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撒旦崇拜(初卷) — 第十四章 自私

夜里,煊鹰一家正在厨房里吃热腾腾的晚餐。

由於煊玺不舒服还在休息当中,所以只有煊鹰和胤晨两个人在吃,显得些许冷清。

「好吃吗?」煊鹰试问。

胤晨点点头,继续低头一口一口的将食物往嘴里送,煊鹰的厨艺是没话说,只是她现在没心情吃,天下有哪个人被囚禁还可以很开心吃东西的呢?当然,如果是没饭吃的流浪汉也许会这样,但是,对她这只向来向往自由的鸟儿是无法被困在笼子里的,就算笼子里有另一只俊鸟,她心里还是眷恋着那片广大的天空。

煊鹰察觉到胤晨的回应冷淡,心情想必不愉快,但是,过去的她就算心情在怎麽差还是会以灿烂的笑容面对他,难道,她变了吗?

他不禁想起这阵子胤晨不再像过去那麽常来找他。

煊鹰认真直视胤晨的双眼,试探性的问:「胤晨,你喜欢萨利叶吗?」

胤晨心里一惊,但尽量不把心里的感受表现在脸上,若无其事的说:「没有阿!只是朋友。」

「嗯。」煊鹰看着她的表情,揣测她的心理,看不出什麽怪异,於是松了口气,微笑着说:「那你是为了我把你关在这里不开心?」

「谁会在被关起来的时候还笑得出来?」胤晨很快的将食物吃完,将碗盘放进洗碗槽,手一挥、法术一施,碗盘便恢复清洁,再将乾净的碗盘拿到柜子里摆好。

「说的也是。」煊鹰低下头,继续用餐。

胤晨感到心头烦闷,步向客厅,但是,这里一切空荡荡,连电视也没有,只有桌子和椅子,没有什麽可以杀时间的工具,於是胤晨又走进厨房,「煊鹰哥哥,拿我的金卡去买台电视跟电脑吧!」

她知道平民的薪饷并不多,煊鹰又很节俭,导致这个家根本像是贫民窟,但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或许煊鹰习惯,胤晨可不会习惯。

见煊鹰一脸讶异,又说:「就当我送煊玺的礼物。」

「不,我不能花你的钱。」

「那当作我买给自己的。」胤晨坐到靠近煊鹰的椅子上,以哀求的眼神看着煊鹰,「拜托嘛!」

煊鹰看向胤晨,她的别墅他去过,公主的世界的确和平民的世界不一样,豪华程度与便利程度不是他所能及的,但是,多了那些号称科技的东西,他反而觉得很不习惯,因为那些东西老是会发出嗡嗡的噪音。

「你无聊阿?」

「嗯!」

「我等一下陪你下盘象棋吧?」记得小时候,胤晨常跑到他家来要求下象棋的,在胤晨长大後就不常玩了。

胤晨摇摇头,说:「我要电视跟电脑。」象棋太难了,她老玩不赢煊鹰,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这里这样静静的不好吗?」

「静?」胤晨呼了口气,知道煊鹰指的是什麽,毕竟天使对於噪音很敏感,由於不想勉强煊鹰,只好失望的起身离开厨房。

她在那依然是铁墙的门边就地坐了下来,背靠着墙,感受那冷冰的触感。

「铁术。」胤晨若有所思轻轻的陲陲墙壁。

过去,她未曾看过煊鹰展示武力,一直不知道煊鹰究竟有什麽能耐,还以为她比他厉害多了,今天才见识到这有钢奥义之称的铁术。

这种铁墙不是一般可以焊接、几千度就能融化的铁,修炼不够的人是没办法打破的。

看这种铁的颜色与温度,胤晨放弃攻击墙壁的念头,因为,在这道墙前,她就是属於修炼不够的人。

但是,基於没有试怎麽见分晓的立场,胤晨还是决定试试看,於是伸出食指,引出体内能量掺以法术聚集极高的热度按在墙上。

好一会儿,墙连一点损伤也没有。

「那没用的。」

煊鹰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到客厅了,在胤晨身边蹲了下来,看着铁墙,再使出法术,聚集更高热度在自己的手掌,轻轻往墙上一碰,铁墙被融化掉一个手掌的型状,煊鹰随即又使出法术把它补好。

胤晨吃惊的看着铁墙又看向煊鹰,「煊鹰哥哥,你好厉害。」

「只要多加练习,或许会超越我也说不定,不过,到那个时候,我的铁术也会更强。」

「到那个时候,希望不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我都快闷死了。」胤晨叹了一口气,扶着墙站起来,「煊玺还在睡吗?」

「嗯,她最近都睡到很晚才醒来。」煊鹰也跟着站起来,低头看着比他矮一截的胤晨。

「喔!」胤晨走向客厅的小桌子,在小桌子边拉了椅子坐下,「小时後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这个地方,完全没变过,可以说是奇蹟,因为已经经过一百年整了。

「呵!你还记得小时候阿?」煊鹰笑着走向胤晨,在她旁边拉了椅子坐下。

「嗯!那时候我常来找你玩。」

「在更小的时候我还帮你包尿布。」

「啥?」

胤晨瞪大双眼,怀疑煊鹰可能在开她玩笑。

「我在你还是婴儿的时後曾去你家当保镳并兼差褓姆。」

当初,神是为了拥有心腹才会分灵出许多儿女,但是,又不想让这些儿女一下子就是成人,所以刚分灵出的儿女被施了法术,除了嫡天使之外,全都变成婴儿很慢速的成长。

那时,煊鹰曾经到培廷尔家做过尚还是婴儿的胤晨的保镳,褓姆没空时,他就会帮忙喂牛奶和包尿布。

煊鹰继续说:「当时你很会哭闹,很难伺候呢!」

回忆过去,胤晨从婴儿的时候,就是褓姆心中的痛,不但是看心情哭,还会闹得天翻地覆,由於一出生就有超能力,在强褓床里,还是能够乱摔东西,半夜吵得全家人不得安宁,培廷尔偶尔受不了,痛骂褓姆照顾不周,最後,每当培廷尔不在家时,褓姆就把褓姆的工作丢给煊鹰落得耳根清静。

「真的吗?我一点也不记得耶!」可能是太小了,一点记忆也没有。

「一生气起来还掐人,一些女侍可怕你怕得要命。」煊鹰想到这里不禁会心一笑。

「我?掐人?」胤晨嘴巴不知不觉的张大,惊讶至极。

「还有一次把尿撒在我身上。」

「我?」胤晨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这实在太糗了,一抹绯红已悄悄爬上她滚热的脸蛋。

煊鹰察觉自己的话好像让胤晨难堪了,所以接着说:「不过,还是有可爱的一面,睡觉的时候总睡得很甜,只是很容易被吵醒。」

「原来你会把我当孩子看是因为曾经是我的褓姆....」胤晨感到恍然大悟。

难怪她有印象的第一次见面,一看到煊鹰就觉得很熟悉、很温暖,就是喜欢粘着他。

「一直看着你长大,如果不是身份的关系,我还可能会认你是我的义妹。」

「算了吧!」胤晨眯着眼打断兴致充足不断回忆过去的煊鹰。

她之所以称他是哥哥只是因为尊敬的关系,并非她真的把他当成哥哥。

据胤晨所知煊鹰家是没有客房的,如果真要被监禁在这里,煊玺又常在休息,跟她睡在一起怕打扰到她的休息,难道要跟煊鹰同房?想到这里,她心里有莫名的悸动,在她的感觉里,对煊鹰早已只剩下尊敬和愧疚,怎麽还会有害羞?

「煊鹰哥哥,让我回家可以吗?不然你这边又没客房。」

对於胤晨的提议,煊鹰可犹豫了,毕竟胤晨算是古灵精怪的女孩子,搞不好一踏出这里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这培廷尔要怪罪下来可不是几句解释可以交代的。

「睡我的房间吧!我打地铺。」

~~~***~~~***~~~

就像昨天一样,虽然地板有点硬,但是,对煊鹰而言,有地方休息就好,他并不讲究这个,所以这麽久了,这个家连个客房也没有,这和省钱也有关系,毕竟改建房屋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

在神界,平民就是这样,就连官位提昇了,薪水也多不到哪里去。

「这怎麽好意思呢?」在别人家里,叫主人睡地板?

「没关系。」

「我会不好意思。」胤晨傻笑着低下头。

煊鹰看着胤晨好像在害羞的样子,心里有莫名的开心。

「就这麽定了吧!」煊鹰耸肩,接着说:「尽量别离开我的视线。」

「你怕我逃跑?」

「嗯。」

胤晨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吧!」她虽然不想被困在这里,但是,也不想让培廷尔惩罚,只好勉强答应了。

「对了!」这时才想起,好像有一个人不见了,胤晨紧张的问道:「小莹呢?」

「阿堤难要我告诉你,培廷尔因为小莹护主不周要接受惩罚,这段时间不会回来。」

「惩罚?」胤晨瞪大了眼,迅速站起来,说:「不行!我要去找培廷尔!」

小莹并没有护主不周,只是没向培廷尔报备胤晨的一切而已,这是服从主令,怎能说是护主不周?

「现在已经晚上了,明天再去吧!」煊鹰还挺怀疑怎麽胤晨现在才想起小莹,不过并没有过问。

「你不用跟来,我会自己回来,你就在家里照顾煊玺吧!」走到大门前,回头向煊鹰说:「打开。」

「我先帮煊玺疗伤後就陪你去。」他之所以这麽说,是因为现在正好到了每天他治疗煊玺的时间。

「不行!培廷尔不知道会怎麽惩罚小莹,我这时才想起来,主子做得已经够糟了,不能再晚了。」胤晨心意已定,不想再拖延。

她了解煊鹰疼爱煊玺的心,但是,小莹是她的朋友,不能见死不救。

「我想培廷尔的惩罚不会太严厉的,他说她还会回来。」

胤晨眉头一皱,就算面对的人是煊鹰,火气还是来了。

小莹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受苦,而煊鹰却只顾着他的妹妹,难道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胤晨以非常严厉的口气指着大门,说:「打开!」

煊鹰惊讶的看着胤晨,他未曾看过胤晨对他发脾气,这还是头一遭,而且,她的口气是以贵族对平民命令的口气。

但是,煊玺的伤尚未痊癒,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随时可能会恶化,他不能就这样离开,而胤晨却这麽逼迫他。

「培廷尔要我看好你,我不能这样让你走。」

「小莹她现在搞不好很危险!」

煊鹰心里也很为难,如果让胤晨独自去见培廷尔,他不在身边,恐怕会让培廷尔以为他看管不周。

「我很快就会治好煊玺然後再陪你去。」

胤晨听了煊鹰一席话,心都凉了,没想到,煊鹰和培廷尔都是一样的人,一样自私的人,只因为不是自家人,生命就这麽不平等吗?

「抱歉,煊玺的伤还很严重,需要治疗。」

「你....」胤晨叹了口气,摇摇头,余光瞄到门边的窗户有个小缝隙,说:「你去吧!」她心里已经很快的打算好等一下的行动,就先同意煊鹰。

「在这里等我,只要十几分钟就好了。」

「去吧!」

煊鹰以不安的眼神看着胤晨,他实在很怕胤晨会在他的视线之外逃掉。

见煊鹰还留在原地,胤晨提高声量催促:「快去阿!你在等什麽?」

「等我。」煊鹰说完便快步走向煊玺的房间。

等煊鹰完全消失在胤晨的视线之後,胤晨将自己气体化,从细小的窗户缝飞出窗外,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培廷尔的住处。

~~~***~~~***~~~

在煊玺房里,煊玺已经醒来,坐在床上望向刚进门的煊鹰,难得见到这麽不沉着的煊鹰,煊玺察觉到煊鹰很不对劲。

「哥,你如果担心就和胤晨姊姊去吧!胤晨姊姊现在应该很担心小莹姊姊。」煊玺手边捏着兔玩偶的耳朵,低下头看着兔玩偶圆嘟嘟的眼睛,这是她无聊时打发时间的方式,毕竟在这段时间一直闲闲无事,只是睡觉吃饭和治疗,和煊鹰再有话聊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在聊天,玩玩偶可以找回儿时记忆、回归赤子之心。

「你听到了?」

「一点点吧!」煊玺笑着接着说:「我们家的隔音又不是很好!不想被我偷听的话,就换个新家吧!」

「别开玩笑了!」这个家,有着上百年的回忆,哪能说换就换?

煊玺停下手边的游戏,打起精神,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什麽事,但是,我觉得好多了,我说真的!如果你必须去,你就尽管放心的去吧!」

「但...」煊鹰心里还是挂念煊玺的伤。

「我说真的,我已经不碍事了。」她的脸蛋已经呈现原本的粉玫瑰色,伤口虽然一不小心便会迸裂,但是,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已经比刚回来时好很多了。

为了让煊鹰放心,她躺了下来,说:「我要睡了,你先去吧!」天使的睡眠也是治疗的一种方式,她想,如果只是睡觉,煊鹰就不会担心她的伤口问题。

「煊玺....」她是多麽懂得体贴人的好女孩儿,煊鹰感到很欣慰,「那我先离开一下,尽快回来。」

「知道了。」煊玺打个哈欠,转个身,侧睡背对着煊鹰。

煊鹰回头,轻轻关上煊玺的房门,回到客厅时早已不见人影。

「胤晨!」煊鹰环顾四周,并静下心来听周遭的声响。

这个家里,已经除了煊玺呼吸与睡在床上轻微的摩擦声没有其他的声音,很明显的,胤晨早已溜了。

「怎可以逃....」煊鹰的视线停留在窗户周围细小的门缝,举起右手将大门的铁术解除,冲出大门展开纯白的羽翅飞向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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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字数会比较固定一点

之前忽大忽小段造成读者大人们的不便,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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