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子里,看见煊鹰不安的表情,胤晨心里又是一阵翻腾,维持隐身先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萨利叶....」胤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感觉不到萨利叶的气息,知道萨利叶已经回去了,她幻化回实体,钻进被窝里好好大哭一场。
在楼下等待的煊鹰听到楼上传来哭泣声,心里有着不妙的预感,轻轻的走到楼上,胤晨的房门前。
「胤晨,你回来了吗?」
胤晨听到煊鹰的声音,从被窝里又钻出来,看向门,懊恼的说:「培廷尔不借,我都已经下跪了他还是不借,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煊鹰感到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狠狠的敲了一记,脑中一片空白、一阵晕眩。
「对不起。」胤晨掩着嘴巴,忍住不大声哭泣。
这对煊鹰来说是多大的打击,连身为公主的胤晨也没能帮上忙,最有能力的神又不管平民的死活,已经没有谁能求助了。
心痛之余,煊鹰强忍悲伤,仍然向胤晨说:「谢谢。」
「我...什麽忙也没帮上。」胤晨话差点因为哽咽卡在嘴里,但是,她依然装作潇洒尽量掩饰自己正在哭。
「我可以进去吗?」煊鹰从未看过胤晨流泪,想必现在的胤晨很需要别人的陪伴,他不想要因为自己的关系让胤晨如此难过。
「不要!不要进来!」胤晨急忙又说:「你回去吧!也许事情会好转。」
是不会好转了,他俩心里都很明白。
煊鹰在门外,隐身席地而坐,看向落地窗外那美丽的夕阳,和他沉痛的心一样,要沉到地平线以下了。
在煊玺被折磨死之前,都还不能放弃希望,今後该怎麽做才能救出煊玺成为最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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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培廷尔来到胤晨的住处,按了门铃。
一向浅眠的胤晨乍然惊醒,往旁边的闹钟一看,都晚上11点了,「我怎麽睡着了?」
胤晨原本不想起来的,但是,门铃一直作响,只好一边抱怨一边跑下楼去开门。
「哥。」胤晨有些胆怯的看着培廷尔,他看起来很像很疲倦。
「我带着御医来看你了。」培廷尔自顾的走进房子里,跟在後面拎着一只皮箱的御医也走进来。
胤晨锁紧眉头看着培廷尔,说:「我不要治疗,你们都出去!」
「胤晨,听话!」培廷尔走向胤晨,拉着胤晨到沙发上坐下,将胤晨的头按到自己的肩膀上靠着,向御医指示:「看她的眼睛又出现忧痕症的症状了。」
御医点点头,拿着一个光能量笔照向胤晨的眼睛,看见胤晨的眼睛里面的黑线发出暗紫色的光芒,说:「公主这次乍看之下并不严重,其实是相当严重,可能比上次更甚,需要好好疗养。」他收起光能量笔,从皮箱里拿出一罐又一罐的药品,说:「药物治标不治本,但是,药物能让公主的状况缓和一些,所以,希望公主能体谅并且好好服用。」
「比上次严重?」培廷尔惊讶的问御医。
「你看。」御医又再一次拿出光能量笔照胤晨的眼睛,说:「那黑线是不是发出紫色的光?」
「怎麽会这样呢?」培廷而叹了口气,放开胤晨。
「没其他的事的话你们走吧!」胤晨摆出送客的样子,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下去。
「嫡天使,忧痕症的患者通常会拒绝治疗,请您宽心谅解。」御医将光能量笔收进自己的皮箱,并且将药罐摆好在桌子上,看向胤晨说:「公主,为了您好,请先服用这些药,我们再离开。」
胤晨将双手交叉在胸前,坚定的说:「我不要吃,你们拿走!」
旧戏又重演了,和上次一样,不理会她清醒的拒绝,偏要说成是病症所致。
「胤晨,快过来把药吃完,乖!」培廷尔看着对药抗拒的胤晨,心里真有些许无奈,这些药看起来的确很恐怖,但是,具有安神、安眠效果,对病情很有帮助,胤晨就是不肯听话。
「你们给我滚!」胤晨耐不住性子,手向上一伸召唤出幻晨仙剑,指向培廷尔和御医。
「把剑放下!」培廷尔提高音量下命令。
在御医面前动刀,多麽没礼貌阿!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给我滚!别让我看见你!」胤晨生气的将今天早上听到的拒绝送还给培廷尔,这时,心里真有种超级的畅快感,总算报了一箭之仇。
培廷尔摇摇头,真後悔当初怎麽宠坏胤晨,让她变成这样,骑到他头上来了,「我再说一次,把剑放下!」
胤晨心想这样还是行不通,於是把剑指向自己的胸口,做势要插进自己的天使之心,「我数到十,你们再不走就是我走!」
培廷尔要上前拦住她但是被御医挡下来,说:「公主现在的情绪状况很不稳定,我们还是先照着她的意思。」严重的忧痕症患者什麽都做得出来,御医知道不该冒这个险。
胤晨看到这一招好像见效,为了趁胜追击又说:「把真实之镜也留下来!」
「你!」培廷尔瞪大了眼,气到不知道该讲些什麽好,今天从早忙到晚,已经整身疲累,心疼妹妹所以带着御医来看妹妹却不被领情,不但被赶出去还得留下神器,这是什麽道理?
御医见培廷尔面有难色,於是帮忙说话:「公主,您就别强人所难了。」
「你闭嘴!」胤晨没好口气的说。「我要数了,一、二、三....」
培廷尔叹了口长长的气,看来事到如今,只能让步,「我知道了,要我留下是不可能的,我只能让你看看当时发生了什麽事。」
「也可以。」胤晨放下幻晨仙剑。
在这时候,培廷尔箭步冲上去将胤晨的剑抢了过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紧扣住胤晨的手腕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你自己选择,要我硬把药塞进你的嘴巴还是你自己吃?」
胤晨恨恨的瞪着培廷尔,用力的甩开培廷尔的手,「你干麽一定要我吃这些药不可?御医不是说治标不治本吗?上次吃了一堆药现在还不是又复发了?吃药根本没用!」
「公主。」御医停了一下,又说:「这些药能让你舒服一些,提昇免疫和振奋心情,为何要这麽排斥呢?」
「你又知道什麽了?」胤晨随手拿了桌上一瓶药,说:「像这种抗忧乐吃了会昏昏沉沉啥也记不得,也没思考能力,啥事都不能处理,舒服?这麽舒服你自己吃阿!」
「公主。抗忧乐服用之後就可以暂时避免想起那些烦恼的事情,也因此能够使病症得以缓和,不无好处。」
「烦恼是吧?你们就是在造成我的烦恼!」
「胤晨,怎麽对御医说话这麽没有礼貌?」培廷尔皱起眉头,手扶着头,感到头一阵阵抽痛,可能是因为今天过於操劳,胤晨不累,他可累死了,没有力气再跟她周旋,「好吧!就这样今天如果你不吃就算了,但是三天後如果再让我看到你的黑线没有消失,我就会采取必要措施!」
见培廷尔的语气终於软化,胤晨手一伸,说:「真实之镜!」
「唉.....」不但累头又痛的培廷尔想早点回去,又不想失信,拗不过胤晨,只好乖乖从胸前的压缩时空口袋拿出真实之镜递给胤晨。
(注:压缩时空口袋体积小,里面却可以装下一大卡车的东西)
「哈哈!」胤晨得意的笑着,接过真实之镜,用聚集能量的手指熟练的往镜面一点,当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开始上演。
但是,越看,脸也不禁越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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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偷走神光项链的是神界十六公主,也就是培廷尔和胤晨的十六妹,由於法器只能由神授予的人所使用,十六公主为了想要拥有它,居然从伟侯爵的宝箱偷走,嫁祸给来家里帮佣的煊玺。
不知实情的伟侯爵不听煊玺的解释,直接扭送天神之塔给神审判,由於神完全不理会煊玺拼命的澄清,只相信伟侯爵夫妇的说辞,就这样把煊玺直接打入杨部。
「徐灵,你真可恶!」胤晨越看越气,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麽一个欺负人的妹妹。
「不管怎样,总是自己的妹妹,你舍得举发吗?」培廷尔将真实之镜给收了回来,放进自己的压缩时空口袋。
「煊玺也是别人的妹妹阿!难道自己的妹妹就是妹妹,别人的就不是了吗?」
「我还是警告你,这次,别插手。我要回去休息了。」培廷尔看向御医说:「你有带抗头痛的药吗?」
御医拿出培斯灵倒出一颗递给培廷尔,「这是培斯灵专缓和头痛用的,请服用。」
「嗯!」培廷尔对御医点点头以示感谢,走出大门,回头向胤晨说:「你都长大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不舒服的话自己要主动去找御医。」
「你走吧!不送了。」胤晨将门关紧,将一个又一个的法术保险锁给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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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到底发生什麽事?」煊鹰突然出现在胤晨身後。
胤晨吓了一跳,「原来你还没走阿!」她走到客厅为自己泡杯极品咖啡,也为煊鹰冲泡一杯他最爱的云飞茶递给他。
「那时候发生什麽事?」煊鹰心急的看着犹豫的胤晨,又问了一次。
「你别问了,我会想办法救煊玺的。」胤晨不想将实情透露出来,因为怕煊鹰可能在知道实情後,搞不好会去伤害徐灵,到最後弄巧成拙。
徐灵和胤晨之间关系并不是很密切,毕竟神有太多个儿女,而且通常都是交给其他年纪大一点的天使教育和抚养,在不同家庭长大,就算有血亲也几乎互不认识。
但是,听说徐灵常常为了蒐集古物不择手段,为了到处寻找古物、抢夺古物,武力也越来越高强,不好应付。
「胤晨,就这件事我求你告诉我。」煊鹰认真的直视胤晨,抓住胤晨的手继续说:「我从来没求过你,但是,就这件事,我求你,拜托,告诉我真相。」
胤晨难为情的看向煊鹰,随即又低下头,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但是,煊鹰又是那麽诚恳和着急。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千万不要单独行动,不然可能情况会更糟。」
「好!我答应你,请告诉我!」
胤晨深深吸了口气,一五一十的说出刚刚在真实之镜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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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徐灵.....」煊鹰咽了口口水,真不敢相信,居然是伟侯爵的妻子搞鬼,明明就是夫妻,为什麽还要偷彼此的东西,真让人想不透。
「这件事,你不能冲动,这关系到皇亲,一定要从长计议。」胤晨难得的说出这麽理性的话,不过,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这麽显出她理性的一面。
「对了,煊玺现在情况怎样?」
胤晨叹口气,说:「我有吩咐凯特不要再伤害煊玺,但是,神有下令....」
由於不想让煊鹰过於担心煊玺,所以胤晨又接着说:「不过,我有先帮她疗伤了,跟她说你很担心她,我想,她会为你撑下去的!」
煊鹰沉重的问:「煊玺是不是伤得很重?」
杨部里面的情况,一般平民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都有耳闻那残酷无道的严刑,谣传进去的天使,从来没出来过,只有死掉才可能出来,民间流传杨部里有个虐刑官叫凯特,她心狠手辣,是最会折磨天使的,到她手里下惨都相当凄惨,这让煊鹰更加担心了。
「嗯....不过,应该还可以撑个几天,徐灵和父亲也不是很熟,父亲可能不会偏袒她,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要想个让我们可以全身而退的法子。」
「难道徐灵就不需要接受惩罚吗?」虽然他也知道问这问题很愚蠢,但是,贵族跟平民之间,真的差别待遇就这麽大吗?
「换徐灵去杨部?」
「这....」煊鹰欲言又止,从之前的听闻,从来没听过贵族进去杨部的,顶多只关进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