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卧在血泊中的两人染上一片鲜红,外来人的惊呼、亲王的到临和神父的认罪让整出戏进行到完结,最後幔帘落下隔绝了一切,而帘後则是响起热烈的掌声,暗指出此剧的完美与成功。
帘落下後雷恩先起身但是他身上的雪儿却没有跟着起来,他不安的摇动对方但是却到雪儿仍紧闭双眼,呼吸间的频率出现不正常的速度,发红的双颊和嫣红唇瓣让雷恩惊呼,「雪儿!」
雷恩的叫声惊动了周围原本还在感动的演员,所有人慌乱的靠近到雷恩身旁,但是雷恩当机立断抱起怀中的人儿急忙的往後台方向快步走去,忽视所有上前关切的人唯独闵修赶上他的脚步快速的跟随在後,没多久校外传来笛鸣的救护声,接着在众人眼前雷恩抱着雪儿上车而闵修也跟着消失在车门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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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急诊室後雪儿被挪到治疗室去,站在治疗门外的雷恩紧张的看着玻璃门後头医护人员忙进忙出,刚开始因为雪儿的戏服尚未换去,所以医护人员还以为雪儿受到刀伤而忙乱不已,後来才知道是误会一场,接着急诊医师开始下治疗指示,打针、抽血、做心电图和X光的基本项目,但是因为雪儿主要是因为发高烧所以抽血的量就特别的多,扎进皮肤的针头缓慢的抽出好几管的鲜血,看的雷恩心里好不舍,还在昏迷中的雪儿浑然不知自己被做了哪些检查和抽了多少的血。
终於检查告段落接着就是等待报告的结果,但心急的雷恩却无法傻傻的等,每遇到一位护理人员就抓了就问,就连在一旁的闵修都觉得雷恩夸张到都没有护士想靠近他们了。
「医生,雪儿现在的状况如何?」终於盼到医生到来雷恩马上开口就问。
「纽顿小姐的发炎指数很高,当然主要是因为她发高烧所导致的,因为X光和心电图没有特殊异相,而血液培养需要三天才能有结果所以我建议先住院观察,而且需要先用抗生素开始控制病情,而主要的发炎原因初步只能说是感冒引发,至於有什麽特殊发现就要等血液培养的结果才能知道真正的答案了。」早就从护理人员那听说这小夥子很担心病人的状况,所以医生特别讲的仔细就怕对方听不懂。
「只是感冒就会那麽严重?」雷恩没想到他等了一个的多小时的结果竟然是感冒,这让他非常的讶异。
「这很难说,就看是病毒性还是细菌性发炎反应,因为结果还没出现所以我才说是『初步的判定』,真正的原因还是等培养结果出来後再说吧!」医生又再次的耐心解释,之後又谈了治疗话题後雷恩才甘愿放医生去看其他病人。
而後才得知消息的纽顿夫妇和雨晔等人也都陆续赶来,雷恩把医生所给的解释和後续处置陈述之後纽顿夫妇就替雪儿办理住院手续。
得知结果後的闵修则是先回学校处理公演的後续问题,因为主角不在相对戏也无法上场,所以未来这几天的演出则是由话剧社社长那边的表演为主,至於他的部份就等雪儿康复後再说了。
不知到睡了多久,雪儿缓缓张开眼看到的是一片白,白色的墙面是熟悉场景,立刻她知道自己又回来了,回到自己最讨厌的地方,她不悦的簇了眉头,但很快的她被另一件事给转移了注意力。
她身旁的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撇过头望去却看到有人正背对着她,逆光的视线让她看不清窗旁的人,直到对方发现到自己正注视着时才赶紧靠近到她身边。
「雪儿你终於醒了,感觉怎麽样还好吗?恩...温度看来是退了。」雷恩转过身时刚好对上雪儿蓝色的眼眸,他快步上前半湿的手探了对方的额头,原本发烫的温度已换成温凉的触感,此时他脸上才露出安心的笑容。
「你...怎麽在这?我怎麽了?」模糊的记忆中雪儿只知道她站在舞台上做了最後死亡的演出,接着她就没有印象了。
「你发高烧被送进医院,已经睡了快一天了,你爸妈早上才离开。」从前一天下午送来医院後直到今天雪儿从没醒来过,昨晚是雪儿的父母留守在医院原本还要继续照顾但是雷恩一早就来了,在他的保证和承诺下纽顿夫妇才接受雷恩的好意先回家休息。
「所以...你就从一早就照顾我到现在?」雪儿的目光被雷恩手上刚拧乾的湿毛巾给吸引,这时雪儿才知道原来自己能恢复正常体温一半都是因为他。
雷恩没有立即做回应,但是微红的脸旁已透露出自己所做的行为,看在雪儿眼里整个心都暖了。
「那个...那一天查尔斯学长他并没有吻到我,那是一场误会...」当雪儿在次开口却是替那天在学生会室发生的冲突做解释,虽然她知道如果不要再提起也许事情会随着时间给冲淡、遗忘,但是她就是无法忽略内心想解释的冲动,因为她在乎,在乎对方,在乎雷恩的感觉。
「呃...」没想到雪儿会提到那天的事,那件他极度想遗忘的意外,这让雷恩不知该接什麽,但是又听到雪儿说那是场误会他困惑了,他明明亲眼看见那该死的男人吻了,难道他真的误会了?
「那天查尔斯学长虽然照着剧本里要有亲吻的动作,但是在最後吻落下的那刻他用手指挡住了我们之间,所以他吻上的是他的手而不是我...」雪儿鼓起勇气把事实真相告诉雷恩,虽然担心雷恩会觉得是自己在替查尔斯辩解而又更深的误会,但是为了自己她选择表明事实。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吻...」雷恩听完後内心澎湃的激动弥漫全身,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而且甚至怀疑自己的声音已经透露出他的兴奋的情绪。
「我的初吻没有给他...」雪儿点点头延续的雷恩的话,虽然她不确定雷恩的心思是什麽,但她还是再次的强调这个事实。
「...是吗,原来是我误会了,对不起,那天对你大吼。」雷恩的脸上没透露出真正的情绪,他只轻轻的说着并向雪儿道歉那天的失态。
「不...」原本以为雷恩得知真相後会露出高兴的反应,但却没想到对方的态度却是淡淡的,这让雪儿心中流出一丝失落,没想到她彻夜烦脑那麽久的结果只是换来淡淡的回应。
「如果我有再多注意,如果我没有...」
雷恩欲言又止的把话吞进肚里,他懊恼自己对雪儿的误会和失控的自己,如果他愿意听雪儿说也许误会早就解除,也许这样他能更早发现雪儿生病、也许此刻他们就不会在这,雪儿就不用受皮肉之苦。
雷恩看着雪儿手上的点滴,看着她苍白的脸,不自觉得他触摸了对方的脸颊用指腹滑过雪儿柔软的双唇,最後停留在上。
「雷恩...?」雷恩的举动让雪儿整的人僵住她不知道该做什麽反应,她直透过雷恩的眼蒙看到的是自责和不舍还有...自己的倒影。
雷恩慢慢的靠近床上的人儿,手上的触碰依然没有改变,唯有苍白的脸颊以泛起红晕,让他更情不自禁的想靠近。
两人的距离的缩短直到两额间互相抵触,雪儿没有回避这暧昧的姿势这让雷恩鼓起勇气想更进一步,黄昏下的人影更加贴近近乎要重叠在一起...
「叩叩!」突然想起的敲门声惊醒了两人,雷恩和雪儿同一时间跳开了彼此,就在那最後一刻让两人间暧昧的气氛消失了无影无踪。
「雪儿你醒了!太好了~我好担心你喔!」雨晔没有等房内人的回应就直接开门进来,印入眼帘的是坐在床上的雪儿和站在一旁的雷恩,因为终於盼到雪儿清醒所以雨晔并没有发现雪儿是以不自然的姿势靠在床头,而雷恩则是站在离雪儿很远的地方。
「雪儿你感觉怎样?还有不舒服吗?烧还没退吗?脸好红喔!」雨晔爬上了雪儿的床进距离的接触对方,这时才发现雪儿的脸好红,雨晔担心的用自己的额头顶着对方的额来测量温度,但接触後她发现看来是她多心了,不过为何雪儿的脸还是红通通的呢?关於这点她倒是不明白。
「我好多了,烧也退了,脸...呃...」雪儿根本不知道该怎麽跟雨晔解释自己脸红的原因,她偷偷的望向在一旁的雷恩,只见对方和自己的目光交接那刻突然撇过头去,但是雪儿仍发现雷恩的耳朵和自已一样是红的。
「我...去倒新的水顺便去联络雪儿的父母。」说完後雷恩立刻拿起中午他才刚倒过的水壶就往病房外走去。
「奇怪,那水壶明明还是满水啊?表哥干麻去换水啊?」雨晔看着雷恩拿着透明水壶离开後才提出她的疑惑,而她不经意的问题却让雪儿的脸又红了。
雪儿看着雷恩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先前差点发生的事,如果雨晔没有出现,如果再晚个几秒那他们...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雪儿整个心都悸动了起来,「他的心...我...能期待吗?」
接下来的几天雷恩和雪儿并没有机会再独处,因为雨晔几乎都待在医院陪雪儿聊天,而且还有其他的同学来探病,四天後所有的报告都已经出来,确定雪儿是常见性的细菌性感染所以从住院开始所打的抗生素治疗是有用的,到了第五天雪儿也完全康复可以离院,原本还要施打两天的抗生素则是改为口服用药来继续治疗。
回到学校後最高兴的莫过於闵修,因为这表示他的剧码能重新上演,而这次雷恩则是心甘情愿的站上舞台,而闵修这位神父的角色当然是归还给原本的演员来饰演,所以当重新站上舞台後的所以人则是按照原先的剧本来演出,一开始变调的首演则在之後都没再出现。
事後雷恩才知道首演时的婚礼剧幕根本是闵修一时兴起的演出,而最後的吻别也没有出现,虽然变动很多但是看的观众还是很捧场,只不过大家最爱讨论的还是最初首演时的婚礼和最後一幕,因为雷恩很少去聊八卦是非,所以也不知道这场戏已经被列为当时校园学生网版面最热门的话题之ㄧ,而自己就是被讨论的话题人选。
虽然雷恩的确是有发现到旁人关切的目光但是他却没去多在意,而在学生会里虽然有人会好奇想问问他当天的事,但是一看到他严肃的面容後大家也都只能摸摸鼻子闭嘴噤声,唯有会长尤利尔会有意无意的提起说到那次首演是他看过最精采的演出,但是得到的回应则是冷冽的目光。
「搞什麽...那些家伙是故意看我出糗的吗?」早知道自己上台演出後有可能会被人揶揄一番,但是怎麽那麽频繁,尤其是会长每次都一脸贼笑的表情看着他,难道首演时真的演的很好吗?雷恩真的是搞不清楚那些人在想什麽。
他相信这段时间的真真假假的传闻很快就会消失不见,之後一切又会恢复到平静,雷恩是这麽肯定的,他带着有点愉悦的心情离开学生会但是接下来的事却让他惊愕不已。
正准备看西洋剑最後比赛的雷恩却在会场上遇到一个他不是很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