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天神之塔。
「萨利叶已被我方刺客除掉了。」密探以半跪姿低着头向神报告,并恭敬地捧起手上的一条金项链,「这是萨利叶的遗物,请查收。」
站在一旁的培廷尔意外的看向神又转向密探问:「这消息真确吗?」
密探以非常坚定的口气回答:「千真万确。」
神满意的微笑,说:「这下子,统一三界的时间也到了。」
最了解神界状况的培廷尔在神另一道指令之前先站出来建议:「父亲,魔界尚有伯特等高层魔灵,我方军备方面在大战时损耗太多,此时进攻可能会玉石俱焚,恐怕不妥!请三思。」
神收起笑容,严肃的问:「那依嫡天使的见解,我方该何时行动?」
「破坏合约有损父亲的形象,而且此时动兵就算一统魔界,人民也不见得能够收服,因此,父亲,我认为神界目前该进行一切修复,尽早回到繁荣并且专心研发科技以求来日战事能够更为有利。」培廷尔仔细的进行分析,以非常恭敬地口气说着,因为眼前的天使虽然为他的父亲,却是一个只会把他当得力助手的上司,如果惹怒了神,恐怕就连他也难逃责罚。
神思考了一会儿,让培廷尔与密探都紧张起来,因为这可能表示神准备发怒或者正在想该怎麽骂人。
「嫡天使说的不无道理。」神说。
培廷尔松了口气,继续说:「相信英明的父亲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就这样吧!都下去。」神从舒适的大椅上离开,转身便消失无踪。
「还待在这里?」培廷尔站起来,对着维持半跪姿的密探说。
密探微微的抬起头瞄培廷尔一眼,低着头站起来,「属下告退。」接着,一转身化为空气型态飞走了。
「啧!」培廷尔感慨着,为什麽这些平民怎麽老只是表面上对他们恭敬,心里却不服,也不想想是谁为他们付出,让他们享有神界的繁荣与活着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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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带着亲手做的柑橘饼乾给胤晨姊姊,胤晨姊姊一定会很开心的!以前胤晨姊姊最喜欢哥做的点心了。」煊玺兴高采烈的站在煊鹰身边说。
煊鹰对着煊玺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饼乾装进一个漂亮的纸盒子,「你陪着我都一个上午了,去歇歇吧!」
「是!遵命,哥哥。」煊玺正要离开厨房,想起了一些事又回头,说:「哥,见到胤晨姊姊的时候记得温柔一点,你上次对胤晨姊姊有点凶耶!」
「知道了。」煊鹰向煊玺比个手势,示意煊玺可以放心的去休息。
接下来,只要拿去给胤晨、回程时顺便买一些营养的食品,煊鹰在内心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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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刻钟,煊鹰已在培廷尔的别墅门口。
管家一察觉有人在门外就直接以空气型态飞出大门外,认出来者为煊鹰,於是请他入内等候。
在和阿堤难以传声贝通报後,管家向煊鹰恭敬地说:「随我来。」
「好!」煊鹰腼腆的笑着,现在他的身份已经不是平民而是皇亲,这是多麽大的转变,好像身边的人态度都变了,还有一个现成的美娇娘,这是他作梦也没想到的,毕竟他跟胤晨的身份真的差太多了。
到了胤晨的房门前,门自动的打开了。
阿堤难向煊鹰行半跪礼,随後,又自己站起来,因为他没有屈於煊鹰的必要,走出房间将门带上。
「我们到那边说话。」阿堤难指着长廊的尽头处。
在房间里的胤晨不安的看着房门,生怕被打开,快步冲上前去,靠着门板,用身体抵挡。
她不想让煊鹰看到她这麽病魔缠身的样子,真是丑陋极了。
「为什麽要来?」胤晨在心里呐喊,心想:如果让煊鹰看到她现在这样子一定会形象破灭。
但是,为什麽要这麽在乎他呢?如果让他看到她这样,也许会退婚,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这是培廷尔御赐的婚约,既然已经答应就没有反悔的可能,与其如此,还不如继续保持她在他心里的形象。
没有经过多久,阿堤难正准备推开门,发现门被抵住,但是他没有再使力,而是和管家一起下楼。
「胤晨,是我。」煊鹰对着门轻轻的说。
「我现在不想见你。」
「你还好吗?你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我...」胤晨很想在这个时候提出悔婚,但是,她没有勇气,没有勇气伤害煊鹰,转而问道:「煊鹰哥哥,你爱我吗?」
煊鹰迟疑了一下,事实上,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而是不敢想,既然都要结婚了,就不该对这个问题有所保留,他以坚定的口气回答:「我爱你。」
这个回答虽然迟了点,却依然让胤晨痛心,她无力的瘫了下来,侧着脸,轻柔的发丝盖住了她的双眼,泪水弄湿了头发,显得更加憔悴不堪。
「胤晨,有个问题,我想问你。」煊鹰稍微停了一下,胤晨并没有回应,接着说:「你还爱我吗?」
胤晨惊讶的抬起头,心想:怎麽会问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一会儿,该怎麽回答才不会伤害煊鹰又能够传达自己的真正心意呢?看来像是不可能。
「我觉得嫡天使好像是逼你嫁给我,如果真的是这样,请你务必告诉我,我不想勉强你。」
想不到煊鹰竟然说出这种话,胤晨讶异的说不出口,这句话真的是对她说的吗?她感到十分怀疑,果然还是不适合做夫妻,她想。
还是她是在生他当时不放人的气吗?煊鹰想着,说:「胤晨,我很抱歉,小莹的事.....」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有什麽错,但是,为了胤晨,他依然道歉。
「别说了!」胤晨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你走吧!」
「我烤了些饼乾,放在门口,那我先回去了。」煊鹰以为胤晨在气头上,於是没勉强她开门见他,并且将装着饼乾的盒子放在门前。
阿堤难在电梯口和煊鹰擦肩而过,煊鹰正想开口问阿堤难问题,但是,阿堤难装作没看到、没听到,自顾的走到胤晨房门前,拎起盒子,一起空气化飘进房间内。
「连煊鹰都不见?」
阿堤难将自己连同盒子一起变回实体,将盒子放在角落的书桌上,然後走到胤晨旁边将胤晨扶到床上。
胤晨哽咽的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阿堤难不可能现在让胤晨离开自己的视线,只是化为气体并隐藏气息在一旁待命而已。
胤晨轻呼出一口气,随手抓来旁边的大玩偶抱在怀里,低声啜泣。
过了许久,阿堤难手持装镇静药剂的针筒,又实体化出现在胤晨身边,「公主,您不适合在这样悲伤了,镇静剂会让您舒服点。」
在这麽下去,忧痕症一定会再加重,为了预防加重,阿堤难只好出此下策,否则一般而言,他不会主动拿出注射药剂。
「也好。」胤晨伸出手,让阿堤难为她注射。
真想就这麽睡去,不要再醒来,不用再面对这个世界,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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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萨利叶和曼特宁两个人化身为天使,依然小心的隐藏气息并隐身起来到胤晨的别墅里,但是,别墅里并没有胤晨的踪影,不禁让萨利叶担忧。
「我们来晚了吗?」萨利叶看着桌上已布满灰尘。
「我们已经尽快了。」
暂时将魔灵气息隐藏并表现出天使气息并不难,但是,这个状况若要持久,便要借助古代兵器灵魂陷阱,他俩装作被暗杀成功并瞒过全魔界的魔灵躲在灵魂陷阱里汲取不少能源才能够变成这样,十天已经是非常短了。
「胤晨不知上哪了。」萨利叶轻轻叹一口气,伸出手在桌上画自己的强力召唤法阵,念一段咒语。
在桌上突然出现一行字:嫡天使的别墅。
曼特宁对於萨利叶的举动感到很好奇:「难道你们有戴诅咒之环?不可能呀!」曼特宁盯着萨利叶的十只手指,都是空无一物毫无装饰。
「我有送给她召唤之环。」萨利叶对曼特宁微笑,打开衣襟,一对诅咒之环被一条银项链串起,还挂在他的胸前。
「原来如此。」曼特宁看着萨利叶的诅咒之环点点头。
那对诅咒之环是萨利叶父母的遗物,萨利叶从没离身过,如果真要送给胤晨,曼特宁还真会吃惊得说不出话。
「只能知道她所在位置却不能知道她的状况,还真有点担心,她忧痕症尚未痊癒呢!」萨利叶手一挥,桌子和沙发上的灰尘一扫而空,清洁溜溜。
萨利叶在沙发上坐下,望着前方一幅胤晨的美术照。
在照片中的胤晨,身着白色蕾丝小礼服站在一片青绿色的草原中央,强风毫不留情的把她的头发打乱,礼服的裙摆往上飞,胤晨并没有伸手将裙摆往下拉,均匀的长腿如此的暴露在镜头之前,已没有改有的清纯端庄模样,却显得自然,还对着镜头得意的微笑。
曼特宁顺着萨利叶的视线看向挂在墙上的美术照,下了评语:「胤晨公主还真像妖精。」
如记载里,妖精总是会做出一些举动、施下魔法以吸引异性的注意,正如在照片中的胤晨裸露的大腿,裙摆飞扬差点儿把内裤给露出来。
「妖精?」萨利叶先是惊讶,弄清楚曼特宁的意思之後,爽朗的大笑,「真是好个妖精!」
如果不是妖精,为什麽能够让他这位高高在上的魔界霸主舍弃一切甚至还冒着生命危险到神界追一个公主呢?
「您牺牲实在够大的了。」曼特宁撇视着萨利叶,这是他在不认同对方时常有的举动。
「对爱的人奉献,我不觉得是种牺牲。」
「真傻。」曼特宁耸耸肩,接着说:「不过,我还是跟定你这个主子了。」
在这三界里,同为阶级制国家,每个平民只能屈服於贵族与皇室,有谁能像萨利叶这样如此善待部下又没架子的呢?
「谢谢你。」萨利叶站起来,拍拍曼特宁的肩膀。
「说什麽感谢,谁叫你也是妖精,这麽缠住我的心。」曼特宁开个小玩笑,自己笑得很开心。
萨利叶让曼特宁笑了好一会儿才打断他。
「我有个计画,我们都化身为女人,假装是胤晨的朋友,去拜访培廷尔的住处。」萨利叶这时露出一抹奇怪的微笑。
维持男性形象久了,突然要变成女性形象还真是新鲜有趣呢!萨利叶还挺兴奋自己化身为女人会是怎样的情况,另外,化身成女人也可以比较能瞒过培廷尔也是想化身成女人的原因之一。
曼特宁睁大双眼,惊讶不已的看着萨利叶,「女人?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萨利叶走向书柜,随手拿了一本「花花女子」,指着里面其中一个脸蛋可爱的卷发女孩,对着曼特宁说:「我会参考她的外型!」
曼特宁走近萨利叶,往书上一瞄,「不会吧!原来你有这种癖好。」
「你也选一个形吧!」
「噢!」曼特宁看似痛苦的闭上眼随便往杂志上一指,那是一个中年外型的妇女,有着一头卷卷的爆炸头、擦着鲜红胭脂的阔嘴、穿着黄色公主袖的上衣加上格子澎澎裙。
「原来你喜欢欧巴桑外型。」萨利叶大笑。
「欧巴桑?」曼特宁睁开眼睛一看,差点眼睛没掉出来,这女人看起来真不是美味的菜。
看曼特宁这麽犹豫的样子,萨利叶随手一翻,指着图片上的女孩,说:「就这样吧?」
「这好多了。」曼特宁对於图片上这个绑着双边马尾、穿着苏格兰裙的小女孩装扮勉强可以接受,因为这张图片让他想起自己在乡下曾经遇过的一个小女孩,当时他们家收留在流浪的他,那个女孩十分乖巧伶俐,很讨人开心。
「嗯!」萨利叶手一挥,两个人呈现各自选择的女性外型,连声音也变了,「走吧!」
「真不习惯!」曼特宁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