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很快的沉入水底,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当人在水底最深处时,会让我忘记自己身分,在水中我可以任由自己想像过活,就像一般的上班族一样,手里拿着包包,身上穿了一套严谨却又时髦的套装,脚一同踏在街上赶着上班人群间,还有钻进早已经挤上了太多人的公车。只是,所有的事全是虚构出来的,当我就要以为自己成了那个平凡女人,踏着轻盈的脚步同时,来自水里压力却开始紧紧纠结住喉咙般,所有的想像如气泡般散开来,但我仍然固执得让散落的发丝还有我的纠结的脸孔埋在水里,好久好久都不打算起身。
我让自己埋入自己所设想的世界,使得世界看起来一切都如此的美好。而事实上,我知道我哪里也改变不了。
突然,电话声打乱了平静的早晨,虽然是一大早,我却不得不由水中探出头,然後拖着一身湿的身子由浴缸走了出来,接起靠门旁的电话。
「喂。」
「罗管家,大事不好了!」
「什麽事?」我问,压抑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冷淡的回应。「一大早的能发生什麽事了?」
「小晴失踪了!」
「好好的人能跑哪里,确实找过了吗?」我难以置信地问。手指轻轻的揉开皱在一块的眉心,花了短暂时间的松懈下的身体,却常常因为一件小事而开始烦忧。
「对,早上起来我就发现小晴不在我旁边,找了很久…。」电话另一头的人大概是担心,讲话结结巴巴的没有实质帮助。
「我知道了。」索性我挂上电话,我想我的冷静似乎太过了,但‘人消失’这种话我倒是司空见惯了,没有其他可能的话,通常都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吹乾了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观察着那个所谓的我。
我从不重视外表,但现在我才发觉岁月正悄然追逐在我身後,不知不觉我的白发又多了好几根了。
我叹了口气。
按照惯例从第一层抽屉拿起黑色发束绑起,我同意女人注重外表,但我真的没有太多时间去顾及这些,生活在这间屋子里的我,外表不过是衬托出我到底又被岁月摧残了几回,而且也不是我该去在乎的事情,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就好比人失踪……
由一个转弯推开前头大门,来到了女佣们的休息处,已经围聚了许多人议论纷纷的,我让自己镇定下来,一位稚气的女孩突然冲了出来,站在我面前直直盯着我许久,表情认真的不晓得在想什麽。
「有事情吗?」我挑眉,等待着她的回应。
「那个…我想好像是我搞错,小晴可能是去厕所了。」她像是受惊小鸟般开了口,却连头也不敢抬起。在旁的其他女佣本来都还低着头,这回都抬起头。
「是这样吗?」我冷笑一声,两眼同时扫描了好几个人,头发乱得糟糕,连服装都穿得邋塌,这让我很难不抓狂。「都几点了?你们一个个靠老爷吃饭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尽上自己该做的本分,才一早就散漫没规律,如果你们想要离开,不要紧,直接站出来跟我说,我会打开大门欢送,但如果想继续待在这里,请别忘了自己是什麽身分,该做好什麽事该尽上什麽本分,我最後一次警告,假如再让我看见你们的散漫,我会依照规定对你们进行处罚。」说完我盯向那个女孩。「还有,你跟我一起来。」
手上拿着一串钥匙,推开了门慢慢走向另一端,同样地再推开了一扇大门,眼前长廊华丽的吓人,骨董架设在走道两旁,全用了玻璃盖住了它们,加上墙上几副名画,头顶上的灯更是号称有水晶之称的架设。我转过一个弯又接一个弯来到一间房,停下脚步。
「罗管家,我想小晴不会在这里的。」她的声音抖着,鼓起多大勇气说出。
「会不会!等会就知道,如果不是当然最好,但如果是…我也救不了她。」我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状况,脸上是看不出有半点表情。
「喔。」她的声音还在抖,只能附和我这种答案。
走进了一片漆暗的房间里,片刻还看不清床上的人是清醒还是仍在睡中,我本来打算在更前一步,脚下却不晓得踩到什麽东西,挪开脚,第一眼我就知道就跟我所想的是一样,脚下那件衣服,有谁比我还熟悉。
捡起地上女佣装,渐渐得走近床边,发现床上只剩下一个人,是大少爷。
我还想着另一个人跑到哪里了,但很快的做贼的人总会散着不太寻常气息,於是敏锐度极高的我绕到另一边,果然,一个光裸身子正躲在一旁,身体整个卷曲一团的。
「还不出来!」我大喊。
「我不是故意要犯的,是大少爷他拉我到房间来的。」
「拉你到房间?我不管你是怎麽来到这张床上,我只知道你犯下我一开始警告的事。」
我将脚下的衣服拿起,衣服上的钮扣似乎因为前一夜的激情,而有所损坏。看不出什麽不得已,当然更不用说是出於被强迫,一个人有心想要接近另一个人,假如双方感觉一致,那就是合拍,然後至於後面的细节上来看,男人发泄了短暂慾念,女人想要是比慾念还更长远的飞上凤凰计画。这麽多年了,如此烂的埂依然是一个礼拜上演多少次的必要情节。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