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圣凯那问题似乎没有从我的脑海里消失,而我也正在思考着他问我的问题,虽然那问题总是让我感到遥不可及,就像我与小紫一样,小紫以後会嫁给我吗?我想没人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但我会想跟小紫永远在一起吗?我也不清楚,爱情就是这样,当两个人希望永远时,往往都将会发现其实对方并不适合自己,对於我与小紫之间,是否又将是那不适合的悲伤结局呢?谁都不能回答我,就如同天注定般,只有上天才知道这答案。未来的事情交给未来去做决定,现在的我只能证明,小紫在我身边是幸福的,这才是我能做到的,与其去烦恼,不如去想办法实践当下,这才是对我最好的选择,我不愿再选择无助,我想选择的是自己,以我自己的方式进行下去。
这已经是第二天没有接到小紫的电话了,连一封简讯也没有回传给我过,到最後在那不安的情绪上,我跑去了她上班的门市询问了一下,结果对方说小紫请了三天假,小紫怎麽会无缘无故请假呢?一直以来都非常看重上班的小紫,会一口气请了三天假代表一定发生了什麽事情。站在7-11外面拨着小紫的电话,却都只听到了冰冷的未开机语音,既然手机打不通,我马上赶到小紫的家,远远看见李诚浩正站在小紫家楼下。二话不说马上冲了过去,不知道哪来的的勇气,直接提起了他的衣领。
「干!小紫呢?为什麽你会出现在这里。」
『我想应该在楼上吧,为什麽我就不能出现在这里。』用力甩开我的手对着我说。「小紫你快接阿。」再次拿起手机拨打着小紫的电话,却同样的又是那冰冷的未开机语音。
『不用打了,她的手机在这。』他拿着小紫的手机对着我说。
看到小紫的手机在他手上,二话不说就直接一拳挥了过去,就这样两个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在有意识以来的记忆里,我似乎不曾有过什麽打架经验,最多就只是跑人别人追,这次哪来的勇气让我挥出这一拳,坦白说,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担心,也许是因为愤怒,又或者是本来就看他不爽,但此刻的我,只担心小紫是否安全,是否同样的伤害又再一次降临在她身上。
那样深刻的模样,那哭得泣不成声的模样,深深的植入我的心中,不愿再次见到她再一次那样的哭泣。『家明,你们别打了。』小紫的声音从後面传入我的耳里,我与他都停下了双手,站起来後小紫躲到我的身後,似乎再害怕着他会怎样似的,让我心中又再一次感到愤怒正在燃烧,要是小紫不在这,或许我会再与他继续打下去。
「小紫,你的手机为什麽会在他身上?」
『我们上楼再说好吗?』
『好恩爱喔,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他一脸不削的说着。
『家明,不要。』似乎知道我会再冲过去的小紫拉着我的手。
「闭上你的嘴,把手机还来。」
『真可笑,东西又不是你的,你凭什麽开口?』
「你他妈的,叫你把手机还来,你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紫萱,你真的要他不要我是吗?』
『我为什麽要你?我当初说的很清楚了,在那一巴掌之下,我们的感情也结束了。把手机还我吧。』
「我警告你,别再来找小紫麻烦,不然准备法院见吧,就凭你当时这样对小紫,我们就能告你了。」
『去啊,老子我怕你吗?有种就单挑,不然就闭嘴吧你,俗辣。』
不再理会他的吼叫,跟着小紫一起上楼回到她房间里,静静的,听着她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为什麽他会在楼下?你怎麽没有打给我呢?」
『前天我下班的时候,他跟在我後面到这里来,原本想说上去楼上,久了他就会走了,晚上的时候我出门买吃的,结果没想到他还在楼下,忽然冒了出来,然後拉着我的手不放,结果我的手机就在拉扯之下掉了,所以我也没办法打给你。』说到这里以後,小紫整个人就窝进我的怀里,才再继续说下去。『家明,今天晚上留在这里陪我聊天,好吗?』感觉到小紫正在发抖着,我似乎也没有了什麽好拒绝的理由吧。
就这样,在小紫的害怕之下,我选择陪她一个晚上,意识到隔天就是情人节的我,只好坐在桌子前面,写着我要送给小紫的纸张。我不清楚小紫会不会开心,但我想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写了,眼看时间已经10点了,也就代表着我只剩2个小时让我可以完成…。
『家明,你在做什麽?睡不着吗?』
「你先睡,我等等就睡了。」
『喔…,好吧。』
写着写着,时间瞬间飞逝着,转眼间就12点了,但我还没有完成,等到我写完的时候,已经12点13分了,我想小紫不会这麽小气,去计较这13分钟才对,不过我想等等我一定很好睡,用脑过度,杀害太多脑细胞,必续用睡眠补充回来才行了。
「小紫,你睡了吗?」试图小小声的叫看看。
『还没,睡不着。』
「那你起来一下好吗?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怎麽了?』
我们相遇在我翘课的时候,那天你静静的看着我吃冰,我们相约在那相遇的校门口,不专心的偷偷看着你,也在你家门口遇见了令我讨厌的他,在那19天的漫长等待里,终於再次见到你,见到那在雨中流泪的你,也在那个夜晚,我们第一次一起度过。从云林回到台南的晚上,与你第一次逛着夜市,才发现,原来你比我会吃,在开学的前一天,我们相约好,要一起迎接你来到这所学校的第一天,那难忘的第一天,难忘的却是我用心打扮得出门却将衣服穿反了。在你那考试前的威胁之下,我很顺利的度过了这几个学期,傻傻的以为分手快乐是个happyend殊不知那却是让你流泪的end。偶然的相遇之下,我遇见了我第二个情敌,秋叶,再带你找工作的前一个晚上,我拼命的帮你将所有可以应徵的工作整理了出来,而那天却是带着哭泣的你跑到了安平,被你第一次推下海。看见你拒绝我却与秋叶在夜市里的我,度过了许久那失魂落魄的日子,也在最後看见你哭着对我说,不要讨厌你好吗?这是一句令说心疼的话语,那次看海的时候,你对着我说,夏天来了,後来我才懂,是的,我们相遇在夏天,所以夏天来了。所以夏天还在,我要说,我很爱你。
站在雨中的我们,相爱在此刻,天空上的雨滴,是老天的感动,站在安平的海边,是烦闷的我们,也是将我推下海的你,那可爱大方的你。雨後的天空,繁乱的星光最美,比起一望无际的大海,我更爱那光芒闪耀的星空,我愿将星空做成诗,送给我挚爱的你。
看着边哭边笑的你对着我说:『原来你都还记得我们之前的事情?』而我也一边擦拭着小紫的眼泪对着她说:「嗯,因为是我们,所以我记得。」
『家明,我爱你,真的。』
「我相信你,因为我也爱你。」
【如果你们认为故事就这麽结束了,那你们就错了。怎麽可以就这样结束咧?就凭那王八蛋害我被打枪,我就要继续捉弄他,让他不得安宁。】
也许我们非常的相爱,也许我有想过想与她永远在一起,但那都是在她离开我以前所拥有的想法,失去她的我,并不好过,因为每天只剩寂寞再陪我,也让我不仅疑惑,如果我的爱情注定失败,那我应该在有勇气在爱一次吗?有,但我不想爱,因为那都是别人不是你,林紫萱。
在爱情里,没有谁欠谁,也没有谁对谁错,你的离开并不是错,你的告别并没有欠我,我只是将那爱情寄放在你那里,等待有天,你能将我的爱情带回来还给我,让那破碎的心,再次癒合,再次浸泡在爱情的温泉里。
依稀记得你收到那钥匙圈时的笑容,告诉着我,我们的爱情将会是永恒的。说到过完了情人节,也就代表这,这假期已经过了一半,而我也准备迈入第三个学年了。总是感觉这一年里时间过得特别的快,也许是在与小紫的欢笑中度过,或许是因小紫的事情导致我在难过中度过,但那都无所谓了,因为小紫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而我现在正在沉溺於这爱情的世界里,准备与小紫一起面对往後的每一天,因为我们的爱情将会是永恒的。
多愁善感、爱幻想一直都是双鱼座的特质,而我有这样的特质,每当晚一个人的夜晚,总是会躺在床上开始假设着,有时假设着小紫并不爱我,有时假设着我也许根本就不适合小紫,有时候又觉得,也许小紫有天会受不了我,讨厌我等等之类的。总是想着想着,就开始得度过漫长的夜晚,心情烦闷的我,总会失眠,尤其是小紫的事情,总是有特别的能力让我失眠一整夜,只能半夜打着电脑,让自己真的累一点。
也许想这些有的没的并不是不好,只是有时候多余的庸人自扰常常变成是扼杀爱情的凶手,我并不否认我懂这个道理,但同样的,我也无法克制自己的脑袋不去做任何假设,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将脑袋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麽,为什麽会这麽爱假设,假设永远都是坏的,不曾假设过我们能永远…。也许是浅意识里也认为着,永远太过於虚幻,所以不曾假设过,又或者是因为前面太多不好的假设,让我不敢去假设到永远,那只会让我走得更辛苦,更害怕会分开,无法去承受那样的痛苦。
注定这个晚上又需要在电脑前面度过,也注定着我需要再一次承受着不安的痛苦,拿起手机,转头看着时钟上的时针与分针的交错,只好再放下手机,不敢打给小紫,就怕吵到她的睡眠。半夜三点的我,眼里全是鲜红色的血丝,酸痛的直眨眼,但似乎还是毫无睡意,躺回床上放空自己,但效果不彰,回到床上的我,又开始做了一连串的假设,假设着…假设着…。
来找小紫好了,到了小紫家以後,索性拿出钥匙,走上楼,打开小紫的房门,开门一见,看见她与李诚浩正抱在一起,愣在房门的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小紫像是在替我流下眼泪的说:『家明,对不起,我还是忘不了他,我们就到此为止吧。』被吓醒的我,看着四周,才发现,原来这只是梦而已。但『家明,对不起,我还是忘不了他,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家明,对不起,我还是忘不了他,我们就到此为止吧。』这句话就这样,一直环绕在我的脑海里,不曾间断过,像是在告诉我,其实刚刚那并不是梦,而我只能说服着自己,那一定是梦,况且我怎麽会有小紫家的钥匙呢?所以那绝对只是个梦境而已。
六神无主的我,放空的望着前方,似乎像是一具屍体般的沉默,唯一让我还能清楚的感觉到我活着的是,那脸上的两行眼泪,咸咸的眼泪就这样滴了下来,偶尔还会流到我的嘴里,让我知道,其实我还活着,那眼泪还是热的。
手中的电话早已经被我的眼泪给淋湿了,而我的双手,也无力的颤抖着,始终按不下拨出键,也许是担心着会吵到小紫的睡眠,又或者是担心刚刚的梦其实是在告诉着我,那不会再是梦境,只是我的自我安慰而已。
一个人的一生当中,会出现过多少的不安?又能造成一个人多少的不安呢?我不会计算,而真正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小紫,那小紫在所有的事情里,在所有零零碎碎大大小小的加总里,又让我感到了多少次的不安呢?我说过,我不会计算,但我能肯定的是,非常的多…,非常的多…。
对我而言,不安的定义在哪?对你们而言,目前又有着多少让你们不安的事情?是否也与我一样的,在半夜里,独自一个人在品尝着不安的情绪,等到往後的时刻,回头再看看自己,才发现,原来当初的不安只是个笑话时,你们又会有多少的反应呢?我想,我不会有反应,因为无论多少的不安,都不曾是笑话,都是我爱过你的记忆,我们的独家记忆。
**不安不曾是笑话,而是证明我正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