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皇宫,凤鸢的身影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忘不掉,得不到。
也许,这就是老天对我们轩辕一族的惩罚吧。
後来暗影每日都会给我汇报她的情况,她的事情,她的一切一切,都已经对我如此重要了。只是,她还不知道,她看不到,也听不到,我却希望她可以感受到。
她当上了北溟国的宰相,帮助北溟国挥兵南下。这才是她呀,掌握天下苍生的她,威武不屈的她,也只有她才做得到的吧,就如同三百年前的那个人。她在凤城建立青凤皇朝,虽然只是在青凤山上的一个山庄,但是我相信,既然敢在四国之中建立属於自己的权力中心,就不是我们可以动得了的。
她汇合了她的哥哥,成了西离国的宰相。
她一人,担任了三国的宰相,这是史无前例的。更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三国兵力随她调遣,这便是她的魅力,如若不是她谁会做得到呢?
在出征之前,萧藤泽为她排除众议废除後宫,甚至把昔日的宠妃叶鸢儿遣出皇宫。萧藤泽所做的一切我都不惊讶,因为这是为了我的凤鸢啊,我心中那样独一无二的凤鸢。以下听到的消息让我更加看不透凤鸢了,她竟然为了那个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请求萧藤泽把叶鸢儿留下。是呀,在我眼中,要凤鸢做出让步是那样的困难,这次她却为了一个毫不相识的女人请求了萧藤泽,还是因为太善良了吧,呵呵,这才是我心中的凤鸢吧,外冷内热。还有凤鸢对那个叶鸢儿说的话,更是让我明白,女人,也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女人,不止依附男人那麽简单。
去爱吧,像没有受过伤害一样。
跳舞吧,像没有人欣赏一样。
唱歌吧,像没有聆听一样。
干活吧,像不需要银票一样。
生活吧,像是生命是今天的最後一天一样。
这样毫无保留的话语,虽然大胆,却也是说到了真正的人生意义,细细品味,似乎也有那麽几番滋味。让人心中豁然开朗,原先的疑云全部消失不见之後,看见的是人生的一片新的天地。
就这样,她收下了萧藤泽原先的宠妃,叶鸢儿。
痕的计画最终被我拆穿了,我决定即日就御驾亲征,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把凤鸢带回我的身边,那个骄傲自负,聪明胆大的小女人。
再次见到凤鸢,她一身男子装扮站在城楼之上,宛若天神,因为凤鸢的关系,我无心与其他两国周旋,而是直奔西离国边境。虽然我猜到她是凤鸢,可是我却装作我不知道,我想听她亲口告诉我。她就是风玉渊,那个被天下人看做无所不能的风玉渊,三国宰相,灭世红颜。我抽出早已准备的风乾的罂粟花,用箭射向她。她腾空而起,接住,稳稳落地。我知道,若是她真的是璎珞阁的阁主,她是不会让这被誉为璎珞阁圣花的罂粟沾染尘土的。她说,她就是璎珞阁的阁主。我故作惊讶,她就是那个在望江楼上赢走了那两件宝贝的面具男子,原来,他们就是一个人。我已经知道了所有,可是我依旧假装惊讶。
我把所有和盘托出,我不为战争,不为江山,只是为了寻她。
她取下了面具的脸,有些动容,她带着我到了一处绝岭。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如果……
那都是如果了。
她给我说了她的来历,她不是我心中的那个凤鸢。可是她错了,我要的是她,我爱的也是她。
她说,因为我是轩辕宸,所以我们注定没有结局,我不知道她的定论从何说起,可是我知道,她的眼中是莫名的痛苦,那样的痛苦让我的心也跟着狠狠地痛着。
我以为,她是恨我的,恨我以前那样对她。
她说恨与不恨,很难界定。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作为皇帝的我永远也给不了她。
她的额上的红色罂粟好美,与她白皙的脸交相辉映,倾国倾城。
正在沉思之际,我看见她缓缓地倒了下去,快速跌落下去。她彷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她说,要我好好活下去。没有她,我怎麽活都活不好,没有任何犹豫我跟着她跳了下去。我加速下降的速度,搂着她。她的胸口还插着那支箭,箭的四周已经被染红,她说,她要为我唱一首歌。
我说好。
等待千年,凭着一个约定,穿越时空遇见你。
然後我们被挂在树上,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全身疼痛,吐出一口鲜血,身边是暗影和那个银发男子,好像叫段如歌。
「凤鸢呢?她怎麽样?」我抓住暗影的衣襟。
他却摇摇头。
段如歌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她死了。」
晴天霹雳。我顾不得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如果你爱她,记得她最後对你说的话。」
我愣在当场。
最後对我说的话,要我好好活下去。
三日後,我经过段如歌的救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天,是凤鸢出殡的日子。那日伤了凤鸢的人是痕,後来就消失不见了,传说很多,我却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但是我只知道,他为了凤鸢放弃了他谋划了多年的篡位计画。这,也是爱吧。镜无双被救出,做了东镜国的太上皇。四国皇帝,都聚集在西离国,凤鸢的父皇更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岁似的。两鬓都是银发。凤鸢的灵车两旁,站满了四国的百姓,因为她所以他们失去最後的家园,可是,那个天仙一样的女子,那个人人心目中的英雄,她死了。人们都穿上了白色的衣服,四国停朝十日,以示告慰。
段如歌在得到我的许诺,不再战争後,他离开了,隐居山野。璎珞阁解散,消失於江湖。而神若和鬼煞带着不愿意离去的人回了青凤山庄。青凤山庄成了重点保护的区域,即使在修建的时候凤鸢已经用了奇门遁甲之术。叶鸢儿在凤鸢死後就不愿意和萧藤泽回去了,而是决定一个人浪迹天涯,鬼煞派人保护着。
凤鸢,你看见了吗?自从你走了,所有的所有,都变了。
希望下辈子,我还能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