得快。」我看到欣晴那闭上,却不停转动的眼睛说。
「我想确定…你是不是会一直陪我。」欣晴拉着我的手微笑的说「仁傲,你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
「对一个人好需要理由吗?何况,还是对一个自己心爱的人。」
「可是我…」
「你…怎麽啦,想说自己伤我伤得很深,没有资格是吗?」我猜到欣晴想说的话,就先开口说出来「你怎麽会没有资格,你该不会忘记你对我说过的话吧。」
「什麽话?」欣晴问,这也难怪,毕竟她那时候是属於快昏倒的状态,
「你对我说『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再也不想离开你…了』,你该不会不认帐吧,我把这句话当做是你对我告白喔,不可以再反悔。」
「我…我…我真的说过这句话喔。」欣晴看到我笑着点头,害羞的说「那…那是我神智不清的时候…说的,不算数…但是…」欣晴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说话不再断断续续,看着我表情认真的说「仁傲,你愿意让我当你的女朋友吗?」
「不愿意。」我说,看着眼神变黯淡的欣晴,我又开口说「你是我的内定的未婚妻,怎麽可能又变成女朋友。」
「谁…答应要嫁给你。」欣晴听到我的话,脸颊上红了一点,害羞的说。
「呵~我都看过,也抱过,我不娶你,谁要娶你呢。」我笑着说,任由欣晴恼羞成怒挥舞过来,却没有力气的拳头打在身上,玩闹得差不多,我才把欣晴的双手抓住,轻轻放在她身上,再把棉被盖好。
「乖乖休息,你醒来第一眼一定会看到我。」我说,并低下头亲吻欣晴那还发热的额头。
「你保证。」
「我保证。」
看着那睡梦中的容颜,忍不住用自己的手牢牢的抓住欣晴的手,好怕这一切都只是幻影,梦碎了、人醒了,一切就会回到现实。
在这个宁静的夜,只有时钟的滴答声陪伴着,我看着欣晴的脸,微笑着,偶尔皱眉,梦里面,欣晴正在作很美好的梦吧,那我也放心了,一整天的疲惫,顿时在我身上爆发,趴在床边,我也睡着了。
隔天,当太阳光透过窗户叫我起床,眼前一片光亮,好不容易等眼睛适应之後,才重新找回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看到欣晴还在睡,我摸摸她的额头,烧退了,心里高兴,顿时放心不少,此时,我发现欣晴那紧闭的双眼,微微地颤抖着,眼球也动来动去,我就知道欣晴其实醒了,只是在装睡。
「嗯…欣晴怎麽还没醒呢?」我用疑问的口气自言自语着「我知道了,公主通常都是被王子亲醒的,我也来试试看好了。」
「不要闹啦…」欣晴转过头躲过我的吻说「想趁机占我便宜。」欣晴张开眼睛微微发怒的说,不过说完自己也笑了。
「唉~我都还没亲到,就说我占你便宜,冤枉我。」我耸耸肩说。
「你看…」欣晴举起她的左手,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紧紧握住欣晴的手「占了我一个晚上的便宜,你要怎麽补偿我。」
「呵~你乾脆直接骂我大色狼好了,这样我刚好跟天翎组一个『翎傲团体』,专门去吃豆腐的。」
「你敢…」
「我当然敢…」看到欣晴生气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我的心里在偷笑,表情却正经的说「隔壁巷子有一家豆腐专卖店,超好吃的,我和天翎都去那里『吃豆腐』,都吃好几次了。」
「可恶,你欺负我。」欣晴用粉拳打在我身上,不但不痛,反而有些舒服。
「好啦,快点起来吧,我带你去看医生,虽然烧退了,还是去检查一下。」我们两个打闹差不多之後我才说。
欣晴伸了一个懒腰,用一双水波大眼看着我,「我要你抱我。」
「…」我无言的看着她,想到之前的相处,欣晴应该是一个凡事都会自己做,不喜欢麻烦别人,就算之前我们走比较近时,也不曾有过这样的表现,不过我心里蛮高兴的,欣晴会这样也表示她放下阻碍我们两个在一起的那块大石头,现在的她,依赖着我,真是让人甜蜜的小麻烦。
「遵命,我的大小姐。」我用新娘抱将欣晴带到浴室,顺便把昨天欣晴晾乾的衣服交给她,要出浴室时,我问欣晴要不要打电话给家人。
「不用,我爸妈…根本不会知道我住在外面。」欣晴脸色有些黯淡的说「还是打一下好了,你帮我打好吗?」
「我?」我用手指着自己说「我完全不知道你家有谁,我要怎麽打。」
「就是这样才要你打阿,刚好可以让你认识一下,昨天还说是我的未婚夫,既然是未婚夫,认识岳父、岳母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欣晴笑着说。
「你这麽说也对,那我要打给谁呢?」
「我手机里面有我家电话,你打过去找白管家就好了,不过我都叫他白爷爷。」
「嗯~我知道了,那你整理一下,我去外面打电话。」说完,欣晴应了一声,我就走出浴室,找欣晴的手机。
「喂,这里是郝公馆,请问是哪里找?」接起电话的是一个声音苍老,但听起来很温和的老爷爷。
「你好,我叫做李仁傲,木子李,仁德的仁,傲气的傲,我想要找白管家。」
「你好,我就是管家,请问有什麽事情吗?」
「嗯…是这样的,我是欣晴的一位朋友,昨天…欣晴淋了一场雨,所以身体不太舒服,我就让她在我家里休息,怕家里的人会担心,所以打这通电话解释一下昨天为什麽欣晴没有回家。」
「原来是这样,昨天小姐一晚没回来,我正担心她,谢谢你打来通知。」
「不,我应该说对不起,昨天因为欣晴的情况,所以没有想到她家里的人。」我诚恳道歉。
「没关系,小姐没事就好,不过,你刚刚说和小姐是朋友,我想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对吧?」白管家忽然问出让我措手不及的问题。
原本我并不打算那麽早就让欣晴的家人知道,但想到欣晴对我的告白和之前发生的种种,让我决定,我要好好保护她、照顾她、让她快快乐乐,我想要昭告天下,我们两个终於在一起了,於是我勇敢的大声对白管家说出「欣晴是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