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惜缘看着眼前的茅屋和乕国的茅屋一模一样,连那个引流管和那个岩石都是一模一样。那麽,惜缘轻轻推开屋门,在乕国的时候没有见过茅屋里的样子,但是这回在这里确实见得真切了,一个书桌,一个书架,一张床一个楠木镂空屏风,简单而又不失雅致。
「先生。」柔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惜缘惊慌失措的躲到了屏风的後面。门被推开,彷佛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先生上次给我的书已经看完了。」是女子的声音,略微显得有些兴奋。
「嗯。」男人的声音很短很低沉。
「那麽今天你会教我什麽呢?」
「我今天累了,明天再说。」男子在下逐客令。
「哦,那西禾先走了,明天西禾再来这看先生吧。」女子的声音有些失望。
「嗯。」男子应着,门被打开又关上,一切又恢复平静。
惜缘感到房内安静了下来,唯听见男子一页页翻书的声音,清脆明辨。
是他!惜缘的心开始急速的跳动了起来,她不知道此时该用如何的方式出去,出去又该用如何的方式去相见。
终於,惜缘的脚勇敢的向前迈了一步,却踢到了屏风的支架,屏风缓缓的落下,扬起一阵尘埃,而惜缘隔着尘埃看着此时淡定自若的他——欧阳若文。
彼时的爱恋,此时的故知,多般的感情让惜缘的泪终於落了下来。
「哥哥救救我们!」看着沈秦汉的马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哀求的看着欧阳若文。
「不要怕!」他拉起她,走到她的身前,护住她。
「若文哥哥!」惜缘无助的喊着,看着欧阳若文那白玉无瑕的脸,顿时无语凝噎。
「西文郡主。」欧阳若文别过脸,收起桌上的书,惜缘一愣,看着神情冷淡的欧阳若文,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我是惜缘!」惜缘不放弃走到欧阳若文身边,拉起欧阳若文的手,满脸希翼的看着欧阳若文「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我只知道你是西文郡主。」欧阳若文冷冷地看着惜缘,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只是一个敌国的质子,请郡主自重。」
「若文哥哥!」惜缘哀求的看着欧阳若文「你难道忘了我是惜缘吗?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在靖国,我能见到的人只有你了,若曦不在了,靖国的人对我,或排挤,或巴结,惜缘现在只有若文哥哥,求你不要不理惜缘!」
「郡主,如果你再不自重,就不要怪在下不客气了。」欧阳若文说着,将惜缘推出门外,惜缘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手划在石头上,血慢慢流了下来。
「若文哥哥!」惜缘爬起身冲到茅屋前,而门却被欧阳若文无情的关上
「若文哥哥,求求你不要不认识我!」惜缘拍着门「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滚!」欧阳若文在屋内咆哮着。
「若文哥哥,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惜缘啊!」惜缘拍着门,泪如断了弦的珠子,滑落了下来。
「如果你还认我欧阳若文,现在就给我滚开,远离皇宫,让我永远都见不到你!」从房内传来的声音是那样的冰冷,让惜缘心碎。
「你骗人,你根本不是这麽想的!」惜缘仍旧不放弃拍着门「如果是这样,那天我喝醉了,你就不会去看我,那天看我的人是你,西文知道,西文知道!为什麽哥哥你要装作不认识我,若文哥哥,求求你开门,求求你!」
门被打开,欧阳若文走了出来,「啪!」一巴掌清脆明亮的响在惜缘的耳边,惜缘抚着脸,烫辣的感觉比不上此时的心痛,为什麽他要打她?
「如果,你还有点廉耻,现在就给我滚!」欧阳若文没了往日的温文尔雅,换上的却是一副狂躁暴戾。
「若文哥哥…」惜缘含着泪,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了欧阳若文片刻,最终扭头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