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为什麽明明都冬天了,还能热成这样?」家蔚说。
在一个闷热的午後……别怀疑自己的眼睛,我知道故事的背景是在冬天,所以,出现一个形容夏天午後的形容词会有些奇怪。
我也跟你们一样,早上睁开眼时,一度以为夏天来临了,还好,我的神经没接错线。
『不知道,这个问题,你要去问上面的人。』我说。
「怎麽问?」
『很简单,我补你一刀,让你往生就可以问了。』
「白痴。」
面对这样古怪的天气,我的心情也跟着古怪了起来;有了古怪的心情,自然而然的影响了我上课的情绪,既然上课的情绪已经被影响了,所以,我决定翘课了。
咳!开玩笑的。
在将自己的错误行为合理化完後,我跟家蔚还是无奈的拿着书包准备出门上课。
『喂……我能不能走回房间吹冷气?』站在门口,我问。
「可以,只要你有办法躲掉认知老师的这把大刀。」
基本上,我是一个率性的人,所以决定了之後,只要认为该做,就会努力去完成。不过才翘掉三堂课,万一这麽不幸的今天点名了,我想,老师应该也不会开出没点到就死当的不合理条约。
但是,我没信心能躲过老师手上的那把大刀,所以,在经过一番良心的冲突和利益比较之後,对,我必须承认自己是没有guts的小孬孬......
经过同样的校门口,当我抬头看见「亚洲大学」四个大字没入万般光芒的太阳中时,煞那间,亚洲大学在我心中多了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课堂上,老师在前面讲台说的口沫横飞,而台下的我们,简单的扫了一眼,我不知道是不是教室内的温度跟外面的太阳形成对比,因为将近一半的学生也在台下睡的「口沫横飞」。
印象中,在我昏昏沉沉的记忆里,老师讲了一大堆名词和重要的理论模型,但经过我的头脑筛选後,竟只留下一堆亚大的名产。例如:吃了会沮丧的蛋饼、吃了会沮丧的炒饭等等。
我想,老师自我解嘲的用意是在叫醒我们这群他看了会沮丧的学生,不过,我们更想跟老师说,其实,我们也很努力的想去认识听了会让人沮丧的认知心理学。
好了,在这样沮丧下去,我可能会崩溃的用沮丧来完成这篇令人沮丧的小节。
「刚刚在上什麽?」家蔚问。
『出校门口後左转,会看见一台早餐车,记得别买他的蛋饼。』我说。
「为什麽?」
『因为吃了会让你沮丧。』
「有没有比较重点的?」
『有,学生餐厅里的炒饭千万别吃。』
「为什麽?」
『因为他的沮丧威力是蛋饼的一百倍。』
「……抱歉,我应该比任何人还了解你的。」
『还有一个小重点。』
「你再说沮丧蛋饼或炒饭之类的,我就代替你的读者打你!」
『不会,因为听了你会真的感觉很沮丧。』
「说。」
『下礼拜小考,八题。』
後来,我跟家蔚跑到学生餐厅买老师口中的沮丧炒饭。家蔚怕会感受不到那种沮丧,於是,一口气买了两份。结果,他真的沮丧了。
『靠!是有没有这麽夸张?』
「不……我刚刚想起来,我是拿一百元给那个工读生的。」
『所以呢?干麻这麽沮丧?』
「因为,她忘记找我十元……」
也许该感谢这像夏天的太阳,因为那天晚上,我很难得的在顶楼看见成片的星光在互相闪耀着。
风微微吹过,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冷冽刺骨,如果我能像诗人般的跟季节、跟风雨甚至跟月亮对话,我想,这样的情景应该会让我留下一些感性的作品。
可惜,我没有诗人般悲天悯人的心境,更没有诗人心中那麽多的千头万绪,如果我在顶楼独自跟星星对话,可能会被家蔚当成神经病。
沉静的夜里,我特地将手机转成静音模式。一个人享受着这样的气氛,有时候能让也许在白天一直烦恼的问题,霎那间好像想到什麽,接着就找到答案了。
家蔚说,这一阵子,我好像开始喜欢有事没事就往顶楼跑,这不像原本怕冷的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因为自从认识欣柔後,有些事情好像就特别容易在心中画上问号,我相信大多数的人都有过这种经验,当爱情出现在眼前时,常常闲来无事就搞一些平常可能想都没想过的简单问题来困扰自己,巧的是,那个问题通常都跟对方
有关。
同样的大学生活又加了几天後,我接到一通欣柔打来的电话,当电话挂断後,换好衣服跨上机车的瞬间,我开始觉得,原来平淡无奇的生活,好像开始慢慢起了变化。
『刚刚,你在电话中说的那些话是什麽意思?』我将车停好,然後从车厢里拿出另一顶安全帽。
「就那个意思啊。」欣柔笑笑的接过安全帽後,顺势的跨上机车後座。
一路上我们话说不停,从有趣的说到无聊的,从小时候说到现在,结果,当我们到达德安家乐福的地下停车场後,我还是没弄懂欣柔在电话中的那些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在地下一楼的美食广场吃过晚餐,我突然兴起了想看电影的冲动,毕竟,电脑萤幕的画面跟喇叭,怎麽都不可能比的上电影院中的设备和立体感。
『嗯……好像没什麽好看的耶。』虽然嘴里这麽说,但我们还是买了一部国片的票。
进到电影院,原本以为我们太早到,没想到,当电影开始後,整间电影院依然只有我们跟另一对情侣。偏偏我们又很手痒的挑了一部惊悚国片,这样的情景……其实我会有点毛毛的。
两小时过了,电影放完了,我也睡饱了。这不能怪我,因为剧情真的没我想像中的那麽精采,一场电影下来,如果针对整间电影院的气氛,我会给八十分,因为只有四个人。但是如果要给那部电影分数,我只能说,对不起,都怪我不懂得欣赏电影。
人,还是要知道怎麽说话会好点。这是家蔚教我的。
「嗯……其实,还不错啦。至少我有被吓到。」欣柔说。
『那是因为我不小心踢到你的椅子吧。』我说。
「好歹也是人家呕心沥血拍出来的惊悚片,所以,多少要给一些鼓励啊。」
出了德安後,我看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赫然发现已经超过学校宿舍的门禁时间了。於是,在跟欣柔讨论後,我们决定在附近找间旅馆,度过这个尴尬的夜晚,在我们开始正式交往前。
※我想说,其实学生餐厅的炒饭并没有想像中的令人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