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歸何處(上)-往日重現 — 1-不捨

低迷的气息飘散在病房内,有人掩面哭泣、有人沉默不语,唯有一丝白影静静的伫立在床边。

白影伸出手轻抚着床上那人的胸口,原本早该停止的心跳如今真的终於停了,一度曾以为战胜病魔,但却没想到那只不过是死神所给的一点甜头罢了。

白影感叹着,接着白影看着床上和她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女子被悄悄的盖上了白布,病床被推离了房内往外走去,白影也悄悄的尾随在後。

病床消失在写着『开刀房』三字的灯牌下,没多久灯牌亮起了红灯,白影没在跟进反而停留在灯下,看着刀房的门,白影的嘴角微微上扬。

白影没有就此离开她看着在场的『人』,每个人都静坐在刀房外的椅子上沉默不语,唯有一名男子悄然起身最後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白影看一下紧闭的刀房门,又看一下男子消失的转角处,最後白影往男子消失的方向移动过去。

当白影再度看到男子时,男子孤独的坐在医院外头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男子屈着身弯着颈,十指交错的撑在额头上,让人看不到男子现在的神情。

唯有颤抖的肩膀和冰冷的水泥地上残留着未乾的水渍,能透露着男子此刻的心情。

「为什麽不早点让我知道…为什麽要到最後一刻…」男子心里明知事情的发生并非人为,但他仍无法接受。

白影停在男子身前,男子的一举一动全映照在白影的蓝色眼眸中,白影的脸上带着一丝忧愁和不舍,但是此刻的她却无能为力。

白影看着男子而五味杂陈的心情却无法言语,最後白影轻轻的覆盖在男子身上,有如环抱住他的身躯般。

「雷恩,...我不会忘记你的。」

白影从口中淡淡的吐出几个字,即使她知道没有人会听到,即使她知道这个约定也许她没办法实现,但这是她现在唯一想说的。

男子像是感受到什麽似的猛然抬头,但眼前什麽都没有,一片白雪从空中缓缓落下,停留在男子的手心最後化成一珠冰水。

男子抬头仰望只见霭霭白雪片片飘落,男子看着飘落的雪白,口中缓缓吐出,「雪儿...」

※※※※※

一阵骚动从开刀房内传来,心脏科的西曼医生被紧急CALL到刀房协助,一名原本在执行脑部肿瘤切除的患者突然心律不整,让原本就神经紧绷的手术团队瞬间紧张感飙至高点。

「是什麽case?」被临时抓来帮忙的西曼医生赶紧问在旁的麻醉科医师。

「脑瘤患者,病患九岁没有心脏病史,刚才一度呈现『VF(心室纤维颤动)』。」麻醉科医生赶紧把状况陈述给西曼医生知道。

「才九岁?」西曼医生惊讶病患的年龄竟然那麽小,就在她接到病历的那刻,突然又有状况了...

「西曼医生病人心脏停止跳动了,请协助心外按摩!」手持手术刀的神外医生看着监视器上呈现直线的脉率和异常的警报铃声作响,他大声叫着。

西曼医生本能性的接手,反射性的动作在病人娇小瘦弱的胸前快速按压着。

白影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刀房内,原本停留在外头听到手术成功後的她,原本打算就悄悄离去,但是当西曼医生被紧急叫换到另一间的开刀房时,白影却像是被某种东西吸引住般跟着进来。

进到刀房後白影看着医疗人员在里头骚动着,专业的口语和动作丝毫没有马虎,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紧张气氛。

白影不解自己为何要到这里,她看着『人们』忙碌的走动着,只有手术台上的小女孩静静的躺在那任凭处置。

白影原本打算离去,但却不经意的发现到在刀房的角落有一团微小的光影正缩在墙边。

白影靠了过去蹲在小光影旁,「哈喽,你在这做什麽?」

小光影听到声音肩头一震,她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跟她说话的对象,「姊姊,你看的见我?」

白影点点头,「你在这做甚麽?」

小光影高兴的拉起白影的手,像是找到浮木般紧抓住她,深怕眼前的她会突然消失不见。

「那边...好恐怖,我不敢过去。」小光影指着手术台的方向。

白影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着台上的小女孩片刻後又再转头回来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明白了。

白影牵起小光影的手走到手术台边,「不要怕,他们都是在帮助你的人,你的时间还没到,赶快回去你该去的地方。」

小光影看着白影指着眼前瘦小的身躯,「不要,我不要打针,我不要吃药了,那里好恐怖,我不要一个人。」小光影抗拒的叫着。

「可是这里比里面恐怖喔,这里都黑漆漆的,你回去里面的话还可以看见太阳,看见美丽的花,还有小狗和小猫会陪你玩,而且还有爸爸、妈妈在身边耶!」白影指着刚才小光影缩塞的角落。

「爸爸...妈妈...」小光影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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