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想离开的我自然是没有拒绝,和雪婆婆告别後,便带着紫雪朝她指示的小路走过去。雪婆婆……唉,本来想带她一起离开的,但雪婆婆却说什麽也不同意,说是怕给我添麻烦,还说自己在这过了这麽久,也习惯了,乾脆想在这里度过下半生。说实话,溟水溪的尽头,也就是雪婆婆的住处,是很美丽的一处地方,在那里度过余生,也是一件很悠闲的事情。
走了大约半天,终於从山里走了出来,行在人烟稀少的小路上,突然有点怀念以前。
先去那个遗弃的矿洞吧?不知这过了一个月,「亦」还在不在那里。
当天,天碁皇宫。
宇文卿坐在皇帝专用的豪华马车里,不自主地勾起嘴角。一个月了呢,不知夏儿那个小丫头有没有想他?不管她想没想他,他可是想死她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就算她不同意,他也应该带她一起走的。
也许对於他来说,连夏只是一个新奇的玩具,只是一只自己宠爱的小猫,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腻,可在他腻之前,他要好好地爱她,好好地……享受这种可以撤掉皇帝架子的轻松生活。和夏儿在一起时,自己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个皇帝,这种感觉,他幻想了多久?
马车一摇一晃的停在了自己的寝宫前,宇文卿下了马车,还没进门,就马上道,「起驾去梦萦宫。」
小方子面露难色,这一个月的祈福,他没有跟着去,而是留在了宫里。所以夏昭仪不见的事情,他也是一清二楚。因为太后担心皇帝不能专心祈福,所以把这件事压了下来,没有一人告诉宇文卿,颜梦夏,不见了。
宇文卿看到小方子这种表情,顿时知道出了事,皱了皱眉,厉声道,「愣着做什麽?还不快去备轿?」
小方子不知该怎麽回答,只得应着,忙去备轿。宇文卿坐在轿子里,心里乱作一团,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自己知道莉莉尔和她过不去,难不成出了什麽不测?
轿子在梦萦宫前停下,宇文卿急急迈出步子,朝宫内走去,引来一路跪倒请安的人,他却连「免礼」也忘记说了。梦萦宫的宫女太监还没变,虽然主子走了,他们还是天天把这梦萦宫收拾的跟新房似的。宇文卿步入殿内,一股从未有过的冷清气氛扑面而来,让他浑身一颤,「夏儿!」
空荡荡的殿内只有回音,夏儿……人呢?
「夏儿!!」他又唤了一声,依旧无人回答,下人们都守在殿外,无一人敢进殿。他不知自己为什麽,会这麽难受。他握紧了拳,指节格格作响,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为什麽,只是相处了几日的女子,竟会让他这麽挂心?
梦萦宫的门被砰的打开,宇文卿全身似着了火般,下人们哗啦跪倒一片,没人敢说话,宇文卿极尽把自己的语气压得平静,也许她只是去御花园散步了呢?以她这麽爱玩的性格,一定不可能有一刻会老老实实待在屋里的,一定是!
可是,为什麽,这一屋子的宫女太监全都面色苍白?主子不就是出去了一下吗?他不会怪罪啊!
他冷冷的目光扫过角落的一个宫女,「巧盈,娘娘呢?」
「回……回皇上……」巧盈浑身哆哆嗦嗦,不知该如何作答,「娘娘……娘娘她……」
「说!」宇文卿冷声命令。
巧盈浑身一抖,自己可是被皇上亲自派到娘娘身边照顾娘娘的,现在娘娘不见了,让她怎麽交代?「娘娘她……不见了……」
宇文卿顿觉一阵眩晕,「你说什麽?!」
「皇……皇上息怒!」巧盈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连磕了三个响头。
底下的宫女太监们一听,也赶忙磕头,齐声道,「皇上息怒!」
宇文卿深呼吸,强压住怒火,要问清楚……「什麽时候的事?为什麽朕不知道?」
「回皇上……」巧盈吞口口水,继续道,「就在您离开的那天晚上,太后娘娘说,怕您分心,不让任何人泄露消息……」
「不知道去了哪里吗?」宇文卿平静的语气里带出掩饰不住的怒意。
小方子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前兆,虽然皇上现在这麽平静,但只要一爆发,後果是不可估量的,「回皇上,
娘娘不知为何,就……消失了……」
「混帐!胡说!一个大活人怎麽可能凭空消失?!」宇文卿怒叱,「派人找了吗?」
宫女太监们全部不敢说话,哆哆嗦嗦地闭紧嘴巴,心里都清楚得很——今天可能保不住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