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带着罂粟花的种子,潜进地宫:「鬼煞,东西带来了吗?」
「回阁主,带来了。」
「伤怎麽样了?」
「已无大碍。」
我提起一大口袋硝石,用内功一震,瞬间化为粉末,与硫磺粉木炭粉混合在一起:「你在这里等我。」
他点点头。
回到房中,浮月暗香看到突然活过来的我,惊讶万分:「小姐……」
「嘘,快,从这里离开。」把她们送入密道,我一把火丢在那堆炸药上。一道闪电,一声巨响,整个芳华宫都炸得支离破碎。熊熊烈火,伤了多少人的心?了了几个人的梦?
从地宫出来,站在山坡上,芳华宫所在地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连倾盆大雨也无可奈何,凤鸢已死,灰飞烟灭。
「走吧。」吐出这几个字,上了马车,直奔城门。
轩辕宸看着这大火,奋不顾身冲进去。毫无所获。也许,真的已经香消玉殒了。
仰头长啸,回应他的,也只有豆大的雨点和骇人的闪电。整个皇宫笼罩着死寂。凤妃的屍体连同她的两个婢女,葬身火海。
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面具,戴在脸上,匆匆出城。
凤城,四国交界处,军事要塞,如今天下大乱。这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了。
抚上冰冷的面具,面具下的嘴角轻扬。
「浮月暗香,我知道你们心中现在肯定有疑问,想问什麽就尽管问。」我懒洋洋地斜倚在马车的软垫上。
……
「不问吗?那就听我讲。我叫凤羽鸢,你们小姐上次落水之後就已经死了。我只是一个异世的灵魂,附在她的躯体上。凤唳天知道此事,我之所以一直瞒着你们,也是迫不得已。我是璎珞阁的阁主,就是三百年前所定下的灭世红颜……」我顿了顿:「如果你们不愿意跟着我,现在可以离开。」
「我们愿意跟随小姐。」异口同声的回答让我的心暖暖的。
我点头,拿出四大护法权杖之一的神若。手指轻轻一划,玉牌一分为二:「以後,这便是你们新的身份。」
「是,阁主。」
拿出面具:「以後不用叫我阁主,叫我爷吧。」
两个小丫头顿时红了脸。
掀开帘子:「鬼煞,还有多久到凤城呢?」
「今夜只能在客栈留宿一宿了。爷,请下车吧。」
下了马车,四周黑漆漆的,雨水顺着发丝直往下淌,进了客栈,店小二赶紧迎上来:「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三间上房。有什麽好吃的都端上来。」
「是。」
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静静地等待。
「听说没?」
「什麽?」
「东镜国快要抵挡不住了。」
「哦?我听说西离与北溟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说,这麽短的时间,怎麽就冒出来了一支这样的铁甲军啊?看来,是早有预谋吧。这南楚国的嫌疑最大。三国均遭袭击,只有南楚一国平安无事。」
「可不是吗。我听说南楚皇宫正在办丧事呢。」
「这次又是哪个倒楣鬼死了啊?」
「西离国的公主,南楚的皇妃——凤妃呀。」
「那岂不是天妒红颜?」
那人四处瞄瞄:「可不是,哎,她也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罢了。」
我真是佩服这些人的八卦功夫,太强悍了。浮月与暗香担忧地看我一眼,我只是无所谓地用筷子敲着酒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悦耳极了。客栈中的食客也都散了。
「客官,你们的菜齐了。」
「下去吧。」
……
皇宫
「皇上……」
「滚。」轩辕宸站在一片废墟之中,兀自出神:「传朕口谕,皇后害凤妃性命,即日贬入冷宫,剥夺其皇后称号。」
「皇上,这废後之事非同小可……」
「下去吧,让朕好好静一静。」
脑海中闪现着那个女人的一点一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寝宫,偷看他与别的女子云雨,还冒冒失失地撞了头,她在比赛上独领风骚。一切一切,都彷佛还在昨天,可是,物是人非了。
芳华宫的一切都毁了。还剩下一片竹林,沿着竹林往里走,轩辕宸震住了。一大片妖娆的罂粟花开得好不热闹,罂粟,皇宫的禁花,这里为什麽会有,很明显,这必定是人栽种的。再往里,轩辕宸摘下一朵,芳华宫,正是三百年前赐死那个女人的宫殿。
难道,是那个诅咒?
三百年後,定有人制衡天下。
已经来了吗?
轩辕宸丢掉手中的罂粟花,一脚碾成泥土。