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FF、世则、霍夫
十月份,音乐会前一天
高级旅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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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FF,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是你第一场…”
“一下就好,我想把这首改成中文…”
“是吗?我看看…”
他的经纪人拿起词稿。
“我还不确定要不要唱?”
RIFF放下笔,看看手机,已经半夜十一点。
“飞机应该到了吧…”
RIFF喃喃自语,走到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今天回台湾?”
他点点头,促狭地笑了笑。
“我要给他个惊喜,他还不知道我来台湾办演唱会的事。据我所知,这两周他人在欧洲,现在应该刚下飞机…”
机场出境大厅,广告看板及电视频道不断播放RIFF演唱会的消息。
霍夫一看就明白RIFF的用心,要给他一个他最不喜欢的”SURPRISE”。
他缓缓拿出手机,发了一则简讯。
~既然你人在台湾,我就转机去日本探望一下母亲,祝好运!~
饭店内,RIFF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随即丢下纸笔,把词稿揉成一团。
“怎麽了?”
“他竟然说,现在要转机去日本…”
世则捡起地上的纸团。
“算了!我回日本…既然他那麽不愿意见到我!演唱会取消!”
RIFF怒气冲冲地走到阳台,从这里可以清楚眺望台北夜景,101大楼就在正前方。
“他不会错过演唱会的,这场演唱会是为他而开,不是吗?”
RIFF没有出声,看着夜色不发一语,丧气地低下了头。
“我已经多久没有回来了…”
世则也站到阳台,地面闪光灯不停地闪。
“我真的很想见他,他用工作忙当藉口,这十年来,他回日本只探望妈妈,我们几乎没碰过面…”
世则还记得有关於这部份的往事,在日本,RIFF的第一次庆功宴上。
十年前,他们第一次在日本开演唱会,也是第一次享受真正盛大的庆功宴,因为高兴,RIFF喝了许多酒。当世则扶他进饭店休息时,看见他边掉泪,边喃喃自语。
“他没有来…为什麽…”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RIFF提到这个人。
後来,他才慢慢得知他有一位双胞胎哥哥,在台湾经营父亲留下来的古董公司。RIFF的父亲是在他们国中时生病去世。高中时,RIFF放弃继续升学,一心一意创作歌曲。遇上世则,当时算是小有名气的音乐制作人,之後,开始试着自己唱。一段时间後,RIFF突然说要去日本,世则不作思考,放弃在台湾的基础,与RIFF一起赴日。在日本二年,几乎用尽二人的所有积蓄,终於出了第一张音乐专辑,那是一张非常成功的创作,从此,RIFF就没有失败过。
几个月前,他突然开始创作中文歌,後来才告诉他想在台湾举办演唱会的计画,他没说明原因。歌手的创作和曲风会随心境及时间转变,不用说,最近,世则也感受到了。十年前那场庆功後的孤寂和空虚,RIFF如今再也吞噬不下,又一次到了危险水位,停滞下去,只会溃堤,冲向自我毁灭。
只是,再一次重新开始,又是同样的痛苦关卡在等着他。
曾经,他的母亲对世则提过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很好,甚至太好了。直到父亲去世,霍夫一人扛起父亲的古董事业後,他就变了一个人,与RIFF越离越远,甚至是刻意的,连他们的母亲也不明白这中间的原因。
世则从来没有问过RIFF这件事,但几年下来,他们一起创作,世则看着他不断的成功,不断的自我挑战,这背後似乎都有一个很重要的支撑力量,他很清楚,这份力量不是源於自己。
“他们应该拍够了吧?”
世则拉着RIFF的手,离开饭店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