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远在美国的你过的好吗?距离你的离开过了一个月,我也开学了,我想知道的却如此简单,你过的好吗?一个月来的生活,并没有什麽大起大落,简简单单的睡觉吃饭,吃着食之无味的饭,喝着希望能让我睡着的酒,睡在少了欢笑的房间。人家常说,想哭就哭吧,哭累了就会睡着了,但为何无论我如何的放纵自己大哭,我却只会发现,枕头上只是徒增泪痕,却不曾感到累了就会睡着了呢?也许是不够伤心,也许是不够难过,也许你的离去并不代表什麽,但真是如此吗?我想不是,这只是我在安慰自己的谎言。
在爱情里我从来不是一个好情人,不论是从前或现在甚至未来。在沉浸爱情里面的我,总是无时无刻的在幻想着假设着,无论是好是坏,都将成为造成自己困扰,甚至是亲手毁掉爱情的元凶,在那无数美好的假设下,其实暗藏的是那丑陋的黑暗,每当将未来想像的美好时,才发现总是与现实不同,而造成了彼此的伤害与争吵,却不曾想过,如果少一点假设多一点实际,也许所有的结局都将被改变。
比起那一望无际的海,以及灿烂的星空,我更爱的却是拥有关心我的你,我无法将你做成诗,我只能选择离去,将这道别送给我挚爱的你。许家明。
用着纸与笔将这被你改写过後的句子抄了下来,放在我的皮包里,证明着,你是爱着我的,虽然这样的证明其实并没有什麽作用,然而看到这些句子的我,又将再一次陷入回忆的漩涡里面。我只能告诉自己,久了就没事了,久了就麻木了,久了就不会再掉眼泪了。
在那懒惰的作者安排之下,命运告诉着我两人的分开,确实包含在仅有那几种结局里,而分开的我们,重新开始接受自己的命运,当我们在爱情里遇见,又在那不得已的时候分开,其实早就是注定的结局,而我只能默默的祈祷着这并不是终点,而只是正站在起点而已。
如果我正在想念你,那我站在窗外望着远方是否就能找到已经离开我的你?答案是否定的,在那7077公里遥远的你,即使将我的爱情带走,我依然见不到我想念的你。
开学的时刻,慵懒的我,赖在床上,不愿下床,但我答应过你,也可以说我答应过那些字迹,我不再自暴自弃,一个月的放逐生活,我想足够了,我该开始找寻自己的目标所在,因为你说过,我的努力你会看的见。
虽然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但我想许多大学生都知道着,也都遵守着学生的自订原则,也就是开学的第一个礼拜,是不需要去上课的,而我两年以来,除了有着一个学期打破过这个有意义的原则以外,基本上我都是乖巧的遵守着。而这个学期我想我依然会遵守着我的原则,也就是听从别人的原则。
『喂,班长带头说要翘课去唱歌,你要去吗?』我想电话那头的圣凯,心里一定认为着,我绝对不会去。
「如果有人请客,我想我会考虑看看。」
『如果你肯出门,你的钱我帮你出没问题。』
「那我去。」
『兄弟你没发烧吧?你真的要出门?』讶异我会答应的圣凯说。
「去你妈的,你才发烧,我看你八成还烧到脑袋进水了。」
『ohmygod,你恢复正常啦,会骂我了耶。』你们有看过被骂还这麽开心的吗?所以我说这家伙脑袋一定进水了。
「干!你发神经是不是,既然你这麽爱我骂你,那我多骂几句好了。」
『那就免了,那晚点我去接你吧。』
挂掉电话的我,也叹了一口气,这本该是正常的我,但却让我感到其实这仅是伪装的我,伪装的面具之下,显现的只是那脆弱且不堪一击的许家明,但如果这才是小紫想看到的我,那我将带着这样丑陋的面具,继续的过下去,因为你说过,我的努力你看的到。
幸福美满的生活在未来的哪个方向?而我走的那条路上,是否是那会与幸福美满交集的垂直线?还是其实无论我走向哪条路,永远都只是站在平行线上呢?
开学以後的我,似乎每天都过着同样的日子,总觉得生命中缺少了一样东西,不,不是东西,而是小紫,我不能去假装我们不曾相遇,也无法去假将我们不曾在一起过。而我伪装的坚强,总是在提醒我,这样的日子装的很累,哪时才能坦荡荡的将这面具拿下,说着我没事了?
我只能期望时间能够冲淡所有一切的想念,但这一个月来的时间,那想念是层层的堆叠并没有丝毫的递减。想念一种爱你的证明,但你想看的证明确是我会好好过。总是听着电脑里传出的那首,韦礼安的“慢慢等"
“你终究占据了我的心房,我终於知道什麽叫做疯狂,因为你我不再怕黑暗,想着你让我更加勇敢,你说你害怕曾经受过的伤,过去发生的情节让你迷惘,害怕重演在你身上,怯步,让你失去了方向,或许我没资格说什麽(有谁不会害怕呢),但我知道我会愿意等(你相信我的时候)。我会慢慢等…慢慢等…慢慢等,等上线的铃声,慢慢等,等到我都睡着了,耐心等着为了心动那一刻。我会慢慢等…慢慢等…慢慢等,等红灯变绿灯,慢慢等,当你突然觉得冷我会握着温暖在这里等着。"
当我等到都睡着了,当我等到红灯变绿灯,你是否就会出现在我眼前呢?我想不会,这仅仅是一首歌,并不会有这麽大的魔力,将你从那遥远的国度带到我身边。
今晚的我又为着谁而叹息着,又为着谁而哭泣过,一个月的时间是否足够让我将所有眼泪流乾呢?坦然的送你离开我,看着你搭上飞机,然而现在的我才知道,那并不是坦然,而是不得不面对才会做出的决定,如果当初我极力要求你留下来,你是否会留下来?我想你不会,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任性要求。站在阳台边的我,又继续做着这个月来的事情,总是日复一日的我,是否能够倚靠那开学将会改变我些许的生活呢?我想我唯一能够期盼的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天气渐渐的转凉了,秋天似乎到来了,回忆里的那句“夏天来了"已离我很远,吹着凉凉的微风,走过那所有与你的回忆,站在那被你推下的海边,看着那你说很美的夜空,景物虽然依旧,但人事已非。曾经想过,如果当初我哭着对你说,不要去美国,你是否会因为我的眼泪而留下呢?我想不会,即使会你也早已搭上飞机,我才开始感到後悔,所以你听不到我後悔的声音,也看不到我後悔而不是离别的眼泪。
我无法去欺骗自己我不想念你,我只能假装自己不曾再去想起你,但假装总会在那孤单的晚上时自动的瓦解,这一年多以来的时间,老天总爱开我与小紫之间的玩笑,而这玩笑究竟要开到哪时候?我问天老天爷会理会我吗?不会,那我该问谁?谁又能告诉我这个答案?【我啊我啊!本人我能回答你的问题。】但我不想听到你的答案,所以请你闭嘴。在所有漆黑的夜晚里,房里仅剩那一道燃烧着菸的光线,房间里面布满着许多的白烟,而白烟里面的只剩下一张,面无表情,但有着许多泪痕的脸。
许多时候我都希望能够有个人陪我说说话,但我总是不知道该与谁说话,从小人缘并不佳的我,长大以後并没有改善这样的情况,虽然我不懂为何圣凯会将这样的我当作好朋友,但我很庆幸我有个好朋友,虽然他不能与我说说话,虽然她有个正妹的女友,虽然他曾经很该死的刺激过我,但我如今不会再否认,我有这样的好朋友。
在那记忆里,第一次喜欢的女生并不是小紫,不过她是第一个发我好人卡的女生,那女生的长相我不太记得了,只是我很清楚的是,那时的我,只会想挑一个正妹来追,所以她一定是个正妹。那时的我才国中而已,我也强调过好几次,我是一个胆小的人,那时候的追求挺蠢的,一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的,那时候的我并不懂如何追求女孩子,虽然我是个双鱼座的男生,但我想我的细胞里面并不存在着浪漫这玩意,所以那时候的我,刚开始只是每天早起站在校门口,等她来上学,然後再跟在她的背後一起走到教室里,这是我唯一觉得可能拿来追女孩子且又不用花到钱的方式。
就这样持续着用这种烂方式追女孩子,持续了一个月以後,我终於鼓起勇气开口邀约她出去玩,她却冷冷的回了我一句:『你每天跟着我,现在终於肯开口对我说话了?而且一开口就是问我要不要出去玩,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连你叫什麽名子我都不知道了,我怎麽可能会跟你出去玩?』就这样,我第一次的暗恋结束了,结束在那我自以为很好的做法之下,也许我除了那爱幻想以外,我确实是一只伪双鱼吧,虽然我到现在依然不懂如何追求女孩子,但我能够告诉自己,我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而那个女朋友也陪伴过我两个月。是的!仅仅是短短的两个月,但我依然能够骄傲的告诉自己,我拥有过两个月。
这一生里面我做了许多荒唐的事情,而我也总是告诉着自己,我以後不能再这样,从那国中开始我就这麽告诉自己,以後我会努力,直到最後已经大三的我了,我还是在告诉自己,我似乎该努力了,却从没有去认真做出一件我认为有意义的事情。
『家明,我知道小紫的离去,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振作点,将这面具拿下,用真实的自己面对我们,好吗?』那边吃着卤肉饭边语重心长的圣凯对我说。
「面具?我脸上并没戴面具阿,你是白痴吗你?」
『干!这样也套不到你的话,真失败。』
「你当我跟你一样蠢事吗?这麽简单就让你套到话我就改名叫做明家许。」
『干!你都这麽说了,这辈子我一定要套出你的话,就算只有一句也没差。』
也许在那不经意的时候,我曾经透露出那虚伪的笑容,也许那仅是圣凯在与我开玩笑而已,其实他并没有看出我的难过与不安,但无论如何,他的关心,我在感谢着,在心里由衷的感谢着,我有这个朋友。
离开前的圣凯留了一句:『你知道当你放下笑容时,你总会用无奈的表情叹气吗?』这句话也证明着,我曾在那不经意的时候,将那面具偷偷摘了下来,喘了口气,又再将面具带了回去,我也不曾发现过,圣凯有注意过我的言行举止。当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拥有时,又有多少人能够坦然的不曾回头怀念过呢?
在那所有的事情发生以後,常有的仅是後悔与不舍,但又能有几人会在那事情还未发生时,想过尽力的去预防着呢?我想我曾假设过许多的的未来许多的结果,但我不曾假设过小紫会这样的离开我,所以我并没有在那发生之前去尽力的预防着,也可以说,我即使都曾假设过许多,但都不曾做过任何预防,我很胆小,我并没有多余的勇气去厘清去问清,虽然这样的结果我不曾假设过,但我依然後悔着我并没有去预防过。
许多事情能够预防,许多事情能够假装,许多事情也等着我在面对,但我选择逃跑,跑到那没人看见的角落偷偷的流下眼泪,胆小并不代表我不想拥有自尊,但想拥有最後尊严的我,却无法阻止那流下来的泪水。欢笑的我也许还在,但真正存在的是强颜欢笑。
**结局并不狠心,狠心在於当初自己不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